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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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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

丫头抹干眼泪,眼看面前人当真取了一件披风便就出来,怔了片刻,赶紧点头在前头带路。

路过院门的时候,严之瑶顿住脚,她回头对跟上来的人道:“我去去就回,你留下瞧着府里。”

严钰t瞟了一眼她身边的丫头,很陌生,没见过,便就复又上前一步:“我得保护小姐。”

“无妨,我心里有数。”严之瑶伸手拍拍他肩膀,“若是严琤问起,你就说我去见朋友了。”

严钰还待再说,她便虎了脸:“怎么,不是要做我的护院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不妨去问问琴戟,可会似你这般?”

“……”严钰低头,终于让开道,“那小姐早去早回。”

“放心吧。”

丫头走在前头,偶尔回首看一眼跟上的女子。

主子说这满京城的贵女们,她唯一能信过的也只有这一位了,她原本也是担心的,毕竟这般腌臜事情,寻常小姐哪里敢沾,可是县主不仅来了,甚至还屏退了左右,就这么独自跟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此事该如何收场,可这一刻,她却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镇静下来。

“县主,这边请。”

茶楼里很热闹,下边已经坐满了。

严之瑶二人低调,一路往上,丫头在一个雅间门外敲了敲门:“小姐,是我。”

许久,里头才传来脚步声。

“严姐姐?”戚清婷的声音。

严之瑶上前一步:“是我。”

又是片刻,门才被拉开。

戚清婷整个人都逆着光,瞧不清楚面容,严之瑶只瞥见她凌乱的发,眉头一皱:“进去说罢。”

而后,她对丫头点头,命其守着门口,自己进去反手关了门。

屋内的摆设亦是乱的,地上倒着灯台熏香,杯盏碎在一边,可见挣扎打斗的痕迹,严之瑶下意识往内里的榻上望去,戚清婷已经抱着自己坐回上边,双眼无神,其身后的薄毯已然褶皱得不成型。

猛地收回视线,严之瑶勉力冷静了一会,才慢慢走了过去。

“是谁?”她问。

“严姐姐是要为我讨公道么?”戚清婷擡起脸,面无表情,竟是木然。

“公道自然是要讨的。害你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一个都不能少,呵——”戚清婷竟是兀自笑起来,“可是我该找谁讨呢?”

严之瑶从未看见过这样的一个笑,带着血淋淋的恨。

她不由伸手拉住她:“欺侮你的人,还有纵容你被欺侮的人,只要你想,总是可以的,你若是信我,我可以……”

“不行的,”戚清婷却是打断她,“若是传出去,我便就只有两条路,要不,嫁给那个欺侮我的人,要不,身败名裂,而后,被戚家抛弃,被世人不耻,最后在大家的唾沫里淹死。严姐姐,你说我要选哪一个?”

“不是的!”严之瑶喝住她。

戚清婷闭嘴,只盯着她。

严之瑶替她整理好衣裳,一寸一寸替她抚平腰带,一字一句道:“谁做错了事情,谁就该来承受,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不该承受这样的两条路。”

“我没有错,哈哈哈哈哈,我没有错……严姐姐,”戚清婷忽然抓住她,“可是你知道么,若是我没有爱上邵廷承,这份罪,也不当我来受。”

她的力气很大,箍得人胳膊生疼,可是严之瑶不能甩开她:“爱一个人,也没有错。”

“那现在这算什么!”

突然的提声,带着胳膊上收紧的力道。

严之瑶闷哼一声,本能要抽身,戚清婷却突然凑近,双眼刹红。

她从床上跪起,越来越狠地掐住严之瑶的胳膊:“我既然没有错,那凭什么,凭什么我永失所爱?!凭什么是我,是我在忍受旁人的冷嘲热讽?!”

“……”严之瑶吃痛,说不出话来。

戚清婷却毫无所觉般只是继续道:“你方才说,公道是要讨的,所有害我的人,一个都不能少,是不是?”

心下猛地一沉,严之瑶张手要推她,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

莫名熟悉的感觉,有哪里不对,就连眼睛也有些模糊。

耳边,戚清婷的声音却越发清晰:“严姐姐,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可曾想过害得我如今模样的人,也有裴成远的一份?若是没有他,澜王不会输,不会!哈哈哈哈哈!说到底,害得我生不如死的人,是你那未婚夫啊!”

“你……放……放手!”

“放手?!可是谁能放过我啊?我凭什么要嫁给一个鳏夫?都是二嫁,凭什么你就能嫁给状元郎?凭什么?啊?你说啊!”

掐住她胳膊的手突然往上,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严之瑶浑身没了力气,被她按在了床柱上。

“裴成远喜欢你是不是?那你说,若是他知道自己心爱之人被人玷污,又会如何?”戚清婷忽然又笑了,笑得瘆人。

严之瑶振了振精神,按住她掐着自己的手,勉力去看。

眼前的人,哪里还有丝毫前时的麻木模样,根本就是个目眦尽裂的疯子。

“戚、清、婷……”

“怎么?”戚清婷并未松手,只是冷冷开口,“后悔来了?说起来,我还是有些感动的,你竟是信了我骗丫头的话,当真一个人过来了。严姐姐,如果你不是裴成远要娶的人,我怕是真的要下不去手了。”

“……”

“可是,你还是该死,”说着,她慢慢撤下手去,只是平静地看着已然毫无力气倒在床上的人,“我经营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就要成婚了,却在自己的婚礼上,眼看着自己的夫君惨败,而后,我却连为他守寡都不能,严之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对方已经说不出话,戚清婷慢慢起身,她坐到了镜前,一点一点地梳理起自己的发。

边梳,她边轻轻道:“这便意味着,往后余生,我便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这如何行呢?”

她将妆容整拾好,镜中的女子面色如常,只眼中还有未退的红。

“念在你今日前来的情谊,我不会真的找人来对你如何,但是,我也不能饶过裴成远,我要他一辈子,被人指着脊梁骨笑,笑他的夫人,名节有辱。”说着,她重新起身往床边来,轻轻伸手,她替严之瑶拨去珠钗散下发,“今日茶馆的人很多,一会我只要喊一声,有的是人来看你。你别怪我心狠,要怪,便就怪你要嫁的人,是裴成远。”

严之瑶神色恍惚,她咬破了唇,终于得了一点清明,望见地上倒散的熏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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