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拜恩师，千金买马骨（1/2）

一阵山呼海啸之后，刘放开始下达第一个政令。

“王勇！带你的人，立即轻点府库存粮、军械，所有粮草严加管理。今夜鞑子突袭，恐有内奸趁乱毁我粮草，你等不可怠慢！”

“刘将军！你对边军熟悉，烦请你多派探子，严加监视鞑子动向，今夜鞑子突袭，烽燧无一燃烽火传信，此事一定要彻查，不容再犯！”

最后，刘放又把目光定在汤邦昌身上。

“汤将军，您身为老帅，烦请您主持，统计伤亡，今夜我边军营损失惨重，还烦请你替晚辈稳住军心。”

“守备大人，库府清点完毕。”亲兵王勇的声音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城中存粮，即便按最少的配给，也……也仅够全军五日之用。箭矢不足三万支，火器、火药更是寥寥无几。伤药……几乎已用尽。”

刘放沉默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五日之粮，如何守城？

“传令，”他的声音在寒夜里显得异常冷静，“从即日起，所有将士口粮减半，包括我在内。优先保证伤兵和城头值守士卒的口粮。”

命令传出，军中立刻泛起一阵压抑的骚动。减粮，在任何时候都是动摇军心之举。

第二日，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

都尉汤邦昌领着几名中级军官来到守备府（原李广利的行辕），他脸上挂着公式化的恭敬，话语却绵里藏针：

“刘守备，您下令加固东城城墙，卑职万分赞同。只是……工匠人手不足，南城在昨日战斗中损毁更为严重，是否应优先修复南城？再者，木材石料也捉襟见肘，若集中用于东城，其他几面城墙恐有坍塌之虞。卑职恳请守备大人，重新斟酌。”

“汤都尉。”刘放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东城之外地势开阔，最利鞑子骑兵集结冲击，必须优先加固。工匠不足，就从你部抽调两个百人队，即刻听候赵老七（烧砖匠头）调遣！石料木材不足，就去拆城内废弃房屋！南城损毁虽重，但背靠山崖，鞑子难以展开。此事，无需再议。”

他直接绕过了汤邦昌的“建议”，下达了具体到人、到部队的指令，堵死了所有推诿的借口。汤邦昌眼角微微抽动，最终只能抱拳：“……卑职，遵令。”

然而，暗处的绊子，比明面的对抗更凶险。

不过两三日，一股阴毒的流言便开始在军中悄然蔓延：

“听说了吗？李将军死得蹊跷啊……那支箭，谁知道是从哪儿射来的？”

“嘘！慎言！如今这位刘守备，可是最大的得益者……”

“他一个百夫长，凭什么坐守备的位置？我看，搞不好是和鞑子有勾结，演了一出苦肉计，害死了李将军，自己好上位！”

“怪不得他一回来，鞑子就退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谣言如同瘟疫，在缺粮少药的焦虑中迅速扩散。尽管大多数士兵感激刘放的救命之恩，但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在人心这片沃土里悄然滋生。

老将军刘成听闻后，气得伤势复发，咳着血对刘放道：“将军……此乃小人作祟！必是李广利余孽！”

刘放扶老将军躺下，脸上看不出喜怒：“我知道。跳梁小丑，乱我军心罢了。”他心中已锁定了几个人选，尤其是李广利那个负责掌管文书印信的亲随参将——赵元凯。此人自李广利死后便异常低调，但越是沉默，越显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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