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回 悲剧无休（2/2）

朱玉簟道：“正是。”她将详情向香雪细说了一番。

香雪道：“羯罗与摩炎一样擅长阴谋诡计，对付此人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朱玉簟眸光闪动，“你有什么好计策吗？”

香雪苦笑道：“公主智慧过人，都苦于没有对策，我能想出什么好方法？”

朱玉簟道：“香雪，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香雪凄凄而笑，“恐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朱玉簟心弦一颤，正想问明话中之意，香雪已经岔开了话题，“公主，夜深了，该休息了”。

香雪走到门口时，“香雪”，薛寒秋喊住她。香雪回头的一刹那，朱玉簟见到她的脸上似有泪痕。

薛寒秋没有注意到香雪的神情，他问道：“香雪，那天在应天府行宫国舅房门外时，你一直面朝院门吗？当真没有瞧见任何人进入院内？”

香雪不知他这话何意，茫然道：“确实没有瞧见任何人进入院内……”她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想起来了，葛姑娘讲了一个笑话，我和念月都笑弯了腰。如果黑衣人正好趁我们分神的那个时候偷溜进来……”但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那未免也太凑巧了，不太可能”。

这时朱玉簟道：“寒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香雪也累了。”

香雪离去后，朱玉簟道：“她好像有什么心事，这丫头向来活泼开朗，今天她的表现，甚是奇怪。”

薛寒秋淡淡一笑道：“是你多心了吧，我看她是为你担心，所以有些忧郁。”

“但愿如此吧”，朱玉簟自言自语，窗外传来飒飒的响声，是急落的雨点在敲击茫茫夜色中的生命。

清晨，狂风平息了，大雨也平静了。只是满地的残枝败叶，在无声控诉风雨的摧残。朱玉簟想象着一树残枝在大风里挣扎，糟蹋了青春，心中莫名伤感。

闲庭信步中，朱玉簟瞧见香雪和郑金莲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觉得好奇，特意放轻脚步走了过去。郑金莲耳目极为敏锐，一下子觉察到有人来了，倏然住口。她和香雪见到朱玉簟，神色有些惊惶。

朱玉簟微微一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郑金莲一时语塞，香雪倒是很快恢复了镇定，笑道：“公主，今天放晴了，前几日听柳姑娘说她从未来过京城，很想四处看看，不如我们陪着她一块去吧。”

当日张充奉皇上之命前来传旨，安排柳吟絮暂住国舅府后，她的身份便已公开。不过尚未正式册封，大家还是称呼她为柳姑娘。

朱玉簟舒眉浅笑，“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这个妹妹，太缺少关爱了，我们应该好好陪陪她。”言罢她转而问郑金莲：“伯母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到府里来了？”

她担心暴露了郑金莲的身份，依旧称呼她为“伯母”。

郑金莲笑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着到你们这儿热闹一些，却未料到我来得过早了，你们都还在睡梦中呢。只有香雪习惯了起早摸黑，正好能陪我说说话。”

朱玉簟也笑道：“妹妹她们想必也才刚刚起床，梳洗打扮用膳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心里头一直存着个疑问，现在正好可以向伯母请教。”

“你有什么疑问？”郑金莲问道。

朱玉簟一颗心开始抽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让她去回忆那段梦魇般的经历，实在如同炼狱般残酷。但她还是强迫自己颤颤地开了口：“是关于羯罗的。”

听到“羯罗”二字，香雪的脸色猛然一变，郑金莲的神色也很不自然。但朱玉簟自己心神不宁，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异常，她努力镇定了心绪后，才接着说道：“当日在云松山顶上，羯罗在我面前耍了两套把戏，虽然我不相信他真的有什么法力，但我始终无法猜透其中的奥妙所在。伯母久居天竺国，也许会了解他们的那些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