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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盛京风雪催国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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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也透着威严。

一直垂首肃立的范文程闻声出列,走到大殿中央。

他手中捧着一卷用黄绫包裹的卷宗,神情肃穆,他展开卷宗,那干涩而清晰的声音在这落针可闻的凤凰楼内,显得格外刺耳。

“启奏陛下。奴才综合了我们在明国京师、宣府、山海关三地的‘钉子’传回的密报,经过反复交叉印证,如今……情势已万分紧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情报一,军事集结。”范文程吐字清晰,“根据奏报,明国皇帝朱由检已下令,以孙承宗为帅,节制关宁军、宣大军、京营精锐,共计兵马十五万!其粮草辎重,正在山海关至宁远一线堆积如山!”

“哗……”殿内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

十五万!

这个数字本身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范文程没有理会骚动,而是加重了语气,说出了更核心的情报:

“但诡异之处在于,我方探马回报,虽然宣大以及京营军并没有大量朝着山海关一线移动,但是,他们已经开始以大约每次万人的兵马,轮流开赴喜峰口、古北口等边境地带,与我大清的哨骑进行对抗,称之为‘以战代练’!与此同时,明军正沿着长城全线,大规模修复沿途的废弃堡垒!”

这段话的分量,比单纯的十五万大军压境更重!

“以战代练”!

这个词像鞭子一样抽在阿敏、莽古尔泰这些战将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意味着明国皇帝根本不是在进行一次鲁莽的决战,而是在用羞辱的方式拿他们精锐的八旗哨探去当明军新兵的磨刀石!

这是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战争准备!

“情报二,明帝心态。”范文程继续道,声音愈发干涩,“所有线报都称,明帝朱由检年少轻狂,自继位以来,就连战连捷这其中既包括了灭掉我大清的盟友科尔沁部,也包括了血洗山西,灭掉与我大清暗通款曲的晋商和盐商,更包括了弹指间铲除或是架空了所有大明朝中反对他的人

因此,他如今极度自信!据报,他已多次在明国朝堂上公开斥责孙承宗进军缓慢,扬言要在冬至之前‘犁庭扫穴,直捣盛京’!”

“狂妄小儿!”莽古尔泰双拳紧握,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情报三,蒙古动态。”范文程翻过一页卷宗,指向北方,“北面,林丹汗的察哈尔部异常活跃。虽未见其主力大举南下,但其麾下游骑已多次与我边防哨探发生交火,成功牵制了我方部署在开原、铁岭的两个牛录!”

范文程说完,将卷宗合上,高高举过头顶,做了最后的总结:

“陛下!种种迹象表明,明军将发动一场史无前例的陆路总攻,其主攻方向,正是传统的辽西走廊!”

他的话音落下,凤凰楼内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啪”的一声,断了!

“欺人太甚!!”

第一个跳起来的果然是阿敏!

他那张本就因酗酒而泛红的脸此刻更是涨成了猪肝色,额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扭动的蚯蚓。

“十五万!他朱由检真当我大清无人了吗!”他指着范文程,却像是在质问皇太极,“大汗!不!陛下!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城外的雪越下越大,我们的勇士们连军粮都凑不齐了,家里的牛马都在成批地倒毙!再不入关,我们所有人都要饿死在这盛京城里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几乎是指着皇太极的鼻子,吼出了那句最诛心的话:

“当初你说称帝,能给我们带来荣耀和富贵!可现在呢!现在带来的只有饥饿和死亡!这狗屁皇帝,还不如当初咱们大金汗国的时候快活自在!想抢就抢,想杀就杀,何曾像今天这般窝囊!”

“还不如大金!”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皇太极的脸上!

这是对他称帝改元,建立法度这一切努力最彻底的否定!

“没错!”莽古尔泰猛地一拍身前的案几,上面的茶杯被震得跳起,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他圆睁环眼吼道:“阿敏说得对!怕他个鸟的十五万!明军那都是些只会长庄稼的两条腿的肥羊!只要冲过去,他们就得跑!陛下,让奴才带镶蓝旗的勇士们冲一次!就冲一次!就算都死在关内,也总比在这里看着家小活活饿死强!宁可战死,不可饿死!”

他的话说出了一众军官的心声,立刻引来了几声低低的附和。

恐惧,正在向一种绝望的疯狂转变。

“不可!万万不可啊!”

老贝勒代善终于坐不住了。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满是褶子的老脸因恐惧而扭曲,连连摆着手,声音嘶哑地喊道:“阿敏!莽古尔泰!你们都疯了吗!此一时,彼一时也!

如今的明军火器犀利,城防坚固,我们自己的勇士人马皆乏,拿什么去跟人家十五万大军硬碰硬?那是去送死!”

他转向皇太极,带着哭腔劝谏道:“陛下!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拖!我们当立刻收缩所有兵力,加固盛京城防,清野四壁,坚守!拖到他们粮草不济,拖到大雪封山,他们自然会退兵!我们不能拿大清的国运去赌啊!”

代善的话代表了老成持重派的心声,听起来似乎是最稳妥最安全的法子。

然而,不等皇太及开口,阿敏已经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

“哈哈哈哈!大哥!我当真是小瞧你了!”他指着代善,满脸的嘲讽,

“守?守着等死吗?你倒是睁开你的老眼看看,这城里的粮食还能支撑几天?

十天?还是半个月?

等到我们的人都饿得拿不动刀了,明军兵临城下,我们拿什么守?拿嘴皮子去守吗?我看你是年纪大了,安逸日子过久了,连祖宗传下来的胆子都磨没了!”

“你……你放肆!”代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阿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孬种才守城!”莽古尔泰又是一声雷鸣般的咆哮,他那蒲扇般的大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我大金的勇士只有战死的,没有守城饿死的!”

“莽夫!有勇无谋!你这是要带着大家一起去死!”济尔哈朗终于开口,冷冷地呵斥道。

“你……”

凤凰楼内,瞬间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支持主动出击入关劫掠的一派和支持坚守待变的一派如同两群红了眼的疯牛,互相攻訦,谩骂不绝。

“入关!入关才有活路!”

“那是找死!是自投罗网!”

“缩头乌龟!怕死的懦夫!”

“蠢猪!只知匹夫之勇!”

咆哮作雷,怒目如火。

各种粗鄙不堪的言语在华丽的殿堂中回荡,将那份表面的尊贵撕得粉碎。

恐惧、愤怒、绝望、猜忌……这些负面的情绪如同看不见的瘟疫,在空气中疯狂蔓延,侵蚀着每一个人的理智。

皇太极依旧端坐在宝座上,面沉似水。

他看着底下这群丑态百出的叔伯兄弟,看着他们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心中那最后一点温情也化作了冰冷的灰烬。

这就是他赖以夺取天下的柱石?

这就是他大清的王公贝勒?

一群只知抢掠的强盗,一群被饥饿逼疯了的野兽!

皇太极缓缓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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