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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外来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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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挥手,笑了,掂量掂量魔泣剑,看着他:“现在称手很多了,我可以试一下吗?”

何离剑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聊了几句脑子清醒很多,点头。

这人站起来,将骨棍扔在一边,骨棍在焦黑的地面上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他厌恶地一脚踢开。显然,使用魔物的骸骨作为武器其实他们心里很厌恶,只要是跟魔物有关的他们其实都很厌恶。

而他们住在因为魔气而成的黑石与魔物骸骨的血骨堡中,住在黑石与骸骨的石屋中,其实心里一直都不痛快吧,只是逼不得已罢了。

这人挥舞了两下,并未用上玄力,叹道:“手感真舒服,人族果然还是适用钢铁打造的兵刃,利爪魔牙才是魔族的。”

何离剑也慨然,这就是四方院为什么在千年里一直倾注所有心血打造好剑的原因,血骨门如果有了他们打造的宝剑肯定不会去碰魔物的骸骨。

“可惜。”这人指头摸着没开封的剑刃,面露惋惜,“可惜没开锋。”

何离剑抬起手:“它比较特别,来。”

这人不解地将魔泣剑还给他:“特别?”

何离剑指头在未开锋的剑刃上一划,速度奇快无比,在如此速度之下指头立即被磨出一道血痕。一滴鲜血滴落,刚刚触及那未开锋的剑刃立即嗤的一声,宛若滴落清水中的墨水,顷刻将那清水染得变色一样,魔泣剑刹那一片通红,烧得通红似的。

嗡的一声,通红的魔泣剑散发出灼热的气息,原本未开锋的剑刃竟然锋利无比。何离剑抬起袖子,魔泣剑在袖子上凭空轻轻一划,半只袖子无声落在地上。

这人惊得连连后退,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通红的魔泣剑,声音变形:“怎么回事?”

何离剑一抖魔泣剑,在剑锋上轻轻一拨,发出嗡嗡的轻吟,苦笑:“它只会因为魔族之血苏醒,我的血它也认为是魔族的。”

这人微微发抖,惊恐地看着魔泣剑,看它慢慢由通红渐渐变暗,剑锋也慢慢变钝起来。最终恢复原本的洁白和无锋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失去了刚才的凌人气势。

“魔……魔泣剑……。”这人颤声道,想起自己刚才就为它装上剑柄,反而不敢靠近。

何离剑对他感激不尽,轻轻挥一挥,手掌不大不小刚好握得很舒服:“多谢。”

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围着几个人,个个与这人一样瞪着眼睛,不敢说话。刚才那几个小孩子也都又围过来,一双双大眼睛看戏法一样直勾勾盯着魔泣剑。

有一个小孩一开始的害怕终于消失,现在有大人们在身边,终于敢开口:“哥哥,再来一次好不好,我没看清楚。”

“嘘。”身边的人应该是他父亲,瞪他一眼。

就在此时,却听得城头瞭望台上的人惊呼:“候坚石,怎么了?”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何离剑也禁不住望去,只见瞭望台的人已经纵身往城墙外面落下去。脸色一变,也闪身朝城头掠过去,身后那人也一把抄起被他踢开的骨棍,一声不吭紧追在后面。

落在城头的时候瞭望台的人已经背着一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人掠上来,将他放在焦黑的城头,惊道:“候坚石,快说话,展御风呢?你他妈怎么一个人回来?”

何离剑记得展隐天说过他的儿子展御风已经去追踪魔族少女的动向,带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眼前的人了。脸色大变,也沉声道:“你们遇到她了?”

蓦地,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又惊又怒,喝道:“全让开。”

血颜恼怒地拨开跟着何离剑来的那人,一把推开何离剑,伸手就将这个瘦如猴子的人拎起来,杏眼怒瞪:“快说,不准死,展御风呢?你竟敢将他抛下?”

将他背上来的那人掰开血颜的手:“血颜,够了,让他喘口气。”

血颜又惊又怒,娇躯微微颤抖,插在腰间的那根魔爪显得小蛮腰更加纤细诱人。

这瘦如猴子的人一身鲜血,将背他上来的人染得一张宽厚的背部通红,有气无力:“我们被埋伏了。”

“他呢?”血颜怒得冲这个可怜的人的脸大吼,秀脸上那三道血痕此刻仿佛燃烧起来一样,再不说清楚一点就要被她烧死了。

瘦如猴子的人已经很努力让自己把话说出来,乏力让声音颤抖:“是八生魔,在红妆坡。”

血颜袅娜身影一花,他没说完已经不见了,飘飘渺渺顺着那面白骨所成的斜坡掠下去,眨眼消失。

“慢着,血颜。”跟何离剑来的那人与瞭望台的人齐声惊呼。

跟何离剑来的人怒道:“一听到八生魔就失去理智了,混账。”

身影一闪,火速往血骨堡中去。

何离剑也站起来,望着血颜消失的方向:“八生魔?”

倏地,人影也**然无踪,消失在白骨所成的斜坡尽头。瞭望台的人见他也追去,神色安定不少,暗暗松一口气。既然有魔武者跟去的话那就放心了,但其实这位魔武者是什么样的魔武者,只有何离剑心里最清楚,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展隐天噌地跳起来,满脸横肉不住抖着:“红妆坡?”

给何离剑装上剑柄的人也面露怒色:“他们中了埋伏,候坚石重伤归来,不过幸好魔武者也跟去了。”

说罢自己也不敢肯定,还是又惊又怒地低下头,充满不安:“问题就在月圆之前他们可能不能赶回来了,红妆坡距离太远,魔武者在的话可能不会有事,哪怕无法几时回来也没问题吧。”

沈忆琴惊得纵身要掠出去,却被展隐天伸手拦住,喝道:“慢着,谁都不准出去。”

沈忆琴拨开他的手,怒道:“谁敢拦我。”

展隐天双眼一瞪,将武轶霄人等也瞪得愣住,这些千年里与魔物死战的血骨门后人怎么突然怂起来了?

展隐天冷道:“谁敢出去,我血骨堡可不会保他。”

甄逸世一直就在意他们说的月圆,也让三人冷静下来:“何谓月圆?”

给何离剑装上剑柄的人吸了一口凉气,看展隐天一眼,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月圆之日,血骨堡任何人不得进出,月圆之夜,血雨腥风。”

何弦志僵着脸要出去,展隐天倏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无法反应过来,当即软倒。沈忆琴大吃一惊,本能地闪出腰间长剑,却被武轶霄抬手按住,沉声道:“冷静。”

举目看往屋外:“把话说清楚。”

展隐天扶着软绵绵的何弦志坐下,鼻子冷哼一声:“这是为你好,既然是魔武者他们应该没事,你们跟去是要附送几条人命吗?杀一送四是不是?我不知道外面最贵的东西是什么,但在我这里,人命有时候是最贱的,但有时候也是最贵的。”

挂着冷森森的冷笑,扫一眼武轶霄、甄逸世、沈忆琴:“人命在魔族面前是最贱的,对我血骨堡来说是最贵的,少一个人就少一分希望,不只是你们有儿子,老子儿子也在那,只能祈求他们能活下来了。”

目中露出极度厌恶:“真是受不了你们外面的人,要本事没本事,要脑子没脑子,只会像动物一样全靠本能办事。”

给何离剑装上剑柄的人这才微微平静,将月圆之事说了出来:“明天就是月圆之日,所谓月圆……。”

众人听得惊诧不已,目中露出惧色。

“剑儿。”沈忆琴几乎要晕倒,奋力挣开武轶霄的手。

展隐天冷冷道:“你要去就去吧,你不去的话他反而可能更轻松,去吧,增添他的麻烦和压力,去,成为他的累赘,好母亲就是要成为儿子累赘,好好地害死他,自己再跟着一起死。”

武轶霄沉着脸,挡在沈忆琴面前,摇摇头,坚决不让开,担忧地回望一眼屋外。

沈忆琴颤声道:“你不是人,你儿子也在那。”

展隐天冷笑:“对,只有你们是人,我们才不是人,人都死了,我不会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害死血骨堡所有人。”

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给何离剑装上剑柄的人面露歉意:“如果在以前他第一个就冲出去了,但他已经死了三个儿子,这是最后一个,为了救那三个儿子他连自己妻子都死了,血骨堡也死了二十人,我们不是动物,一下子生不出那么多人来弥补。”

说罢,也转身离去。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感情在战场上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硬说要有就是让更多的人死去。所以他们选择冷酷无情,只为了不让更多人死去。为了救三个儿子死了二十人,加上自己的妻子,这个结果让他不能不冷酷。

血骨堡中幸存的人越少,就意味着相对来说魔物越强大,魔物越强大,血骨堡中一个人都活不下来。为了维持这种自己与敌人的强弱平衡,有时候牺牲一个人两个人是被逼无奈,就算是亲儿子也必须瞪着眼睛看他死在面前。

因为这块被封印的大地上,他们是唯一的人族,他们死一个就少一个,没有其他人来弥补了。妻子和二十个人的代价让他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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