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鸡飞狗跳(1/2)
李副厂长那场当众道歉,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把四合院和轧钢厂表面那点虚假的平静砸了个稀巴烂。冰雹过后,满地狼藉,各人心思,更是七零八落,乱成了一锅粥。
李怀德自打那天从医务室灰溜溜回来,就真跟大病了一场似的,连着好几天没在厂里露面,说是血压高,在家静养。可谁都知道,他那是没脸见人。以前那些围着他转、溜须拍马的下属,现在也都作鸟兽散,生怕沾上他这股子“晦气”。他那个办公室,一下子变得门可罗雀,冷清得能听见老鼠打架。
可人不在厂里,不代表他就真消停了。李怀德这种人,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摔得越狠,心里那点歹毒心思就发酵得越厉害。他躲在家里,阴沉着脸,把安平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无数遍,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怎么报复,怎么把安平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安平!你个小畜生!你给我等着!老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怀德经常咬着被角,从牙缝里挤出这些恶毒的誓言,眼睛在黑暗里冒着绿光,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饿狼。他知道自己现在势弱,硬碰硬不行,只能像毒蛇一样潜伏,等待机会。他在等,等一个能一击致命,让安平再也翻不了身的机会!
厂里没了李怀德上蹿下跳,表面上是清净了不少。杨厂长趁热打铁,把后勤工作重新梳理了一遍,安平主导的药茶项目更是得到了大力支持,在全厂推广开来,工人们反响热烈。安平在厂里的声望,经过这次风波,不降反升,隐隐成了医务室乃至后勤系统一块响当当的招牌。
可这底下,暗流却没停。那些以前跟着李怀德混的,或者本身就对安平看不顺眼的,心里都憋着股劲儿,私下里没少嘀咕。
“瞧见没?安平现在可是抖起来了!连李副厂长都被他弄下去了!”
“哼,小人得志!我看他能嚣张到几时!”
“杨厂长这么护着他,保不齐背后有啥猫腻呢……”
“等着吧,爬得高,摔得惨!”
这些阴恻恻的议论,像角落里滋生的霉菌,虽然不成气候,却也让人膈应。安平对此心知肚明,但他懒得理会。在他眼里,这些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而四合院里,这风波过后的“热闹”,可比厂里直观多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阎埠贵。他现在彻底成了院里的“透明人”加“笑话”。以前见了他还客客气气叫声“阎老师”的,现在要么装作没看见,要么就直接甩脸子。
这天,阎埠贵实在憋得慌,想着去合作社买点盐,刚出院子,就碰上前院老李家媳妇拎着菜篮子回来。
老李家媳妇看见他,眼皮子一耷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哼了一声,扭着腰就从旁边过去了,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阎埠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得能用脚趾头抠出个三室一厅。
更让他难受的是,连院里那些半大孩子,见了他都躲着走,还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就是他!告密那个!”“坏蛋!离他远点!”
阎埠贵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发了霉的臭肉,走到哪儿都招苍蝇。他现在连去公共水龙头接水,都得瞅着没人的时候才敢去,生怕碰上邻居那鄙夷的目光。
家里的日子更是难过。儿子阎解成的工作彻底没戏,对象也黄了,整天在家摔摔打打,没个好脸色。三大妈以泪洗面,唉声叹气。这个家,愁云惨淡,眼看着就要散架。
阎埠贵自己也快崩溃了。他晚上睡不着,白天不敢出门,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头发也白了不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还不止。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鬼迷心窍去攀李副厂长那根高枝,结果高枝没攀上,自己先掉下来摔了个半死。
与阎埠贵的凄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后院安平家的宁静。
安平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上班,下班,钻研医术,逗弄儿子。仿佛外面的风风雨雨,都跟他家没啥关系。
小安夏又长大了一点,越发聪明伶俐,小嘴叭叭的,经常冒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这天,安平在家休息,正拿着块木头给儿子做新的玩具,小安夏就在旁边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