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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才子殒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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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朱玉簟含笑道。

“跟我还用这么客气?”薛寒秋嗔怪道。

朱玉簟垂眸不语,抿口浅笑。片刻,她抬起头问道:“那个大夫,为什么没有提及中毒的事情,难道他检查不出来吗?”

“也许,他是有意隐瞒的,事情怎么会那般凑巧”,薛寒秋剑眉一耸,沉声道:“玉簟,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有人在暗中算计我们。也许那天有人在附近偷听我们说话,难道说……又有人冒充我们身边的某一个人?”

朱玉簟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道:“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你怎么不怀疑,我是冒充的?”

薛寒秋一听这话,俯下身逼近玉簟眼前,嘴角带着一抹隐约的笑,道:“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是不是真正的玉簟”,这眼光,像千丝万缕将玉簟密密缠绕住,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直仰身向椅背贴去。

“怕我会吃了你不成?”薛寒秋带着戏谑的口吻,但他的表情很快变得严肃起来,道:“玉簟,我一直想向你道歉的……”

“别说了”,朱玉簟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我没有怪过你,但是那件事情,不要再提了”,一想起那个狂风骤雨的夜晚,她就窘得发慌。这些日子,他们寄情于山水间,抛开了一切烦恼。眼下单独在房间内相处,她又感到无法克制的紧张不安。虽说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了,但一想起皇上,她就没来由的焦虑,心里总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薛寒秋长长吁了一口气,挺起身来道:“好吧,玉簟,在皇上赐婚之前,我不会再冒犯你的。”

朱玉簟担心说那话伤害了寒秋,口齿启动,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这时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什么人?”薛寒秋警惕地走到门后,暗中运劲,随时准备出手。

门外响起娇柔的女声,“唐家小姐唐凤笙的丫环,特来拜会二位。”

薛寒秋疑惑地看了玉簟一眼,玉簟冲他微微点头。薛寒秋于是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名手捧卷轴,丫环打扮的少女,面容秀美,身材娇小,有江南小家碧玉的风范。

“你是唐家小姐的丫环?”朱玉簟问道。

少女微微侧身行礼道:“小姐从夫家回门奔丧,听家奴说姑娘想购买这幅画,她担心二位还要赶路,自己重孝在身又不便见客,就命奴家抽空送来了。”

朱玉簟欠身道:“你家老爷遭遇不幸,我们深感难过,还请唐小姐节哀。”语气微顿又道:“请代我向唐小姐道谢,只是不知你如何得知我们住在这里?”

少女黯然道:“老爷命运坎坷,早已愤恨厌世,其实死亡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她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你们远道而来,离开桃花坞必定往城中住宿,天色已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投宿最近的枫桥客栈。奴家听说二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更是容易打听了。”

朱玉簟欣然微笑道:“不知唐小姐开价多少?”她已下定决心,不惜重金购买此画。

不料少女笑道:“这幅画是小姐要赠送给姑娘的。她说那画上画的既然是你的母亲,自当奉送。小姐说,她相信如果老爷在世,也会这样做的。老爷向来淡泊名利,闲来写幅丹青卖,不使人间造孽钱。”

“这……如何使得”,朱玉簟心中过意不去。

薛寒秋在一旁说道:“玉簟,唐小姐既是好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朱玉簟也就不再推辞,她感激地说道:“唐小姐的一番美意,玉簟感激不尽。”

少女微笑着双手奉上卷轴,朱玉簟也双手接了过去。少女又道:“奴家要尽快赶回家中,就此辞别了,二位旅途珍重!”说罢返身出门去了。

朱玉簟小心翼翼地解开系在卷轴上的丝带,薛寒秋帮她将画卷展开来,摊在桌面上。薛寒秋见昏黄的烛光中,玉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画中女子,再也舍不得将视线移开,便道:“光线太暗,我去找掌柜多要两支蜡烛。”说着开门出去了。

薛寒秋回屋时,见玉簟将烛台举高托在手心,为的是将画面照得更亮一些,她依旧垂首端详着那幅画。薛寒秋忙将手中的两支蜡烛也点上,置于窗台上,屋内霎时变得亮堂堂的。他走到玉簟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谁?”薛寒秋又警觉起来,朱玉簟也放下烛台,将画卷重新卷了起来,放在枕头底下。

薛寒秋开了门,见是一名官差打扮的男子,那男子拱手道:“县令大人听闻公主来到了吴县,特来迎接公主到府上。”

朱玉簟十分诧异,问道:“县令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响起谄媚的笑声,一名身着官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卑躬屈膝地行进室内,一见朱玉簟就跪地叩头,高呼“吴县县令陈吉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玉簟十分看不惯他那幅奴颜婢膝的模样,又不好给人家脸色,只好客客气气地说道:“陈县令免礼。”

“多谢公主”,陈县令身材臃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陈县令,我到吴县,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你是怎么知道的?”朱玉簟满脸疑惑。

陈县令又是一阵谄媚地笑,那尖锐的笑声让朱玉簟觉得异常刺耳。陈县令装腔作势地说道:“公主,小人府上来了一位贵客,是他告诉小人的。请恕小人卖个关子,外头已备好轿子,公主到小人府上一瞧便知,还有薛公子,也请一同到府上做客吧。”

朱玉簟思绪飞转,难道是父皇又派什么人在暗中保护我们了?不管怎么样,她决定前往一探究竟,与寒秋交换了眼神后,二人将随身携带的包袱也藏到枕头下,便跟随陈县令出了客栈,分别上了两顶轿子。陈县令自己也乘坐一顶轿子,一帮人浩浩****奔县令府而去。

落轿后,陈县令牵头引路,朱玉簟和薛寒秋跟随他穿过了好几进院落,虽是夜晚,朱玉簟还是能感觉到这县令府是何等气派。

陈县令将二人带到后花园中一处厢房内,房内灯火通明,朱玉簟四下打量,见这房间布置得富丽堂皇,摆设的物件均是精雕细琢、闪金耀银、极尽奢华,心中暗骂,小小七品芝麻官,竟如此奢侈,一定是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

陈县令一躬身,满脸堆笑道:“请公主和薛公子暂在此歇息,小人去请那位贵客前来。”

朱玉簟勉强笑了笑,算是回应。

陈县令走后,朱玉簟道:“寒秋,你觉得会是什么人要见我们?”

薛寒秋一脸茫然,“我猜不出来。”

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兵刃破风之声,似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将房门撞开来,紧接着一阵狂放的笑声响起,一个身着灰袍的男人走了进来,来人头戴斗笠,斗笠上垂下的面纱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灰袍人身后是一群手持兵刃的黑衣大汉,个个气势汹汹。

朱玉簟见状忙暗中运劲准备应敌,却突然双手抱肩,“啊”的一声低吟。

“玉簟,你怎么啦?”薛寒秋赶紧上前扶住她。

“我不知怎么啦,浑身使不上劲来”,朱玉簟秀眉紧蹙。薛寒秋一提真气,发觉气血畅通,并未有异常,但见眼下处境险恶,玉簟又失去了功力,便也佯装武功难以施展的样子。

灰袍人纵声大笑,“二位中了化功散,中毒者,武功再高强也会功力尽失。”

“你是什么人?”朱玉簟怒目相向。

“哈哈哈哈”,灰袍人又是一阵狂笑,“公主,你无需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如果不乖乖与我们配合,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我们中毒的?”薛寒秋问道。

灰袍人得意地笑道:“我把化功散涂在李贵妃的那幅画像上,化功散除了服用之外,遇到火也会挥散开来,二位秉烛观画,时间一长,自然就中毒了。”

薛寒秋明白了,玉簟看画的时候他碰巧索要蜡烛去了,这才侥幸逃过一劫,但他不动声色,又问道:“那送画之人不是唐小姐的丫环?”

“当然不是,我听说安宁公主聪明过人,怎么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那唐小姐正在哭丧呢,哪有闲情逸致派人给你们送画”,灰袍人道。

朱玉簟心中怒道,这些人实在可恶,居然利用我对母亲的思念来算计我。但她强自镇定道:“是你下毒害死了唐伯虎?”

“他早就该死了”,灰袍人冷哼道,“宁王叛乱时重金征聘他到南昌,当时我们就怀疑他知道了什么内情,没想到被他装疯卖傻逃脱了,也骗过了我们。这次打听到公主要到吴县寻访唐伯虎,我就先你们一步赶到吴县,买通了唐伯虎的家丁,事先布置好一切。”

“真卑鄙!”朱玉簟咬牙道。

灰袍人不再作声,他手一挥,几名大汉上前,将朱玉簟和薛寒秋带了出去,他们抄小径,将二人关进了县衙大牢,除了狱卒之外,灰袍人还命好几名黑衣大汉留下来严加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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