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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刚成富翁就冒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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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微见他神色变幻,不由得也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的玉蝉:「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许砚猛地回神,将翻腾的疑虑强行压下。「……没什么,」他含糊道,无法言明那源自另一段人生的惊骇,「只是觉得这地方的布局,透著一种人为的刻意。」

这个念头让许砚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如果他的猜测属实,那师父指引他们来此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前方隐约传来一丝微弱的光亮,以及……一种压抑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悲恸与怨念交织的灵能波动。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压下所有杂念,更加小心地收敛气息,如同壁虎般贴著冰冷的石壁,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

甬道的尽头,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展现在二人面前。

「天哪……」陈知微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颤,「这……这是什么地方?」

许砚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

洞壁之上,无数散发著幽绿磷光的石头如同地狱的星辰,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诡异惨绿。

他的目光立刻被溶洞中央那个明显由人工开凿出的圆形祭坛吸引。

那由某种黑色玉石垒成的祭坛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光是瞥一眼就令人心悸的诅咒符文。

而他的目光,最终凝固在祭坛正中央,那个背对著他们跪坐的身影上。

「那身制服……」许砚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是中心神霄局的人?」

陈知微顺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当看清那人肩章上泛著冷冽光泽的黄金徽记,以及脸上那张覆盖了上半张脸的、似哭似笑的鬼面时,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鬼面判官……江聿!」她几乎要惊叫出声,幸好及时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才将那声惊呼硬生生堵了回去。

她的心脏狂跳不止,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他怎么会在这里?!」

许砚的呼吸骤然停滞,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连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江聿!

一个与他们有过节、实力深不可测的黄金级巨头。

若是被他发现他们在此窥探,在这与世隔绝的地底绝境,他们绝无生路。

「别动……」他用气声警告,同时将陈知微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尽可能地将两人的身影隐藏在甬道出口的阴影里,「玉蝉还在起作用,他未必能发现我们。」

得益于玉蝉的神效,江聿似乎并未立刻察觉身后的具体存在。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祭坛上那束被能量罩保护著的干枯蔷薇上,指尖隔著屏障,极其轻柔地抚摸著,动作温柔得与他「鬼面判官」的凶名格格不入。

然而,就在许砚与陈知微连呼吸都屏住的刹那,异变突生。

江聿抚摸能量罩的指尖微微一顿。

「!」许砚的心猛地一沉。

只见江聿那戴著鬼面的头颅极其轻微地偏转了一个角度。

虽然没有完全回头,但一种被顶级掠食者无形锁定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两人的心脏!

「他……他察觉到了?」陈知微的声音带著抑制不住的颤抖,紧紧抓住了许砚的手臂。

许砚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尽管无法精准定位,但那属于黄金级强者的直觉,已然捕捉到了一丝不协调的异样。

溶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只无知无觉的游魂,遵循著固有的轨迹,恰巧从许砚二人与祭坛之间的区域飘荡而过。

下一秒,江聿动了!

他甚至没有完全转过身。只见他空闲的左手随意抬起,食指与中指并拢,对著那几只游魂的方向,轻描淡写地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细如发丝却耀眼欲盲的白色电光凭空闪现,如同切开豆腐般悄无声息地掠过虚空。

「噗……」

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传来,那几只游魂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泛起,在被电光触及的瞬间,构成它们存在的灵质能量便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刹那间分解、汽化,彻底湮灭,连一丝残痕都未曾留下。

瞬灭游魂!

「!」

陈知微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叫出声来。

许砚同样惊出了一身冷汗,全身肌肉僵硬,一动不敢动。

刚才那道电光带来的死亡压迫感如此真实,让他清晰地认识到双方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就是……黄金级的力量……」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江聿保持著抬手的姿势,鬼面下的视线似乎在那片重归空荡的黑暗处停留了一瞬,仿佛在确认那丝异样是否源自这些微不足道的鬼物。

片刻后,他缓缓收回了手,重新将全部的注意力投注到祭坛上的蔷薇干花,似乎将方才那瞬间的警觉,归咎于了这些不识趣的游魂。

许砚和陈知微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彼此的掌心都已是一片冰凉汗湿。

就在这时,江聿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再次在空旷的溶洞中缓缓响起,带著刻骨的思念与无法化解的悲凉,仿佛刚才那凌厉一击从未发生过:

「阿蔷……我又来了……」

他的声音起初轻柔得像怕惊扰一场梦,指尖隔著能量罩,虚虚描摹著那束干枯蔷薇的轮廓。

那沙哑的声线里,褪去了平日的冷硬,浸满了无法言说的疲惫与思念。

「我没有一天……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一道闸门,那强行压抑的悲恸终于决堤。

他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压抑的哽咽,但转瞬之间,所有的脆弱都被一股彻骨的寒意取代,语气陡然变得森然。

「那些杂碎……那些在『葬神隘』伏击我们,害你陨落的杂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带著血腥气,「他们的门派、势力……所有,所有手上沾了你血的人,我一个都没放过!我屠尽了他们,烧毁了他们的传承!」

他猛地抬起手,指向祭坛四周的黑暗,动作带著一种宣泄般的剧烈。

「你看——!」

许砚和陈知微顺著他所指望去,顿时头皮发麻,一股寒气从脊椎直冲天灵盖。

只见祭坛周围的黑暗中,悬浮著数十个半透明的、不断扭曲挣扎的灵魂光团。

它们被无形的力量束缚著,发出唯有灵觉才能感知到的、持续不断的灵魂哀嚎,每一张模糊的脸上都凝固著极致的痛苦与永恒的恐惧。

从它们身上残留的服饰碎片与独特的能量印记可以看出,这些灵魂,正是当年参与伏击、以及后来被江聿血腥清算的那些势力的核心成员。

「……我把他们的魂,都拘来了。」

江聿的声音重新变得平静,但这平静之下,是比歇斯底里更深沉、更可怕的恨意,是冰封了熔岩的海。

「让他们日日夜夜,永无止境地承受炼魂之苦,用他们永恒的哀嚎与绝望……为你祭奠。」

他对著那束蔷薇低语,仿佛在诉说一件精心准备的礼物。

他缓缓站起身,鬼面下的目光扫过那些痛苦挣扎的灵魂,如同在看一堆亟待处理的燃料。

「而且,他们肮脏的灵魂,还有最后一点用处。」

他抬手,祭坛边缘几个幽暗的符文骤然亮起,一股强大的吸力产生,精准地从几个最为痛苦的灵魂光团中,强行抽出一丝丝精纯的、却充满了怨恨、恐惧与绝望的本源魂力。

这些黑暗的能量如同溪流,汩汩注入祭坛底部某个看不见的容器中。

「他们的怨恨、他们的恐惧……他们的一切,都在滋养著『种子』。」

他重新看向那束干枯的蔷薇,声音里陡然充满了某种跨越了理智边界的、近乎疯狂的偏执与承诺:

「等著我,阿蔷。等我用这些仇敌的灵魂养出最凶戾的『鬼』,再将其提纯……我会变得更强,比师父……不,比那个叛徒许浩宇更强!黄金级?远远不够!我要登上白金,踏足传说!到那时,所有与『渊』相关的,所有造成那场悲剧的根源……」

他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鬼面之下,似乎有无尽的痛楚与暴虐在交织。

最终,化为一句轻如叹息,却重如誓言的结语:

「……我都会亲手,彻底净化。我发誓。」

江聿那如同诅咒般的誓言在空旷的溶洞中缓缓消散,但其中蕴含的某个名字,却在陈知微脑海中炸开。

「许浩宇……?」她无声地重复著这个名字,眼睛因震惊而微微睁大。

她猛地转头看向许砚,用口型无声地问道:「他说的……是你父亲?江聿是你父亲的徒弟?!」

这恰好印证了之前周文斌提供给他们的零散信息,江聿确实是那位最强黄金级承包商许浩宇的亲传弟子。

然而此刻亲耳听到江聿用如此怨毒的语气提及师父,甚至直呼其为「叛徒」,仍然让她感到一阵心悸。

她看向许砚,却在他眼中找不到丝毫惊讶,只有一种沉郁得化不开的愤怒在无声燃烧,仿佛这个事实早已在他预料之中,甚至是他必须背负的宿命的一部分。

就在陈知微为这层关系而心惊时,许砚的思绪却早已被另一个更加危险的词语彻底攫住——

伺鬼计划!

当这个名词从江聿口中说出,与眼前这炼魂祭坛、与那数十个痛苦哀嚎的灵魂联系在一起时,许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几乎让他窒息。

这个名号,如同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猛地捅开了前世记忆深处那扇最黑暗的门。

不是听闻,不是传说……是亲身经历的、血淋淋的见证!

前世的碎片汹涌而来:他曾在养老院的行动中见过被这个计划催生出的「怪物」,它们不再是人类,甚至不再是传统的鬼物,而是将活人生魂如同饲料般吞噬、炼化后,强行糅合了极致怨恨与灵能的人造孽物。

它们没有理智,只有对生灵本能的憎恨和吞噬欲望,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有干瘪的尸骸和破碎的灵魂。

那不仅仅是残忍,是一种对生命本质最彻底的亵渎,是将人性与伦理彻底碾碎后,浇筑而成的扭曲捷径。

他前世一直以为,那只是某个隐藏在历史阴影里的疯狂组织所为,是某个未知邪派的杰作。他甚至追查过,却总是线索中断。

却万万没想到……这滔天罪业的源头,竟然就在这里!

始于眼前这个被失去爱人的痛苦彻底击垮,进而将对整个世界的恨意,尤其是对父亲许浩宇的怨毒,扭曲成毁灭之力的……鬼面判官。

许砚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著,将前世的见闻与今世的线索疯狂拼凑:

江聿因爱人「阿蔷」之死而心生极端恨意,认为师父许浩宇与此有关,并迁怒于所有与「渊」相关的事物。

他追求超越黄金级的力量,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践行他那极端偏执的「净化」誓言。

他选择了最禁忌、最速成的道路,利用仇敌的灵魂作为养料,培育强大的「鬼」,再将其提纯吸收。

这完美解释了为何那些与他为敌的势力会被灭门,连灵魂都被拘禁于此。

他们既是复仇的对象,也是他力量的「原材料」。

这个与「渊」产生共鸣的古墓,阴气极重,游魂遍布,正是实施这种邪恶计划的绝佳场所。而且足够隐蔽,足以避开神霄局内部的审查。

前世那「饥祟」身上扭曲而强大的怨力特征,与此刻祭坛上抽取的灵魂本源力量,在本质上如出一辙。

只是眼前的更接近「源头」和「实验阶段」,而前世在养老院经历的,已经是成熟且扩散开的「灾难」。

「疯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许砚在心中怒吼。

江聿,这个高高在上的神霄局黄金巨头,内心深处,早已被执念蛀空,成了一个沉浸在自己悲剧中,并要将这份痛苦转化为毁灭力量的怪物。

他将个人的仇恨,包装成所谓的「净化」,却行著比任何邪祟都要亵渎生命之事。

而更让许砚感到通体冰寒的是,这个计划显然已经进行了不短的时间,并且……很可能与他自己,与他体内的「渊」,有著某种更深的、他还未能完全窥破的关联。

江聿对「渊」的极端态度,父亲许浩宇与「渊」的未知关系,都像是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这个刚刚揭开的恐怖真相之上。

突然,许砚的手被陈知微用力反握住,她的指尖冰凉,掌心却沁出细密的冷汗。

许砚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和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即使她不完全理解「伺鬼计划「的恐怖本质。

但祭坛周遭那数十个痛苦挣扎、无声哀嚎的灵魂,江聿言语中那令人胆寒的偏执,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如同实质般令人作呕的灵魂被强行抽取的怨力波动,都构成了最直观、最原始的恐怖冲击。

「师兄……「陈知微的声音细若蚊蚋,带著无法掩饰的惊惶,「我们……我们得走,现在就走!「

她的眼神不断瞥向祭坛上那个可怕的身影,生怕下一秒那鬼面就会转过来。

「我知道。「

许砚的声音同样压得极低,几乎只是气流摩擦的声音。

他用眼神传递著不容置疑的讯息,同时轻轻拉了她一下,示意撤退。

两人心照不宣,开始以最轻微的动作,一寸寸地向后移动,试图借著玉蝉的庇护,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滴般悄然退入来时的甬道。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碎一块石子,发出任何不该有的声响。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再慢点……「

许砚用气声提醒,他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几乎要撞破肋骨。

「我……我知道……「陈知微连呼吸都屏住了,脸色苍白,「可他就在那儿……太近了……「

他们磨蹭著,拖延著,明知多停留一秒就多一分危险,却又不得不将动作放到最缓,这种矛盾的煎熬让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结。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就在他们的脚跟即将触碰到甬道边缘相对安全的阴影时。

他右臂内的「渊「,仿佛一头被同类的血腥和祭坛上那股强大而邪恶的敌对能量彻底刺激到的凶兽。

之前还只是隐隐躁动,试图冲破束缚,此刻却像是嗅到了宿命之敌的气息,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悸动。

一股灼热、狂暴、带著原始毁灭欲望的波动,如同决堤的洪流,凶狠地撞击著他设下的封印,几乎要自主苏醒过来。

这悸动来得如此猛烈、如此霸道,强烈到让他整条右臂瞬间过电般发麻,小臂上的肌肉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一个模糊的、带著古老纹路的虚影甚至在他皮肤下一闪而逝。

糟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许砚还来不及做出任何补救措施,甚至没来得及完全压下「渊「的暴动。

祭坛之上,背对著他们的江聿,那刚刚因沉浸在回忆与偏执中而略显放松的身躯,猛地僵住。

他那戴著鬼面的头颅,以一种绝非人类所能及的、带著残影的速度,骤然一百八十度回转!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鬼面,正正地「盯「向了他们所在的方位。

面具上那似哭似笑的诡异表情,在幽绿磷光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带著一种发现猎物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与杀意。

他,发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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