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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襁褓之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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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弦志深深吸一口气,面带欣喜的笑容:“我终于成功,三年,终于成功了。”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无声而笑,何弦志这时候才开始想起木令之外的其他事:“不知道武兄现在如何了,又在何方呢?”

一想起这个人她就禁不住扑哧笑出来:“还不是一天到晚背着一块墓碑到处乱跑,我们离开何家三年他一定为找不到我们苦恼吧。”

何弦志笑着摇头:“他才不会为这个苦恼,如果连他都有苦恼那一定是天下大乱的时候到了。”

她禁不住咯咯笑,想起以前许多事一样:“但你三年里没有怎么练功,这一次下山之后一定会输给他。”

何弦志笑道:“我也从未赢过他,就让他赢一次吧,没完没了的要比到什么时候。”

说完又笑了:“找不到我们两个的话,如果他能遇到褚兄倒也能解解闷,两个武痴碰到一块说不定都把我们给忘了。”

提到褚黥翟她不开心地皱一下秀眉,不过似乎那已经是过去的事,现在两人小孩都一岁了,所以也没有必要还惦记着以前的事,点了一点头。虽说已经没有必要在意这个人,但终究还是不愿意开口。

何弦志感觉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人,苦笑一下,轻轻抚一抚她柔滑的肩头:“回去吧,再过一会这风就要变冷了。”

夜色已浓,山顶的风就是这样,只会变得越来越冷,更不用说寻常人上不来的绝断峰了。别说寻常人,就是能上来的武者千年里也几乎没人来,对绝断峰的敬畏让很多人驻足山脚下,只是仰望上来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他们选择了这里,三年里两人远离尘嚣终于得以将木令的能力限制起来。

刚刚转身,不约而同浑身一震,脸色大变。

一名少女眨一眨大眼睛,站在木屋门前看过来,清纯无邪,宛若一朵刚刚完全绽放开的花儿一样迷人,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刚成熟的蜜桃一般,身姿每一条线条都让人无法自拔,只感到口干舌燥。

少女怀中抱着男婴,欢喜地低头看着他:“好可爱。”

两人只感到背脊发凉,在两位玄羽死境修为的武者面前,这名少女如何无声无息来到峰顶,又是如何无声无息抱着他们的孩子,甚至都已经抱到了门外来了?

她惊得婀娜身影一掠,少女连忙将男婴还给她,露出生怯的表情:“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抱一抱他。”

“你是谁?”何弦志冷声道,一丝杀机若隐若现。

这名少女绝对不是寻常人,先不说抱着自己的孩子到底有没有恐吓的意思,先不说一声不吭就抱别人的孩子有没有礼数,单单是大半夜竟然孤身一人登上绝断峰峰顶,恐怕来者不善。

少女不舍地看住沈忆琴怀中的男婴:“实在抱歉,我实在忍不住想要抱一抱他。”

沈忆琴身影一花,落在何弦志旁边,秀目中满是震惊和愤怒,不怀好意地瞪着这名少女,声音都哆嗦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刚落音,心口突然不安起来,看一看怀中的孩子,依旧是酣睡不止。但,好像没有了鼻息。刹那娇躯剧颤不止,又惊又怒,只觉得两眼一阵发黑,身子发软地倒下去。

“忆琴。”何弦志大吃一惊,将她扶住。

沈忆琴惊得说不成话,柔软的身躯在他胳膊弯里颤抖着:“孩子……孩子……他……。”

“到底什么人如此放肆歹毒。”何弦志勃然大怒,朝少女扑了过去。

沈忆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软倒在地,紧紧抱着怀中的男婴,颤声道:“孩子。”

少女不避不让,轻轻笑:“他会死的,请听我说,就你们两个跟我来,我还有办法让他继续活着。”

“孩子。”沈忆琴失声痛哭,叫了出来。

嗡的一声,长剑朝少女划过去,何弦志怒目圆瞪。

少女依旧纹丝不动,樱桃小口将每一个字清晰地吐出来:“他被魔气侵蚀了。”

嗤,少女被这一剑击碎,化作一片一片,像是一幅美人图被撕成一片碎末,融化在夜色中,消失在何弦志面前。

那动听的声音在峰顶回**不绝:“如果决定了就来找我吧,木令可以保他一段时间,但那终究不是永久之计,除非你们帮我办完事,否则仅靠木令他还是会因为被侵蚀化为魔物,来找我吧,就你们两个来,他还太小了,带过来会死的。”

何弦志惊得面色苍白:“幻象。”

这就是她什么时候来的两人都无法察觉的原因。

身影一闪,落在沈忆琴身边,惊声道:“他怎么样。”

沈忆琴怀中一丝丝一缕缕的黑气慢慢钻出来,男婴一动不动,一张胖嘟嘟的脸在沉睡中焦黑焦黑的,让人心疼。不,甚至已经摸不到他的门脉,这个幼小的身体正在变得冰凉,手里还紧紧抓着那块木吊坠。

何弦志抽了一口凉气。

却见木吊坠忽而微微泛出一片淡绿色的光芒,黑气像一缕缕秀发一般被这绿光一丝丝一缕缕剪断,在空气中游**着消失掉。黑气越来越少,慢慢地终于不再从男婴体内钻出来,那张胖嘟嘟的小脸蛋也逐渐恢复了润红。

小家伙手脚微微动一下,抓了抓脸上的痒,继续沉睡不止。小手那么一抓,脸蛋被抓出几道暗红的抓痕,这么脆弱的皮肤豆腐做成的一样,令人不敢用力触碰。

沈忆琴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娇躯颤抖不已,美目中尽是震惊和愤怒,以及从未有过的惊恐,看往何弦志。

何弦志冷着脸,许久许久不说一句话。

忽而拂袖起身,望着空****的峰顶,那片云海依旧慢慢蠕动,那片繁星依旧微微眨着眼睛,恍若刚才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他转身进屋,长剑一抖,在木头搭成的墙上刻下一行字:“此物黑暗不详,专司吞噬生命,此物善**,常以痊愈伤病引诱生命触及,触及者将日渐消瘦被其吸干丧命,何某最终也只能有限封住其能力,令其只能通过触及鲜血方能吸收生命,但有不经**,喂以鲜血者必将被其彻底吞噬。”

长剑刷地回入鞘中,取出笔墨,草草写了几行字:“此为四令之一,万不能让四令聚齐,否则天地灭绝,不要找我们,不要让吊坠被发现,交给玄极门,别了,吾儿。”

将手中笔摔在桌子上,转身出去。男婴已经恢复如初,睡得很甜。轻轻搂住沈忆琴,声音哆嗦,伸手摸了摸男婴的脸蛋:“是魔族。”

沈忆琴银牙狠狠咬着,目中微光尽碎,双手却如何也不肯放开男婴。

魔族,在找寻天下四令,千年后,它们终于蠢蠢欲动。

何家身为拥有木令千年的世家,想要找到剩余三令得到他们的协助是最好不过。

“孩子。”沈忆琴痛不欲生,咬着银牙,如何也舍不得男婴,脸蛋贴着那张胖嘟嘟的小脸,两行泪水晶莹剔透滑落下来,滴在那张小脸上。

何弦志冰冷的脸微微抖动,哆嗦着手将纸条放进襁褓之中。却被沈忆琴抓住,声音颤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何弦志痛苦地闭上眼睛,抖个不停:“这是魔咒……。”

“我不……。”沈忆琴死死不肯放手,泪如雨下。

何弦志搂着她,搂着这母子俩,恨恨咬牙,目中尽是愤怒和憎恨,一语不发。

他还太小了,要找到那名少女必定得进入退魔遗迹,那是一个玄武气境修为以下都不敢进去的地方。退魔遗迹,越是往里,就离曾经的魔界之门越近,越近,残留的魔气就越重。

只有诞生于退魔大战的武者才敢于踏足其中,古武者,不行。小小男婴若是带过去必死无疑,何况现在还被那名少女刻下了魔咒?

斗转星移,天际边露出一线晨曦,夜过去了。河水潺潺,还带着昨夜的冰冷缓缓流动。一只小竹篮慢悠悠打着转顺流而下,里面的男婴还在酣睡,长大了一定是个结实强壮的男子汉。

河岸边,两条人影无声离开,河边的野花被他们掠过的风劲卷落几片花瓣,宛若一颗崩碎的心。

小竹篮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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