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太难了(2/2)
悲鸣屿行冥流着泪说:“阿弥陀佛……施主若能多留几日,亦是善缘……”
甘露寺蜜璃连忙点头:“是、是的!请务必多待几天!”
富冈义勇言简意赅:“…可以留。”
伊黑小芭内沉默点头。时透无一郎眨了眨眼,似乎没意见。
面对众人或热情或别扭的挽留,男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极其平淡地应了一声:
“嗯。”
算是答应了。
随后,他便在一位隐部队成员的引导下,前往蝶屋。
蝶屋内部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比小镇分部更加浓郁。他们来到一扇闭合的房门前,引路的队员低声说:“忍大人就在里面。”
男人没有立刻推门,而是停在门口。房门并未完全关严,留下了一道缝隙。他透过缝隙,静静地看向屋内。
房间内,蝴蝶忍披着外衣,靠坐在床榻上,面前的小几上堆满了文件和药瓶。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不时发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每咳一下,肩膀都微微颤抖,仿佛用尽了力气。她的眼睫低垂,带着浓重的疲惫,却仍强打精神,用微微发颤的手拿着笔,在文件上批注着什么。
神崎葵跪坐在一旁,眼睛红肿,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声音带着哭腔和急切:“忍大人,求您了,先把药喝了吧!您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
栗花落香奈乎则安静地坐在床尾,手中拿着一块湿毛巾,时不时担忧地看向蝴蝶忍,那双通常缺乏情绪的大眼睛里,此刻也盛满了清晰的忧虑。
整个场景营造出一种“病重垂危却仍心系工作”的悲壮与敬业感,堪称演技精湛。
男人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一种极致无语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溪流,缓缓漫过他的心间。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这演技……未免太过浮夸了。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蝴蝶忍似乎察觉到了门外的视线,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门口。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个沉默的身影时,紫色的眼眸中适时地闪过一丝“惊讶”和“虚弱”的光。
她用一种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啊呀……是先生啊……”
她努力地想撑起一个笑容,却显得更加脆弱,“请……请坐……抱、抱歉……我这副样子……失礼了……”
她说完,又忍不住掩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肩膀耸动,看起来痛苦不堪。
小葵连忙放下药碗,轻拍她的后背,香奈乎也紧张地递上毛巾。
男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看着眼前这出精心编排的戏码,看着那个“病入膏肓”却还在强撑着招呼他的女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所有准备好的、或许存在的医者台词,都被这过于荒诞的现实堵在了喉咙里。
他心中没有愤怒,没有嘲讽,甚至没有多少意外。
只有无尽的、如同面对一团乱麻般的……不解和无语。
她到底,想干什么?
而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她把我当Sb吗。
他站在门口,沉默地注视着这出过于用力的表演,直到蝴蝶忍那番“虚弱”的邀请和随之而来的剧烈咳嗽暂告一段落。
神崎葵还在焦急地轻拍蝴蝶忍的后背,香奈乎紧握着毛巾,眼中满是担忧——她们的演技倒是比床上那位要真实自然得多。
他终于动了。
他没有先回应蝴蝶忍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神崎葵和栗花落香奈乎,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麻烦两位女士出去一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打断了房间内“悲情”的氛围。小葵和香奈乎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蝴蝶忍。
蝴蝶忍掩着口,咳嗽声渐歇,从指缝间露出的眼神闪过一丝极快的意外,但立刻又被“虚弱”所覆盖。
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们照做。
小葵担忧地看了蝴蝶忍一眼,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男人,最终还是拉起香奈乎,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咔哒。”
门被合拢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蝴蝶忍。
他没有立刻上前,也没有开口询问病情。他就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本质。
无形的压力开始在以两人为中心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刚才还充斥着“病痛”与“关切”的房间,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凝滞的安静,以及某种即将被戳破的、心照不宣的真相。
蝴蝶忍在他的注视下,那“虚弱”的姿态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她很快调整过来,用更加气若游丝的声音试探着问道:
“先生……是有什么……特别的治疗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