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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罗曜的灵魂救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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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日月宫,霍钦的铁骑撤离后不久,念月便被四处弥漫的浓烟呛醒了。她昏昏沉沉的,完全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起身时感觉到胸口处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掏,掏出了玉簟留给她的那封绝笔信。念月匆匆阅览之后,惊得魂飞魄散,撒腿就往日月殿的方向跑,她急得六神无主,手中的信掉落地上也浑然不觉。

“公主——”“公主——”念月带着哭腔凄厉地呼唤。

“念……月……”,她忽然听到地底下传来微弱的声音,是公主!念月惊喜交加的寻声扑到废墟前,她用手刨开碎石和瓦砾,直刨得十指鲜血淋漓,终于挖开了一个狭小的洞口。她探头费力地往里张望,见到朱玉簟侧卧着身子,腿上压着一根大梁木,动弹不得。

朱玉簟点燃了所有的炸药后,按照朱厚炜的嘱咐向如烟卧室的方向飞速跑去,与如烟卧房相连的暗门洞开着,朱玉簟加快步伐冲了过去。刚刚迈过暗门,整座日月殿连同石室便坍塌了,厚重的石板在她的四周堆叠起来,将她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狭窄空间内,卧房的房梁塌落,重重的压在她的腿上。钻心的疼痛一波波袭来,那种痛几乎叫她不能呼吸,心口闷闷的喘不过气,四肢的血管也好像要爆裂开来。胃部抽搐又一阵紧似一阵,她浑身剧烈的**,死死的咬住毫无血色的嘴唇。身陷绝境时,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与寒秋在一起的种种美好过往。

洞庭湖畔初相遇

道别离互诉衷肠

险峰顶生死相许

竹屋内甜蜜初吻……

记忆最终定格在他们拜堂成亲的那个美好夜晚。他们相依相偎着,在池塘边一夜坐到了天亮。那晚的迷人月色,池塘里那幸福满溢的一对新人的倒影,这一切都成了她心头莫大的慰藉,唤起她强烈的求生渴望。她暗暗发誓,为了寒秋,为了他们的孩子,再苦再难也要撑下去!

念月一边竭尽全力地将那个狭小的洞口打开得更大一些,一边痛哭流涕。她恨自己的力量为何如此渺小,依靠一个人的力量将公主救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可她决不放弃!依旧用那血肉模糊的双手一点一点的刨出生的希望。

不知什么时候,罗曜来到了她的身旁。念月回头时骤见罗曜,惊得尖叫起来。

“别叫了,救人要紧”,罗曜只淡淡回了一句,声音透着疲惫。说完便埋头徒手搬动石块。

罗曜负伤突围而出,他心里挂念着朱玉簟的安危,没有走远。等到霍钦率领人马走后,他又折返身来,抱着一线希望,也许朱玉簟还活着。

念月和罗曜从白天一直挖到晚上,一刻也没有停歇,又持续奋战到了天亮。

朱玉簟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晨曦微露时,她产生了一种灵魂出窍的虚无感,疼痛感消失了,身体轻飘飘的像要飞向空中。原来人在临死时是没有痛苦的,只余下即将通往极乐世界的快感。朱玉簟看见一道耀眼的白光,而后她在空中的身体飞向了白光,“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她迸发出虚软的呐喊,将手臂使劲往身旁的石板上蹭去,手臂裂开了血痕,鲜血伴随着剧痛感流淌,那疼痛感也将她从天上拉回了人间。

临近中午时分,马蹄声自远处传来。紧接着有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罗曜警觉起身,却见尚清风一手举着板斧,一手持长铁棍立在面前,他也是来帮忙营救朱玉簟的。

尚清风被将军复活的传说吓破了胆,偷偷离开了。日月宫里人人自危,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消失。尚清风躲在附近观察形势,他被朱玉簟和朱厚炜舍生忘死的凛然大义震撼了,又为念月和罗曜奋勇救人的行为感动。于是他到土城找了辆马车,借了几样工具,也加入了营救队伍。

三个原本互不相干,甚至相互怀有敌意的人,因为一个共同的目的表现出空前的团结。

眼看朱玉簟身边的大石块就要被搬开时,由于相互挤压的石板出现了松动,顶端的大石块突然坠落,将她砸晕了过去。

当众人终于七手八脚的将朱玉簟抬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省人事。头部严重受伤,腿部肌肉因受到重压而大面积损伤,鲜血将裙子都染红了。三人用马车火速将她送往土城,土城内的大夫只懂得简单包扎伤口。留下念月和尚清风帮忙照料朱玉簟,罗曜只身赶回京城,带来了一直为他所囚禁的神医葛傲之。

朱玉簟做了一个长得做不完的梦。梦连着梦,梦套着梦,梦醒了还是梦。有些梦倏忽即逝,有些梦萦绕不去,它们一个接一个,如一条时而柔缓,时而险恶的河流,反反复复都是水中的倒影,她则是一片落花,随着梦境的起伏迭**而载浮载沉。仿佛,在人群比肩接踵的京城,她为了寻找寒秋而来,却因人潮的涌动,两人仅能交换一个匆促的错身,就身不由己的被人群推移向前。她狂喊着他的名字,他挣扎着对她伸出了手,但一切的抗拒与努力俱属徒然,虽然她拼尽了力气向他泅泳而去,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潮吞噬、淹没……

醒来时,已是十天之后,朱玉簟睁开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忘记了梦境,忘记了过往,甚至,忘记了她最爱的寒秋。

房门外,有人在说话。“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罗曜询问葛傲之,他的声音焦躁不安。

葛傲之的声音苍老却沉稳,“这一两日,应该就会苏醒了”。

外头一阵沉默,朱玉簟侧耳倾听,又听到那个年轻的男声响起,“她的毒性发作到什么程度了?”

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回答:“她没有中毒”,须臾又接道,“倒是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孩子能否保住,要看天意了”。

又是短暂的沉默之后,那年轻男人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怪异、尖厉,又带着深深的绝望,那是压抑许久之后的总爆发!

朱玉簟听得浑身发冷,她听到脚步声传来,赶忙闭上眼睛,假装仍在昏迷当中。脚步声逼近她的耳畔,她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不动的躺着。

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罗曜,你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是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那个被称作“罗曜”的人问道:“念月姑娘,你知道公主怀孕了吗?”

念月回道:“当然知道,公主和薛寒秋早就成亲了。只是皇上没来得及赐婚就遭你们陷害,他们未敢将喜讯公开。罗曜,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公主永远不可能属于你。她和薛寒秋相爱至深,如今还有了孩子,谁也别想将她抢走!”

罗曜又笑了起来,笑得凄惨,笑得悲凉,笑着笑着竟吟唱起诗歌来: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

他一边吟唱着,一边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

念月听明白了,他唱的是《诗经·黍离》里的句子,大意是了解我的知我有忧愁,不了解我的当我有所求。悠悠苍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她望着罗曜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心生几分怜悯。

罗曜走后,朱玉簟重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念月很陌生。“她是我的什么人?为何称我为公主?”她拼命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头痛欲裂的感觉侵袭而来,让她痛苦得双手抱头,身体蜷伏起来。

“公主,不舒服吗?我去请葛大夫过来”,念月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跑。

“等等”,朱玉簟示意她留步,“你叫念月是吗?你能告诉我,我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吗?”

念月愣住了,“公主,你怎么啦?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朱玉簟讷讷低语,“我不是说胡话。我什么都记不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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