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科幻次元 > 毛骨悚然的小故事 > 第237章 鬼抬轿

第237章 鬼抬轿(2/2)

目录

“公子……别躲了……”女人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抬头一看,她正弯着腰,红盖头垂下来,离我的脸只有几寸远。我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像是腐肉混着泥土的腥气。

就在这时,我怀里的黄符忽然发烫,“唰”地一下,自己烧了起来。黄符的火光映在女人的盖头上,她发出一声惨叫,往后退了几步。四个轿夫也像是被烫到了,往门口飘去。女人捂着胸口,恶狠狠地说:“公子……我还会来的……”

然后她和四个轿夫架起轿子,飘出了门,不见了。黄符烧完,我瘫在地上,浑身都是汗,腿还在抖。我娘听见动静跑进来,看见我这样子,又看了看地上的黑红色水渍,吓得哭了起来:“这可咋整啊……这孽障咋就盯上你了啊……”

第二天一早,我娘就拉着我去找王大爷。王大爷听完我的话,眉头皱得紧紧的:“这黄符只能暂时镇住她,看样子,她是铁了心要勾你的魂了。不行,得找个高人来看看。”

王大爷说的高人,是住在后山破庙里的老道士。据说那老道士会抓鬼,几十年前还帮邻村收过一个吊死鬼。我和王大爷当天就往后山走,破庙特别破,屋顶漏着洞,院子里长满了草。老道士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闭着眼睛,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王大爷把我的事儿跟老道士说了,老道士睁开眼,看了看我,说:“这姑娘的怨气太重了。她死在婚路上,魂困在阴阳两界之间,认定了你是她的新郎,不把你勾走,不会罢休。”

我赶紧问:“道长,那您能救救我吗?”

老道士叹了口气,说:“能是能,可这事儿凶险。要想破了这鬼抬轿,得在她下次来的时候,掀开她的红盖头,让她看见自己的真面目,她的怨气才会散。可一旦掀开盖头,她的怨气会爆发,要是镇不住,不光是你,整个村子的人都要遭殃。”

我心里一沉,可转念一想,要是不这么做,我早晚得被她勾走魂。我咬了咬牙,说:“道长,我愿意试试!”

老道士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桃木剑,还有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我:“这桃木剑能伤鬼,这符是镇邪符,你贴在轿杆上,能暂时困住她。等她出来,你就用桃木剑挑开她的盖头,记住,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能怕,一怕,她就会趁虚而入。”

我接过桃木剑和符纸,心里稍微有了点底。老道士又说:“她下次来,应该是在七月二十七,那天是她的忌日,怨气最重。你那天晚上,就待在自己屋里,把门窗关好,等着她来。我会在村里布个阵,帮你镇住邪气。”

回到家,我把桃木剑放在枕头边,符纸揣在怀里,每天都在练怎么用桃木剑挑东西。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心里越来越紧张,夜里总做噩梦,梦见那顶黑红轿子,梦见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她掀开盖头,露出一张烂得不成样子的脸,朝我扑过来。

七月二十七那天,天刚黑,王大爷就带着村里的人在村口布阵。他们在地上画了八卦图,摆上蜡烛和黄符,嘴里念念有词。我待在自己屋里,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手里攥着桃木剑,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外面的动静。

夜里十一点多,我听见了“吱呀——吱呀——”的声音,越来越近。然后,门“哗啦”一声,被撞开了。那顶黑红轿子,飘进了屋里,四个轿夫站在轿子两边,黑窟窿眼盯着我,嘴角裂得更大了。

轿帘掀开,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嫁衣比之前更红了,像是刚染过血,盖头垂下来,滴着黑红色的水。“公子……今天,你跑不掉了……”她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脚步声“滴答”响,地上的水渍越来越多,腥臭味也越来越浓。

我握紧桃木剑,心里默念老道士的话:“别害怕,别害怕……”女人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要抓我的脖子。我赶紧挥起桃木剑,朝她的手砍过去。桃木剑碰到她的手,发出“滋啦”一声,她的手冒起黑烟,她惨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你敢伤我!”她的声音变了,不再细声细气,而是变得又尖又粗,像是男人的声音。四个轿夫也朝我扑过来,他们的爪子抓向我的脸。我赶紧从怀里掏出镇邪符,往最近的一个轿夫身上贴。符纸贴在他身上,“嘭”的一声,他冒起黑烟,消失了。

剩下的三个轿夫吓得往后退。女人气得尖叫起来,她的嫁衣开始往下掉碎片,露出里面的衣服——是一件破烂的蓝布衫,上面沾满了泥和血。她朝我扑过来,我举起桃木剑,对准她的盖头,猛地挑了过去。

“唰”的一声,红盖头被挑掉了。

我看见她的脸了。

那根本不是人的脸。半边脸烂得露出了骨头,眼睛是两个黑窟窿,里面流着黑红色的血,鼻子没了,只剩下两个黑洞,嘴角裂到耳根子,露出两排尖牙,牙上挂着碎肉。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沾着泥和草,还有几只虫子在上面爬。

我吓得浑身发抖,差点把桃木剑扔了。可我想起老道士的话,赶紧咬紧牙,盯着她:“你……你就是翠兰?”

她看见自己的脸映在墙上的影子里,愣住了。然后,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的脸……我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捂着脸,蹲在地上,不停地哭,哭声又尖又惨,听得我心里发毛。

四个轿夫也停住了,像是被她的哭声镇住了。女人哭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黑窟窿眼盯着我:“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本来可以找到我的新郎,都是你坏了我的事!”

她朝我扑过来,我赶紧挥起桃木剑,朝她的胸口刺过去。桃木剑刺进她的胸口,她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冒黑烟,越来越淡。“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四个轿夫见她消失了,也开始冒黑烟,一个个都消失了。那顶黑红轿子,也慢慢变得透明,最后不见了。屋里的腥臭味和黑红色的水渍,也都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

我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桃木剑,浑身都是汗。过了一会儿,王大爷和老道士跑了进来。老道士看了看屋里,说:“好了,她的怨气散了,不会再来了。”

我松了口气,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王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娃儿,你受苦了。”

后来,村里再也没人见过那顶鬼抬轿。鹰嘴崖下的乱葬岗,也被村里的人平了,种上了树。我再也不敢夜里走山路,尤其是七月半的时候。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顶黑红轿子,记得那个女人的脸,记得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有时候夜里听见风声,我还会想起“吱呀——吱呀——”的轿杆声,心里一阵发毛。

我总在想,翠兰到底是可怜还是可恨。她只是想找自己的新郎,却因为怨气太重,害了那么多人。或许,在她心里,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在等着那个永远不会来的新郎,等着那顶永远到不了的花轿。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