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百姓巨大反馈，王青天，值了！（2/2）
叶言看的都冷笑了，不过核查各地官员算术能力，进行退税或抵充其未来一年应缴税赋，这一点还算不错。
而且唯独此条，百姓才是真正的激动起来。
此地也有数名衙役在一旁守卫并高声宣读着旨意大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抚育万民，然闻地方吏治，间有昏聩，账目不清，算学不精，以致赋税征收，或多或寡，苦我黎庶……今特旨，着吏部、户部、都察院、国子监并册清吏司，彻查天下近年税赋账目……”
衙役的声音是多么的洪亮，但在嘈杂的人群中，却仍需仔细分辨啊。
“啥意思？官老爷们要被查账了？”
“听着像是……以前要是多收了咱的钱粮，能退？”
“退？做梦吧！官字两个口，这还能吐出来？”
“嘘！快听！”
衙役继续念道：“……经查证核实，确系因账目混乱、官吏昏聩而多征之钱粮，酌情返还原主，或抵充未来应缴税赋……”
“真的能退？！”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声，许多人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能抵以后的税？这……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老天爷开眼！真能退钱？！”
一个枯瘦的老汉猛地推开挡在前面的后生，布满老茧的手颤巍巍地指向告示，浑浊的老泪瞬间涌出。
他身边半大的孙子懵懂地扯着爷爷补丁摞补丁的衣角，怯生生地问：“阿爷，退钱……是能买糖葫芦了吗？”
老汉蹲下身，紧紧抱住孙子，声音哽咽得说不出话，只拼命点头。
他家那两亩薄田，去年秋赋就被那糊涂粮吏硬生生多算了一斗半的粮，那可是全家勒紧裤腰带省下的口粮！这一斗半，像块石头压了他整整一年。
“抵税！抵税也好啊！”旁边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激动得扁担都在晃悠，竹筐里的针头线脑叮当作响，他常年走街串巷，最怕税吏那本糊涂账，“少交些，咱这小本买卖也能喘口气！王彦……这王大人真乃青天也！是王青天在宫里给咱们穷苦人说话了啊！”
古代百姓有多淳朴，说白了几人真见了叶言分身的真容？
没有的，可他就是下意识喊出了王彦在民间该有的称谓，声音里满是感动和一种庆幸。
古往今来，可曾有退税一说？
百姓虽不懂什么是当官，但他们懂得是，这王彦大人必然是非常不易的才争取到这一下的机会，这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人群更是彻底沸腾的无法压制。
“王青天，真是青天也！大家听见没？陛下都说了，以后当官老爷也得会算账！再不能由着他们瞎收！”一个穿着短褂像是工匠模样的汉子挥着拳头，满脸通红地朝同伴吼。
“对！还有那宝钞！是真能换铜钱了吧？”旁边卖烧饼的婆娘喜滋滋地拍着围裙，“早市收摊，赶紧去兑付所排队！再不用被米铺掌柜压价当废纸了！”
“糊窗纸？嘿，咱陛下的告示上都认了这词儿了！”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摇头晃脑，对同伴感慨，“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啊！王大人这一谏，是生生把咱们俚语里的血泪，钉在了这皇城根的黄榜上！这力道，千古未有！”
“是啊，第一次也看见皇帝会这般作为，神奇，神奇！”
毕竟朱元璋也算是首个做出历史性为民让步的皇帝了，这钱从来没有说从古代朝廷口袋中再拿出来的。
叶言也站在喧嚣的人潮边缘，耳畔尽是这震耳的欢呼与感激涕零的私语。
青鸾踮着脚，突然兴奋地指着告示末尾一行小字。
“公子快看！王彦！王...你的名字也在上面呢！陛下说‘清吏档案司提督王彦，体察民瘼，直言敢谏，深得朕心’！还有还有，‘他清吏司是督办新政，定务求详实’的话呀！”
她声音清脆，在嘈杂中异常清晰，引得周围好几道感激的目光投来，落在叶言身上，仿佛惊异，这话，这人，难道叶言他就是那位未曾谋面的王青天？
叶言的目光掠过那些激动得语无伦次的百姓，扫过告示上朱元璋那虽自承其过，却依旧透着帝王威严的措辞。
他本人并没有理会青鸾，也不在乎百姓对分身王彦是不是他的误会。
核心在于，现在所做已经有了圆满的结果。
这一纸告示的内容，也已经让百姓们欢呼个不停。
就看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往日里收张宝钞给个葫芦都要愁眉苦脸半天，此刻竟舍得从草靶上拔下一串最红最大的，颤巍巍地想要塞给旁边一个同样激动的老汉：“老哥！沾沾喜气！以后……以后日子兴许能好过点！”
老汉推拒着，浑浊的眼里却满是亮光。
看那街角茶棚，几个老茶客拍着桌子，唾沫横飞：“王青天！这才是真青天！在朝堂上跟那些大老爷们硬顶，硬是给咱们小老百姓顶出了一条活路！”
“听说没？上元县那个周扒皮和他那狗头师爷，已经被剥皮实草挂城门楼子了！陛下这回是真动刀了！”
“该！还有那些举荐的、考核的官，一个都跑不了！王大人还弄那什么人册？一看就厉害着呢！”
这议论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王彦的王青天名号，在百姓口中也反复被传颂，几乎盖过了皇城脚下那黄榜的风头。
叶言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最后落回告示上王彦那两个字。
这具顶着他人名姓的分身，此刻承载着万民劫后余生般的感激，也已经成了这洪武时代目前百姓眼里最有价值的人物。
此刻啊，这种群众回馈便已经是对叶言至今努力的肯定，思起本体在贡院数日不眠不休的阅卷疲惫，朝堂上步步惊心的生死谏言，分身牢狱之灾的隐忧……所有殚精竭虑，现在都值了！
“公子？”青鸾见他久久不语，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递过半串糖葫芦，糖壳晶莹，“给！甜着呢！王青天…呃，公子您做的事，真值！”
叶言接过那串沾着芝麻粒的糖葫芦，舌尖触及冰凉的糖壳，一丝真实的甜意在舌尖化开，也仿佛混合着市井喧嚣中那沉甸甸的期盼，沉入肺腑。
值了！
但在这洪武当官，当得啊……真他娘的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