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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代号“同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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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38放出来了。

距离谈话,已经过去了一周。

这一周里,整个龙国的工业和情报体系,都围绕着那个代号为“熊猫”的、宏大而又疯狂的计划,开始了无声而高效的运转。

而在凤凰市郊外,那间不对外公开的秘密审讯室内,时间是凝固的。

迪米特里·波波夫,克格勃上校,代号“黄鼠狼”,依旧被固定在那张冰冷的金属椅子上。

他体内的“真理-7”药剂早已代谢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意识,也早已恢复了清醒。

然而,这种清醒,对他而言,却是一种更深沉的折磨。

他不知道在那段失去的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被注入了一种未知的药剂,然后,整个人就像是断片一样。

作为一名受过最严酷反审讯训练的王牌特工,他本能地认为,自己扛住了一次失败的药物审讯。

龙国人拙劣的仿制品,并没有撬开他的嘴巴。

这种判断,让他那颗早已沉入谷底的心,重新燃起了一丝属于职业军人的、顽固的骄傲。

他再次变回了那尊来自西伯利亚的顽石。

沉默,冷硬,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毫无反应。

他用这种方式,维持着自己作为“信号旗”教官的、最后的尊严。

他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钢铁意志,早已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彻底碾碎,化为齑粉。他更不知道,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决定他后半生命运的最后审判,即将来临。

审讯室那扇厚重的、包裹着隔音材料的铁门,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被从外面推开。

迪米特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连日来的审讯,已经让他对开门声麻木了。进来的,无非是那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像个书生的年轻人,或者是那些沉默寡言、负责给他喂食的看守。

然而,这一次,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两个不同的脚步声。

一个,是他熟悉的、属于那个年轻审讯官的、沉稳而有力的脚步。

而另一个,则是一种更轻、更慢,带着一种老年人特有的、仿佛每一步都在丈量着什么的、从容不迫的节奏。

迪米特里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看到,那个年轻人林峰正恭敬地站在门口,为另一个人引路。

那是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老人。

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干部服,身材不高,微微有些驼背,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那双总是微微眯着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潭古井,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就像一个刚刚从公园里散步回来的、随处可见的退休干部。

然而,当这个老人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迪米特里时,迪米特里那如同野兽般的直觉,却让他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那不是审讯官看待犯人的目光,也不是胜利者看待失败者的目光。

那是一种……一种如同最高明的地质学家,在审视一块化石般的、冷静到极致的、穿透一切表象、直达本质的目光。

仿佛在他眼中,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有待评估其价值、并决定其最终用途的工具。

这种被彻底“物化”的感觉,让迪米特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源于灵魂深处的寒意。

他很不舒服。

但不过瞬间,他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才是真正的主角。那个年轻的审讯官,在他面前,不过是一个毕恭毕敬的下属。

老人没有说话,他只是走到迪米特里的对面,拉过一张椅子,缓缓坐下。他的弟子林峰,则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台在当时还很罕见的、小型的便携式磁带录音机,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滴答。”

林峰按下了播放键。

老旧的磁带开始转动,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迪米特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他以为,对方又要故技重施,播放他妻儿的录音,来动摇他的意志。

这种手段,第一次或许会让他心神微微激荡,但第二次,就只剩下可笑。

然而,从扬声器里传出的,不是他妻儿的声音。

而是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带着浓重俄语口音的、平板而机械的男声。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我的任务,是安装‘蜂鸟’远程激光窃听系统,目标是……是五楼总设计师的办公室。我需要……窃听所有关于‘龙牙’和‘玄武’的技术情报。”

录音机里,那个属于他自己的声音,还在毫无感情地继续着。

迪米特里脸上的冷笑,凝固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这……这是什么?

伪造的录音?

模仿他声音的演员?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立刻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作为一名精通窃听与反窃听的专家,他能清晰地分辨出,录音中那独特的声线、语调,甚至是一些细微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口音习惯,都与他本人,一模一样!

这绝对是他的声音!

可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一种巨大的、无法理解的荒谬感和恐惧感,攫住了他的心脏。

而录音,还在继续。

“……我的上线,代号‘钟表匠’,是KGB驻香港情报站的站长。我们通过……通过短波电台,在预设的加密频道,进行单线联系。”

“轰——!”

迪米特里的大脑,如同被一枚重磅炸弹直接命中,瞬间一片空白。

“钟表匠”!这个只有他和莫斯科中心才知道的、最高级别的联络代号,竟然……竟然从他自己的嘴里,被说了出来!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开始剧烈地挣扎,手腕和脚踝上的金属镣铐,被他挣得“哐哐”作响。他想大喊,想告诉所有人,这是假的,这是阴谋!

然而,录音机里那个冷酷的声音,却像一道来自地狱的催命符,无情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继续宣读着他的“罪状”。

“……‘焦土’计划……是第八总局策划的……目的是在龙国最关键的核心工业产品中,埋下‘种子’……”

“……在钢水冶炼的最后阶段,由我们的‘执行人’,投入纳米级的‘氧化铈’粉末……”

“……鞍山钢铁厂副厂长,赵兴华。他的代号,叫‘工程师’。”

“……在沈阳飞机制造厂,有我们的‘工匠’……”

“……在沪上江南造船厂,有我们的‘水手’……”

一个又一个绝密计划,一个又一个潜伏特工的代号和身份,从那个属于他自己的、却又无比陌生的声音里,被清晰地、毫无保留地、一字不差地吐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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