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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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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

尽管那女郎穿着藏蓝色的女官裙袍,梳着最普通的垂髻,发髻上只有最简单素雅的零星珍珠球簪,甚至还低着头,燕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种仪态气韵,只一个人会有。

燕钰肃穆冷淡的神色一寸寸破裂,变得愕然又精彩。

许是燕钰发怔的时间太久了,卢皇后回头瞧了一眼,有些着急地催促道:“傻愣着干嘛,还不跟上来。”

好不容易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可不能被这个呆头鹅给破坏了。

燕钰不死心,又看了一眼,但“青雀”还是低眉敛衽,不予他任何回应,一副恭敬谦卑的婢子模样。

阿母话语在前,燕钰不好轻举妄动,指节不停摩挲着腰间的莲花玦,心绪浮躁。

怎么能这样,那个脑子进泔水的也配?

但事实就发生在眼前,看样子还是阿父阿母同意的,人也到了离宫,他反对也没用。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燕钰算是见识到了。

不敢惊扰计划,燕钰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看着阿母带着人往燕绥屋里去,骨头都无形中散发出了噼啪的声响。

骨头痒的想打人。

两三日米水未进,本也不是什么强健的体格,燕绥眼下的状态很是不好,面色惨白没什么血色,嘴也干的掉皮,整个人看着也没多少气力,只会疲软无力地靠在博古架旁。

听到皇后来了,燕绥掀起了眼皮,又缓缓垂了下去。

皇后又如何,还不是那人。

事到如今,燕绥什么也不想思虑了,费了这么多力气,还惹怒了这么多人,可能还有性命之虞,如此地步,他只想达成所愿,这样他死而无憾。新换的门十分结实,但被推开时还是会发出吱呀的动静,燕绥看见皇后殿下满身雍容慈和地走进来,多年来被教导得规矩礼节还是促使着他起身拜见。

“罪人燕绥拜见皇后殿下。”

就像个耄耋老人,燕绥颤颤巍巍地伏身叩拜自己这位身份尊贵的叔母,神情苦涩。

往日燕绥觉得太子之位让他浑身束缚,如今想开了,觉得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能助其获得些想要的东西,不似现在,连见她一面都是奢望。

同燕钰一般,燕绥压根没敢想令仪真的会来,注意力只分给了面前的卢皇后,没有注意到卢皇后身后跟着的婢女,因而仍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你这孩子,原本瞧着以为是个老实本分的,如今倒是我们看走眼了。”

“起来吧。”

卢皇后看着形容憔悴瘦弱的少年,自己也是当母亲的人,难免产生一丝怜悯,叹息道。

燕绥木木地起身,眼眸始终垂着,只直觉感受到门边立着的罗刹鬼一直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似乎马上就会冲过来将他一顿揍。

燕绥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发现燕钰这个堂弟折腾了这么久也没将他如何,也许是嫌弃地懒得碰一根手指吧。

如今皇后殿下也在,想必自己更不会被揍了,燕绥更安心了。

眼下他只惆怅一点,在被送往苍梧郡前还能不能见崔娘子最后一面。

卢皇后看着神情恹恹的少年,没有急着圆人家的心愿,只说了几句客套话。

“两相征战,成王败寇是常理,如今你双亲已然逝去,陛下不想落下个残忍嗜杀的名声,特地放你一线生机,予你一郡之地过活,虽不必以前贵为储君来的肆意尊贵,但若能安守本分,也能安稳一生,你这孩子如今非要那般,又是何苦。”

卢皇后苦口婆心地劝道,觉得这孩子太过执拗,也太过人任性蠢笨。

眼见燕绥再度跪拜,话还没出口,被恶心了好几次的燕钰便知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又要说些刺挠人的话了。

“罪人知此行悖逆愚蠢,但罪人爱慕崔娘子多年,内心酸楚,此一去再不能归洛阳,若不能见她最后一面,罪人抱憾终身。”

说着话,明明也没有人骂他,燕绥又有些哽咽,叫人听了无奈。

尤其是靠在门边的燕钰,脸臭得吓人,要不是为了守着“青雀”,他都想躲得远远的,不去听那等污他耳朵的腌臜话。

卢皇后抽空回头瞧了一眼小儿子,又悄咪咪扫了崔家娘子,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莫名觉得好笑。

知道自己劝一千句也不顶人露个面,卢皇后也不想继续在这浪费时间,按着先前定好的说辞开口了。

“青雀,你来替吾开导开导苍梧王,定要将其劝解好,要不然拿你是问。”

原本,燕绥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位叔母当真是会做些白费功夫的事,他甚至觉得不如晕过去,这样就不用听这些不相干的人许许多多说废话了。

然女郎那一声轻柔的是字一出来,燕绥猛然间擡起头,伸着脖子去瞧皇后身后的青衣婢女。

纵使燕绥与她所见的次数不多,但女郎的声音却是牢牢刻在他脑海中的,他哪里又听不出来。

眼见卢皇后移开了身子,青衣女郎款款走到他跟前,缓缓擡起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燕绥一时欣喜若狂,似哭似笑,神情古怪。

卢皇后也没有站在一旁监听的习惯,她也十分信赖崔娘子是个清白端正的品性,绝不会跟苍梧王有什么。

更重要的是,折腾了那么些日子,卢皇后也觉得燕绥这个缺心眼的傻孩子没有别的邪念,只是一腔少年心意罢了。

跟自己儿子抢女郎,若换做凶悍泼辣些的长辈,怕是都要替儿子骂一嘴了,卢皇后觉得她真大度。

行至门边,卢皇后看着燕钰还直愣愣地杵在那,眼神示意他跟着出去。

燕钰被阿母催得没法,只得含恨出去,看着那扇门被紫鸢紧紧阖上,他气喘如老牛,在庭院里转了好几圈。

卢皇后此行带来的宫人和内侍都被放在了离宫外,跟进来的只有大长秋和两个贴身婢子,外头的郎将也是恪守本分地守在外头,因而这里都是自己人,不用怕泄露出去。

卢皇后瞧见院子里有一棵成荫的老槐树,下方正好有个石案,旁边几个小石墩正好可有歇息,便心态平和地往那边去。

紫鸢用帕子将石墩扫了干净,扶着卢皇后坐下了,体贴地给主子打扇。

“那边太阳那么大,不如来这坐下歇歇。”

卢皇后看着儿子一会在台阶上转,一会在

劝完那个劝这个,她一天天是真闹心。

燕钰心中像是烧了一把火,燥得根本停不下来,听阿母说话,满心烦躁地问道:“敢问阿母,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是阿母还是阿父,亦或者是哪个老奸巨猾的大臣?”

表面上声称是皇后前来,不理会燕绥的胡言乱语,实则还是偷梁换柱将其送到了离宫,既没让皇家在天下百姓面前失了颜面,也有效地解决了麻烦,还赢得了宽厚仁德的赞颂,两全其美。

可独独让他得了个没脸,要是让燕钰知道是哪个不相干的外人提出来的,他非得好好记一笔。

“是阿鸾的主意。”

但很快,听到阿母的回应,燕钰又不吭声了。

这让他如何记,路又走死了。

“这法子,倒是顾全了两边,就是没顾全儿子的颜面。”

怒了一下,燕钰发现自己没法发作,只能故作委屈地嘟囔道。

卢皇后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半是调侃半是安抚道:“丢便丢吧,总归不过这一回,日后再不会出来烦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燕钰似也觉得有理,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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