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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想飞奔往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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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依旧用那缓慢而稳定的速度,推着滑门,向着房间更深处走去。手中的蜡烛持续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如同一个移动的聚光灯,依次照亮更多隐藏在阴影中的部分。

随着他的移动,更多的“花样”呈现出来。

有些花朵的颜色因信纸原本的色泽而略有差异,有些则因为折叠手法的变化而呈现出不同的姿态。

它们密密麻麻,却又似乎遵循着某种内在的秩序,共同组成了这片令人心神俱震的、无声的洪流。

蝴蝶忍站在原地,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片由她亲手写就的文字、经由他手转化而成的奇异花园,在她面前徐徐展开,绵延不绝。

她所有准备好的言辞,所有试图维持的戏谑和镇定,在这一刻,都被这庞大、沉默、却又无比炽烈的证据冲击得粉碎。

他什么也没说。可这满柜的花朵,却又仿佛说尽了一切。

他手持蜡烛,在那片无声盛开的纸花之墙前缓缓前行,仿佛一位沉默的巡礼者,最终停在了衣柜的最深处。

那里,似乎有一个与周围景象格格不入的、更为幽静的角落。

烛光摇曳,映照出他微微俯身的轮廓。当他再次直起身时,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束真正的、鲜活的花束。

不同于柜中那些由信纸折叠的、永恒凝固的沉默爱意,这束花鲜活而生动,带着植物特有的、微弱的生命气息。

各式各样的花朵被精心搭配在一起,色彩柔和而自然,与周围纸花的质感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奇异地和谐。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在那些缠绕的花枝之间,巧妙地系着几张眼熟的信封。蝴蝶忍一眼便认出,那是来自富冈义勇、炼狱杏寿郎、悲鸣屿行冥等各位柱的亲笔信——正是那封集体向他骚扰的信。

他将这些代表“外界”认可与和解的信件,与这束充满生机的真花融为一体。

然后,他转过身。

手持着那束融合了歉意与新生的花,踏着满地摇曳的烛光,一步步,朝着站在门口、已然完全怔住的蝴蝶忍走来。

他的步伐依旧平稳,却比平时更慢,更沉。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在跃动的烛火下,似乎也染上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深沉而专注的光彩。

他走来的姿态,不像平日那般疏离或无奈,反而带着一种准备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来的……笨拙的郑重。

像一个准备了很久的表白者,捧着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融合了过往与现在、沉默与声音的礼物,走向他唯一想要赠与的人。

整个储物室安静得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以及他一步步走近的、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蝴蝶忍站在原地,紫眸睁得极大,看着他在烛光中向自己走来,看着他手中那束奇异而意义非凡的花,看着他脸上那前所未有、几乎让她不敢确认的认真神情。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失控地、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要挣脱所有的束缚。

蝴蝶忍看着他在烛光中一步步走近,那束奇异的花在他手中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

(他……这是做什么?)

心底一片冰冷的清醒。那满柜的纸花带来的震撼尚未平复,此刻又添上这束真花的灼烫。

她看得懂他眼中的东西,那是一种她许久之前就已熟悉、却又刻意回避的专注。

(真是……狡猾啊。)

用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地方。将她所有的信件化作无声的告白,又将同僚们的歉意编织进新的开始。

他分明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的执着,知道她的背负,却还是选择在此刻,捧出这一切。

(我……)

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触碰到布料下冰冷的刀镡。那坚硬的触感瞬间刺穿了眼前迷离的氛围。

(我还要为姐姐报仇。)

这个念头如同淬冰的刀,斩断所有旖旎的遐思。香奈惠姐姐温柔的笑容、染血的羽织、最后轻抚她脸颊的冰凉手指……

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比任何烛光都更鲜明,比任何花束都更沉重。

(鬼还没有杀尽,仇恨尚未洗雪。这条命,这颗心,早已不属于我自己。)

她看着他已经走到面前,能清晰看见他眼底跃动的烛火,以及那深处不容错辨的、沉寂已久却在此刻燃烧起来的期待。

(对他……)

并非全无感觉。那样一个特殊的人,用最笨拙又最执着的方式闯入她的生命,留下满柜无法忽视的痕迹。

会因他的平静而气恼,会因他的无奈而窃喜,会在风雪中贪恋那一瞬的温暖。

但这点点悸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尚未荡开,就被更深处冰冷的复仇执念所吞没。

(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也可能以后也不能,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储物室内混合着烛烟、旧木、真花淡香以及他身上清苦药草的气息涌入胸腔。那束花近在咫尺,几乎要触碰到她的羽织。

她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紫水晶般的眸子里,所有的震动与迷茫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清晰的温柔。

她的手,没有抬起去接那束花。

他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将那难得一见的、近乎郑重的神情勾勒得更加清晰。

他手中的花束微微向前递出,仿佛一个等待被接受的、沉默的仪式。

蝴蝶忍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所有的心理建设、那些关于复仇与责任的冰冷誓言,都在他这沉默的注视和这束意义不明的花前剧烈摇晃。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鼓噪着。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依旧是那副平淡的、听不出太多情绪的调子,却像一块巨石,轰然砸碎了她所有纷乱的、自作多情的猜测:

“带给他们吧。”

“……”

蝴蝶忍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那双刚刚还盈满了复杂挣扎的紫眸,此刻只剩下全然的、不加掩饰的茫然和错愕。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紧张出现了幻听。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石化,目光落在花束上那些系着的信封上,继续用那种陈述事实的口吻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花,”

他顿了顿,像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这略显杂乱的花束组合,“随便选了点。”

“……”

带、带给……他们?

他们??!

指的是……富冈先生?炼狱先生?悲鸣屿先生……?那些柱们?!

所以这束花……这精心挑选(哪怕是“随便选了点”)的真花,这缠绕着道歉信的花枝,这烛光下郑重其事的交付……

从头到尾,都、不、是、给、她、的?!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如同冰水般从头顶浇下,瞬间熄灭了所有翻腾的心绪,只留下刺骨的清醒和……一种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极度羞窘。

她刚才……都在想些什么?!那些关于表白、关于回应、关于复仇与情感的激烈挣扎……此刻回想起来,简直像一场由她自编自导的、蹩脚又可笑的独角戏!

她的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这次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因为无地自容。

他看着依旧僵在原地、表情空白的她,似乎有些不解她为何没有立刻接过,只是平静地又将花束往前递了递,烛光在他眼中平稳地跳跃着。

“……”蝴蝶忍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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