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柳如风巧收西洋剑 高天霸笑闹怪主仆（2/2）
他话才说个头，小烟与小翠对眼惊愕，突然返身跑了，瞬间没个人影。高天霸看得一脸纳闷，自语道：“我话还没说完，你们乱跑什么？”高鸯见状，又急得跺脚叫苦，大声道：“爹爹，你怎么又把人给骂跑了。娘啊！你看我爹怎么可以这样，他分明就是故意欺负人。”赵氏又忙着安慰女儿情绪，抱怨道：“老爷子，你也真是过份，这回我不得不说你两句。都见面三五回了，你还是对他们抱有这种戒心。看你又把他们给骂跑了。传扬出去，你也太无礼了。”高鸯抹泪啜泣，责怨道：“爹爹总是这么霸道急躁，故意骂人。要是他们以后都不理我了，那我还能找谁去玩？”
高天霸摊手道：“我刚才说了什么，你们都听到了？”高鸯道：“爹爹不是……咦！爹爹刚才说了什么，我怎么给忘了？”赵氏回想适才景象，不禁扑哧一声，笑道：“你爹好像也没说什么。他们怎么就逃跑了呢！”高鸯也纳闷不解。高天霸扬手道：“这么胆小懦弱，真是不可思议。”高鸯上前拖住手臂，追问：“爹爹，你到底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高天霸道：“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叫他们一起吃晚饭了。谁知道他们就像做贼一样，掉头就跑？”高鸯听得这话，瞬间转泪为喜。高天霸指道：“你这丫头，交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胆子比老鼠还小，简直就是没出息。”高鸯笑呵呵道：“那是因为他们敬畏爹爹。小乌鸦常对我说，你爹就像秦叔宝、尉迟恭一样威猛神采。三尺开外，英雄气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岂能不让人心生敬意？”高天霸道：“他真这么说？”高鸯点头道：“爹爹要是不信，明儿亲口问问就知道啦！”高天霸乐得面上欢笑。
却说小烟、小翠以为高天霸又要发怒斥责，因此掉头跑了。两人一路欢声笑语，奔回庄去。吃罢晚饭后，二人走来客厅里看，只见哥哥嫂嫂、陈叔、白叔都坐在桌边饮茶，吃糕嗑瓜。便也坐在边上闲听。
柳如风心头想着慕妍那事，问道：“陈叔，白叔，你们见多识广，可知在江南帮派之中，哪家帮派特别擅长刀法？”老陈寻思片刻，说道：“在江南地境，倒没听说过这事。不过在江北那边，我倒认识一些帮会长者。”柳如风道：“请说说看。”老陈道：“荆州有个关刀门，门主名叫关正，惯使一口大刀，好生了得。”老白道：“襄阳也有一个铁刀帮，也在教授刀法。”
柳如风心头寻思：“关刀固然威猛易学，可那是军阵武艺，学来没用。我见慕妍刀法颇与边军相似，难道慕妍师从边将？”
他正琢磨这事，小烟起身揉着哥哥肩膀，说道：“哥哥真没记性，你想学什么，为什么不来问我？我是一个万灵通，什么都知道一些。”柳如风被搅乱了心思，皱眉道：“你懂什么，一天到晚鬼喊辣叫，吵死人了。”小烟道：“我当然知道。比如说，叔叔就会刀法。不管哥哥信不信，反正我也没有瞎说。”文君笑道：“小烟既然这么有信心，大哥为何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柳如风指道：“你别听这个丫头瞎掰，叔叔只是衡山道院一个主持，以前号称潇湘三剑客。剑客当然只会剑术了，哪里会使刀？休要听他胡言乱语。”
小烟道：“我根本就没有胡说，只是哥哥不相信罢了。”老陈问道：“小烟，你经常去衡山看望叔叔，都看到什么了？”小烟道：“我看到了很多事情，都在肚子里装着呢！”柳如风指道：“那就你说，若敢胡言乱语，那就请吃杨梅。”
小烟道：“嫂嫂和陈叔真有眼光，没有忘记我，这下我也能出谋划策，给哥哥做一回军师了。”柳如风道：“别废话了，直说，叔叔怎么会刀法，你又在山上看到什么了？”小烟道：“我说叔叔会刀法，那肯定是有证据。”柳如风问道：“什么证据？”小烟道：“证据就是愣鬼哥哥。”
柳如风瞬间想起了冷贵那人，他果然是有这个技艺，不觉暗自点头。又突然皱眉道：“那是冷贵哥哥，你竟敢如此无礼乱叫？如若让他听到了，不狠狠抽你两个耳光？”小烟笑道：“愣鬼哥哥那个铁公鸡，我也不知道请他吃了多少回饭，他总爱找我借银子，我还从来都没有叫他还钱呢！”柳如风指责道：“瞧你这张臭嘴，女孩子也这样口无遮拦，没大没小，真是不嫌丢人。”小烟道：“我说话就是这么豪爽。所谓心直口快，人畜不害。”柳如风道：“没修养就是没修养，少拿其他言语来作搪塞。三日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了。”小烟举手道：“是我错了，投降认输。”只一席话俏话，便闹得众人开怀畅笑。
老陈道：“我想起来了，冷贵绰号奔雷刀，江湖上很有名头，是个著名人物。”小烟着急道：“陈叔，这话本该由我来说，你把话都说完了，那我就没有话说了。”老陈欢笑道：“好好，让你这丫头说个痛快。”
小烟见大伙都在认真听讲，高兴道：“冷贵哥哥从小就跟着叔叔了，二人情同父子。哥哥反过来想想，叔叔要是不教给他本事，那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呢！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众人觉得有理，纷纷点头。
柳如风道：“你这小鬼，这回算是被你说中了。”小烟笑道：“我早说过，我没有胡说八道，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实。”柳如风纳闷道：“怪哉！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叔叔用刀，也没听他说过，这是怎么回事？”小烟道：“你不去问叔叔，他当然不会说了。难道叔叔非要把你叫进密室，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如风，叔叔我有绝世刀法，十分厉害，你想不想学？你不想学，那我就传授冷贵，不传授给你了。”众人又被逗得欢笑。
老陈道：“练武之人，多掌握一门武学技能，这是一件好事。所谓有备才能无患。”柳如风见叔叔能使刀法，彼此又近在眼前，心中没了这个忧虑，就指问小烟：“明天早上，我要去道观拜见叔叔，你去不去？”小烟道：“我和小翠一起去。”柳如风道：“小翠就不用去了，我们早去早回，不用在山上过夜。”小烟应允这事，便与小翠回了房间。众人畅聊一会闲话，也各自散去作歇。
翌日清晨，柳如风起来洗漱干净，吃罢早饭，提着一份礼品，背个包裹。小烟穿了一身厚实衣袄，扎着一条马尾结辫。拜辞众人后，柳如风骑马载着小烟走出庄门，出城往衡山道院去。小烟坐在身后，双手抱着哥哥腰腹，嘴里一片声笑。
柳如风道：“你笑什么？”小烟道：“哥哥还是第一次带我骑马，我只是感觉开心而已。”柳如风道：“你上次不是拽着云豹教学，难道还没学会？”小烟道：“他只教了我一半，然后就跑回桃园谷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其他的事，我一看就懂，一学就会，就是骑马难学。每次坐上马鞍，头就有点晕乎，可能是我天生恐高。”柳如风道：“马背能有多高，还不是三尺开外。”小烟道：“我怕摇晃，摔下来就惨了。”柳如风道：“原来你也知道害怕，我还以为你是铁胆包身。”
小烟道：“我做事很有分寸，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柳如风道：“嘴上说得好听，总是回头即忘。”小烟道：“哥哥平日不要对我管得那么严，应该好好关心我，爱护我，不要总是说我这也不好，那也不行。被人打击多了，我心里就没有自信了。”柳如风道：“我是应该纵容你、包庇你，说你这也优秀，那也出彩，这样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小烟道：“哥哥就知道说这反话，喜欢对我冷嘲热讽，乱加指责。就是天才，也会被你埋没了。”柳如风道：“这套歪理邪说，真是害人不浅。如果你是老师，估计学生都会听傻了。”
小烟苦脸道：“哥哥又来讽刺酸人了，从来都不好好说话，故意把我当猴耍。你放我下来，我不去衡山了。”柳如风道：“有本事你就跳下马去。”小烟摇头道：“马还在走路，我不敢跳。”柳如风道：“那就把嘴闭上。再敢说那些蠢话，我就把你丢下马去踩扁了。”小烟撒娇道：“哥哥舍不得扔下我。”柳如风哂笑道：“我舍不得，抓紧了。”柳如风突然催马加快速度，吓得小烟紧紧抱住腰背，大声问道：“哥哥要来真的？”柳如风道：“你以为我切豆腐？”小烟道：“我早晚也要学会骑马，免得你看不起我。”柳如风不再答话，只顾奔马去往衡山。毕竟柳如风怎生向叔叔柳远城求学武艺一事，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