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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吾弟,当为尧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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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初刻,天色未明,晨星尚缀于天幕。

紫禁城内蜿蜒的宫道上已是身影幢幢,文武百官们身着各色品级的朝服,手执象牙笏板,在内监们悄无声息的引导下如同一道道沉默的溪流,穿过重重宫门,最终汇入皇极殿前的广阔平台,再经掖门分流,鱼贯步入文华殿。

殿内巨烛高燃,光华璀璨,将每一寸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昼,却也愈发衬得殿中气氛肃穆,静得落针可闻。

昨日那场为“匠人”宋应星破格擢升为工部尚书的风波,其激起的余威至今未散,依旧在百官心中反复激荡。

此等行径,在恪守成宪的士大夫看来无异于离经叛道,如同一块巨石悍然投入千年不变的死水深潭。

虽因皇帝神威凛然无人敢于当面置喙,可那水面之下的暗流,却是汹涌不止。

更兼刑部、兵部两大尚书之位,依然空悬。

这便如两柄无形的利剑高悬于众人头顶,谁也不知下一刻御座之上那年轻帝王的目光会落在谁的身上,是沛降恩赏,还是雷霆之怒。

御座上的年轻皇帝威势日重,早已非吴下阿蒙。

若是放在一年之前,朝堂之上尚有几分“争”的气象,科道言官们也还敢引经据典,口若悬河,与皇帝辩上几个来回。

可如今随着一桩桩一件件足以撼动朝野改写格局的大事尘埃落定,随着一个个曾经声威赫赫的名字或下狱论罪,或罢官去职,或远调边鄙,甚至……或已奔赴黄泉,那份属于文官集团的“争”的勇气与傲骨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

剩下的唯有谨小慎微的揣测,与发自内心的顺从。

今日的议程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皆是各部院呈报的常例公事。

户部报钱粮收支,兵部报军务操练,礼部报仪典筹备……皇帝端坐于御座之上,面沉如。

他或批“准”,或斥“驳”,或示“再议”,言简意赅,不带一丝冗余,却字字千钧。

百官们垂首肃立,屏息凝神,皆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

待诸事议毕,大太监王承恩便要照例高唱喏声,宣布退朝。

可御座上的朱由检却微微抬了抬手,一个极细微的动作,便让王承恩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整个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又凝重了几分。

众人心中齐齐咯噔一下,都以为皇帝要开始宣布那悬而未决的人事任命了。

这本是意料中事,却依旧让人心弦紧绷。

然而,皇帝并未如他们所想。

他沉默了片刻,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缓缓扫过阶下百官,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于之对视,纷纷将头垂得更低。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殿中每一个人的耳中。

“朕,常忆及先皇兄宾天之日。”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凛,心中惊诧,不知皇帝为何在此刻,忽发如此感慨。

只听皇帝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追思,几分感慨,更有一份不容置疑的沉重:“皇兄弥留之际,执朕之手,言犹在耳——‘吾弟,当为尧舜’。此六字重若泰山,朕一日不敢或忘。”

“朕承大统,倏忽已逾一年。这一年多来,夙兴夜寐,如履薄冰,未敢有丝毫懈怠。幸赖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庇佑,赖诸卿戮力同心,我大明江山社稷,方才从那风雨飘摇之中,稍得几分安稳。”

殿内静谧无声,唯有皇帝的声音在雕梁画栋间回响。

群臣躬身聆听,心中各自思量。

这番话看似是君王的例行感慨,可从这位向来以铁腕务实著称的年轻皇帝口中说出,便绝非泛泛之言,其中必有深意。

就在众人以为这番开场白即将结束之时,朱由检的话锋毫无征兆地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而真挚,扫视着群臣,语气也变得郑重无比:

“朕思皇兄在天之灵,见如今之景,或可稍慰。然,朕能有今日,能坐于此殿,与诸卿共商国是,皆赖一人于危难之际,力排众议,扶朕登临大宝。此大恩,朕一日不敢忘!”

他口中的“一人”是谁,满朝文武,不言而喻。

所有人心中皆是一动,瞬间明白了皇帝接下来将要做什么。

“朕之皇嫂,天启皇后,上承先皇遗志,下安宗室之心,于国有大功!今,皇嫂居于慈庆宫,孑然一身,朕每念及此,五内俱焚,寝食难安。其母家张氏一族,亦是国戚,于社稷有功,不可不加恩赏,使天下知朕意,知我大明,不负有功之人!”

话音落定,站在一旁的王承恩早已心领神会。他上前一步,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卷早已拟好的明黄圣旨,双手展开,运气于丹田,用那特有的尖细而洪亮嗓音,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咨尔天启皇后张氏,坤仪称首,淑德含章。昔在先皇龙驭上宾,社稷将危之际,尔能明大义,辨忠奸,定国本,扶朕继统,功在社稷,德被寰宇。为彰其德,为表朕心,特晋封尔为‘懿安皇后’,赐金册金宝,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追封懿安皇后之父、原太康伯张国纪,谥号‘恭和’。”

“恩荫其弟张国彦,为锦衣卫指挥佥事,赐三代诰命。”

“另,赐京郊良田千亩,黄金千两,以奉颐养。钦此!”

这一道圣旨,如同一阵和煦的春风,瞬间吹散了笼罩在文华殿中的那股沉闷与压抑。

满朝文武皆是震惊,可那震惊之中,却未夹杂半分不解或质疑,随即便转化为一种理所当然的叹服。

皇帝此举,光明正大,合情合理,无可指摘!

不仅仅是对张家的私人恩赏,更是一种旗帜鲜明的公开政治姿态!

他这是在昭告天下:朕,朱由检,不是一个刻薄寡恩的君主!所有在危难之时扶持过朕、为国立下功劳的人,朕都一一记在心里,绝不会忘记!这份恩赏,给得堂堂正正,给得理直气壮!

……

午后,秋日的暖阳不再炽烈,变得温和而醇厚。

光线穿过慈庆宫精巧的窗棂,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殿内的陈设依旧是天启朝的旧物,一桌一椅,一瓶一炉,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只是,少了男主人的气息,这满室的精致与素雅,便透出几分挥之不去的寂寥。

懿安皇后张嫣刚刚听完了心腹太监关于今日朝会的禀报。

从晋封的旨意,到皇帝在殿上那番情真意切的话,再到百官山呼万岁的反应,小太监学得绘声绘色,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张嫣静静地听着,那张沉静温婉的脸上,确实漾起了一抹欣慰的浅笑。

她挥手赏了小太监,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坐在窗下的榻上。

阳光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她却没有出神,眼中反而清明一片。

一年多了。

她虽身处深宫,却从来不是一个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妇人。

身为曾经的国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信息的重要性。

她知道小叔子这一年多来都做了些什么。

那些消息,初听时确是令人心惊胆战。

杀晋商,杀粮商,杀藩王,杀官绅,甚至连衍圣公府的面子都敢铲除,屠刀所向血流成河,牵连之广,可谓大明开国以来所未有。

可紧随其后的消息,却让她逐渐咂摸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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