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2)
第二天清晨,七月正煮咖啡,突然听到了牛群的**声。他们的营地在一条小河边,四周浓雾弥漫,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大雾深处传来的牛叫声与牛仔的吆喝声。很可能那群牛就在附近过的夜,现在牛仔们正驱赶它们启程。
乔打着哈欠力图醒过来。旅途中最难熬的就是一早动身,七月总要在他睡得正甜时,起来给他的马备鞍。
太阳开始驱散迷雾。他们喝完咖啡,吃了点儿腌肉,坐到马背上,这时已经能看见牛群了。他们发现这群牛在原野上绵延五六公里,足有几千头。不论七月还是乔,都没有见过这么庞大的牛群,于是他们停下来观看了一会儿。清晨,草原上的露水仍然很重。
“有多少头?”乔问道。他连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个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多牛。
“不知道,有几千头吧。”七月说,“我听说南得克萨斯除了牛没别的。”
牛群虽然已经走了起来,可是赶牛的人还没有动,厨子还在往篷车里装锅和炉子。
“问问他们见过罗斯科没有。”七月说,“他可能在咱们南边,或许他们还知道杰克的消息。”
他们骑过去时,管马的牛仔刚刚把马群疏散开。那五六十匹马知道要上路,兴奋得又蹦又跳,边踢边一齐嘶鸣。七月和乔在一旁,等着牛仔们将马匹赶向北去,才打马小跑来到篷车那里。那位厨子头戴一顶黑帽子,胡子又长又脏。
“你们来晚了,伙计,”他说,“他们刚吃完早饭。”
“哦,我们吃过了。”七月说。这时他才发现火堆旁的一块油布上坐着一个人。与众不同的是,那人正在看书。他那匹黑色的骏马已备好鞍,在几米外吃草。
“老板在哪儿?”七月问那个老厨子。
“我是老板,所以才有工夫读书。”读书人说,“我叫威尔巴杰。”他戴着一副铁边眼镜。
“我想读一会儿英国诗人弥尔顿先生的书,清晨是我唯一有希望读书的时间。”威尔巴杰补充道,“晚上牛群容易惊散,在牛群乱跑的时候,你是没法儿读弥尔顿先生的书的。你不能体会他的意思。白天又要跟呆子们打交道,还有坏天气、病马。只有在早饭后,有时才能有点儿清静的时间。”
这个人透过眼镜严肃地看着他们。乔对他所上的有限的几天学深恶痛绝,自然不懂得一个大人为什么在这么美好的一天坐在那里看书。
“对不起,打扰您了。”七月说。
“你是司法官吗?”威尔巴杰不耐烦地问。
“我是。”七月说。
“那你应该听听人们对这个州的法律的意见。”威尔巴杰说,“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州的法律这么不健全。越往南走,偷马贼越猖獗。到了边境一带,他们就比芒刺还多。”
“啊,我不是从得克萨斯来的,我是从阿肯色来的。”七月说。
“没有说服力的借口,”威尔巴杰说着,拽了片草叶夹在书里当书签,然后站了起来,“在阿肯色我也没见法律健全多少。在新奥尔良还多少有点儿法,在这里则是各人顾各人。”
“啊,这儿有得克萨斯保安队,不过我想他们主要是打印第安人。”七月说着,心想这种谈话何时才能了。
“不错,我遇见过两个,”威尔巴杰说,“他们自己就是高明的偷马贼。他们从几个狡猾的墨西哥人手里把我的马偷了回来。你是来找杀人犯还是什么人?”
“杀人犯,叫杰克·斯普恩,”七月说,“他在史密斯堡杀了个牙医。”
威尔巴杰把他的书小心谨慎地塞进铺盖里,又把铺盖卷儿扔到篷车后部。
“你们赶到斯普恩先生前头了。”他说,“最近,人们在孤鸽镇见过他,他在那里赢了我们一个伙计二十块钱。不管怎么样,他顺这条路来了,跟那几位把我的马偷回来的先生做伴。我要是你,就在这儿扎营,把这孩子送去上学。过两三个星期他们就来了。”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七月说,“你也许没有遇见一个叫罗斯科·布朗的人。”
“没有,他杀谁了?”威尔巴杰问。
“没杀人。”七月说,“他是我的副手,可能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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