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疯癫青春版诸葛亮舌战明治古美门研介(上)(1/2)
吃饱了撑的人,总是会有很多正常人理解不了的想法。
简单来说,就是疯了。
在小公爷看来,这世界上比吃饱饭更重要的事情很少,也就是自己天生天煞孤星,没爹没娘没了亲人,不得已踏上了寻仇之路。
否则,吃饱饭就是自己一生中最崇高的使命,旅顺这座城一定不会出现披着小公爷这身虎皮的小孩儿。
自己面前,就有一个吃饱了撑着的人。
这鬼子,就像是那些发疯聊发少年狂的私塾先生一样,每天皓首穷经地拿着一本破书长吁短叹感慨岁月如梭或者是岁月如歌,总是在思考种地之外的事情,关心人类却不关心自己家的地到没到耕种施肥的时节。
纯有病。
“我有病。”
这名福田博士认真说道:“我们有罪,我们该死。我们拿妖怪做实验,拿……做实验,你们知道吗?我们蒸发了一些……”
“我们把……,把……,把她们,放在旁边那个不断加温的密室里……”
福田博士现在开始忏悔,他无意中被陈旺那场幻境卷入以后,看到了几十年后日本崛起经济发达的场面后,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是国家走了歪路以后,制造出来的怪胎。
所以,他疯了。
程东认真盯着面前这个福田博士,说道:“不会。”
“母亲,不会踩在孩子身上。”
福田博士认真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普通的中国男人,他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了解明白那些实验的人。
他不信。
程东补了一句:“不会的,人类在生物性上表现出来了令人惊叹的反应,即便在末日,母亲也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选择自己死亡,否则……我们也不会活着,我也不会见到你这种人。”
这名日本博士嗤之以鼻,天知道这个脚夫打扮的人,在说什么糊涂话。
他手里捏着那个小瓶子,慢慢揉搓着,竟然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你们……懂什么?”
他早就疯了。
在这里上班绝对不是什么美差,天天看着那些日本兵和中国人在这里痛苦哀嚎,天天给那些恨不得吃了他们的河童、雪女、座敷童子做丧心病狂的实验,他早就疯了。
谁想知道河童能不能……
谁想知道日本妖怪雪女能不能受得了一百九十六度的速冻……她们和其他生命究竟有没有……
谁想知道能不能把座敷童子这些孩童精怪,变成狂热的疯子?
福田博士不想知道,他的助手更不想知道,但是他们自己……已经成了变态,每天那些枯燥的实验,那一张张的表格实验报告,那些繁琐但是可怕的日常工作,早就把这些人给逼疯了。
天天守着一些……有几个人不会变疯?
……和这些恐怖的实验比起来,那些非国民尸体炸弹,那些刘肝和张肾的器官活化实验,都只是小儿科而已……
这个地下室里的锁着一大堆不被世人允许的秘密,那些只要写出来就会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数据,以及他们人工干预下搞出来的畸形东西们,能把他搞臭到遗臭万年。
“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还能保持清醒,还能继续工作的吗?”
福田博士说道。
“想不想知道?”
小公爷在寻找这个实验室内,有没有面前这个福田博士的本体,他曾经见过那个山本和的气球傀儡,所以相信面前这个博士是假的。
程东则在思考,究竟如何才可以把面前这俩人一起给崩了。
博士该死,那个颤抖的山本和,也该死。
面前这个博士已经是末日里标准的需要清除的对象了,就算他没有被诡异入侵,此刻也是个标准且强大的反人类主义者……陈旺这个穿越者,在末日可没少清理这种货色。
他不敢动手,除了实在不敢冒着瘟疫扩散的巨大风险,还有他刚刚听闻,这座要塞里最大的官员,也就是那名叫伊地知少将的人,可能还活着,更有可能就在这里躲藏着。
他捏着身后的枪械,后悔没有换成秘银子弹,也后悔没有换成达姆弹。
普通的黑火药子弹头,真不知道能不能消灭这俩玩意儿……毕竟,末日里的疯狂科学家都有一大堆保命的手段,丝毫不亚于一些初级的异能者们。
山本昭这名同样病入膏肓的哥哥,已经见到大娃用自己威力无匹的巨大力量,把铜皮铁骨的伊地知久藏给活活勒死,所以,他觉得现在阻止自己带回弟弟的唯一阻碍,就是面前这个弟弟的上司。
对方的洗脑水平,他是领教过的。
所以,他看着在试验台前崩溃的弟弟,仿佛听不到任何人说话的弟弟,自己那愚蠢的弟弟,不知道哥哥给他做了多少事情的傻弟弟,他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自己怀里的一个葫芦。
……
……
“你们知道吗!……没有解药!他们一咳嗽,这里就要死一大片。”
所以,自己这个地下研究所员工的死亡率高到令人咋舌,如果不是可以制造气球人辅助实验,他们早就死了无数次。
我们在这里给帝国给天皇研究伤寒杆菌炸弹,给国家研究这些人类和妖怪生理特征,给陛下研究那流传在此地奇怪“无生老母娘娘”的踪迹。
甚至在那个副作用极高的“天照伪日走廊”的照耀下,分析那邪异“肉人丹”丸子的组成部分,最后几十名年轻的研究员直接化为了……
听到这里,程东连想都不想了,他相信此人,甚至这座地下的邪恶反人类实验室,都已经被刚刚降临到这世界的未知存在盯上了,被那些最高级别的诡异注视的人群,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死。
他们,又不是陈旺。
福田博士拿着那瓶充满着病菌的可怕玻璃瓶,他说了很多,其实就是想要一个答案,那就是当自己这些被封建主义、军国主义和帝国主义制造出来的东西,发现让他们坚持下去的理想破灭后,这些满身罪孽的怪物,该怎么办?
程东咬着牙:“真是个懦夫王八蛋。”
不敢面对那个正确美好的未来,于是就想要通过毁灭人类的方式,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
小公爷还是那个意见,这就是个吃饱了撑着的鬼子,还是个鬼子,该杀。
山本昭消失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用那些东西,清朝就会马上发现,这些在世界上销售的异能葫芦,其实就是一场大骗局,”福田博士癫狂下,竟然还在劝说隐身的山本昭,不要做愚蠢的事情,“他们马上就会发现这里。”
“毕竟,你也不想自己的弟弟死于非命吧?”
正说着,福田博士走到了那个一直颤抖的山本和身旁,用力掰开了他的嘴巴,掰开以后,看到的却不是雪白的牙床和粉红色的牙龈,而是一片漆黑。
明治维新之前的日本女性,其实流传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诡异审美,她们把眉毛剃光,把脸抹成雪白,但是却把牙齿给彻底染黑了,并以此为美。
山本和当然不是怀念过去时代的某种美好,他也不喜欢工业化之前那个充满乡土气的愚昧国度,此刻他嘴唇内是一片黑色,只是因为,他不想死。
远看是一片黑色。
但如果走近的话,就会发现,这片黑色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牙齿染料,而是密密麻麻的,很像是铁线虫蠕虫的一大堆黑色发丝,这些涌动的发丝因为实在是太过密集,所以构织出了看不见牙齿的极黑。
这就是,那名名为安倍实月的阴阳师,曾经用过的,把士兵变成人头气球的头发丝,只需要一根,就可以让一个大头兵大脑畸变充气,变成一颗巨大的大脑袋。
这会儿,山本和的嘴里,有上百根。
蠕动、
狂舞的、发丝。
他在紧闭牙关,不让这些头发丝接触到自己的舌头,只要这些头发丝刺破自己的舌头,那么他的脑袋就会立即充气,它就像是爷爷奶奶给孩子买的氦气球终于拿到家里一样,放生在房顶,哪里也出不去。
但是……山本和忍耐的好辛苦。
他生病了,身体里有各种各样的细菌病毒,所以,他像那些日军一样,浑身发热高烧起疹子起皮癣皮肤上溢出鲜血,肝肾正在承受巨量的痛苦,肺部也像是泡了水的海绵一样,又痒又憋闷。
然后喉咙也痒……他很想咳嗽。
很想咳嗽。
想的,要疯掉了。
我要咳嗽。
但是,咳嗽就会死。
得病了不会马上死亡,咳嗽就会马上死。
山本昭这个哥哥显形,他脸色泛白,看着福田博士说道:“我完成了你们的任务,我给你们买来了那些葫芦,该放我弟弟走了!”
“给我一个理由。”福田博士说道。
程东不能冒着陈旺感染重病的风险,可时间慢慢流逝,程东……非常赶时间,他需要一条船,让自己和陈旺活下去。
山本昭,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弟弟死。
至于小公爷……他脑袋里没有细菌的概念,这名没学过病毒学疾病学,身在晚清没有接受义务教育的小孩儿,脑海里还是,生病了喝两碗中药汤就能痊愈的阶段。
就算人们如何吓唬他这是能让人类灭绝的瘟疫,他也不会相信。
再不济,还有陈旺阿伊莎以及郑伯这些神仙高人顶着,他们难道还没有办法对付这个小瓶子?
知识是诅咒,无知却成了铠甲,现在小公爷,是对面前这名博士的威慑最有抵抗力的人。
可他,却选择暂时按兵不动。
因为,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需要用自己的大脑思考,应该怎么办。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那个年轻的小鬼子,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他的眼睛,在看什么呢?”
……
现在,福田博士面前有三名选手,非常适合当自己这名右翼偏激疯狂科学家的辩论选手。
谁赢了,谁就有了这些病菌的归属权。
山本昭是自己助手山本和的哥哥,思想比较热爱和平……但是对方也算是个日本人,所以双方有着共同的文化背景,他有机会说服自己。
那名小孩儿,那个个头矮小黢黑的小孩儿,是一名聪明的中国孩子,他显然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如果从被侵略者被害人的视角,恐怕也有很多道理让自己放弃毁灭全人类。
至于那名看起来很奇怪的脚夫……福田博士对这个人的观感很奇怪。
他一方面就像是外面那些朴实的乡下人一样,有着家室和不高的文化和眼界,除了拿老婆孩子传承香火等老掉牙的观念攻击自己之外,恐怕也拿不出什么新奇的想法。
但是刚才他的表现,某一刻又像是经历了比自己更绝望的事情,对这实验室里丧心病狂的事情很有免疫力,就像是见过无数次……
很有意思。
“真想解剖你,真想拷打你……不过没机会了。”福田博士想道。
他拿着瓶子,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我们开始辩论。”
“虽然按照英美议会制的辩论赛,每支队伍都应该有三名队员,但是我的助手嘴巴现在很忙,其他研究员不是在工作,就是在捡拾值钱的东西准备逃跑,制造出来的那些怪物,也都有脑疾身障不懂逻辑,就我一个人吧。”
“辩题,你们知道,现在,想办法说服我。”
“你们谁是一辩?”
当福田博士说完以后,小公爷不知道什么是一便二便,三英战吕布时,也是刘关张三个人一块上阵,怎么现在就要一对一了呢?
难道他想学诸葛亮舌战群儒?
山本昭现在很激动,他弟弟的生命就在对方的手上:“咳咳、咳,即便面对最极端的罪行,继续杀戮也绝非正义之举,放下武器、终止仇恨的循环,才是对人类尊严与和平未来的真正捍卫。”
福田博士插话:“ばか(傻逼)。”
他对山本昭这个愚蠢牙医的评价仍然没有改变,一个人究竟在帝国的医学院里多么蠢笨,才会去选择干牙医这一行呢?蠢到不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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