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朱元璋政治作秀成功,一脚踹他黄子澄身上!(1/2)
说实话这情况发展到这一刻时,叶言都有些诧异,张石头果然年轻气盛,哪怕是穿越者也不见得今日就会摔了功名的玉带吧?
而这份气盛,这个举动,说实话也很让人感动。
他摔的不单单是他的功名,他要感激的是分身李魁的科举革新,他想做的……其实就是维护自己、分身的利益,想证明这改革绝没有问题!
黄子澄此时看的也浑身颤抖,万万没想到一个寒门子弟竟然如此疯狂,这怎么可能……不,正因为他是寒门子弟,甚至是军户子弟,对方心里其实清楚没有这科举革新,他不会成为今天的双甲举人,他可能连上那八股榜都费劲。
他在感恩,他在知恩图报!
这份决绝,这份以自身最珍贵之物为赌注的壮烈,也瞬间镇住了所有人。
不说其他寒门子弟的震撼,那些刚刚不满科举结果的人,此时也像被掐住了脖子,喧哗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满眼的震惊。
功名玉带,何其珍贵?
这世上哪有人敢这般做?
古代人为了功名,为了科举,疯了的有多少?
他张石头一个军户子弟,他这血性,他这肉眼可见的年轻气盛……
“呼——呼——!”
黄子澄双拳都握紧了,难以置信的注视地上散落一地的玉带,玉带上的装饰玉石碎片。
功名,功名到底是多少读书人毕生所求的荣耀象征?
那是是鲤鱼跃龙门的凭证!
他就这样……摔了?
就为了一个被打入诏狱的官员,为了证明他们守旧派读书人看不起的实务革新之道?
黄子澄说实话仅仅被张石头,这明显军户子弟才有的血性吓了一跳。
他引以为傲的世家底蕴、经义学问,现在在这个寒门军户决绝的举动面前,是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卑劣。
他能煽动人心,他能引经据典地指责新政,但他敢像张石头这样,把身家前程,把家族几代人的期盼都押上去吗?
他不敢!
他身后负责的世家势力,也绝不会允许!
“你……你简直是疯了。”黄子澄再次开口,语气已经没有那么锐利,甚至还有些深深的不可思议感,“毁损御赐功名玉带!这是大不敬!是藐视朝廷!你、你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
张石头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那火焰里是压抑多年的屈辱、是对不公的反抗,更是对李魁知遇之恩的赤诚!
他猛地走近黄子澄所在方位。
“黄公子,你口口声声清流、正道,满腹经纶却只知党同伐异,维护你们那不容他人染指的门第!我张石头摔这玉带,不是藐视朝廷,是藐视你这等只为一己私利、阻挠寒门生路的伪君子!是藐视你这等见贤妒能、不思进取却妄图堵死他人道路的蠹虫!”
“放肆!”黄子澄瞬间被逼急了,这是实话,但他绝不能认,“叶大人,这等狂徒藐视朝廷,为何不立刻拿下?!”
黄子澄色厉内荏,只想赶紧用大不敬的罪名压下这让他窒息的场面,将张石头这个疯子拖走,重新夺回话语权。
然而,叶言根本没动,只是死死盯着张石头这位年轻人的背影,他的行为确实莽撞,但为了心中的公义,甚至说为了他分身,他叶言迄今推动科举改革的成果,实在是让人感动啊。
而且他断然不能就此拿下张石头,那才是对新政,对自己的努力,以及对所有寒门人希望的最大打击!
人心一旦寒了,再好的制度也形同虚设。
就在叶言心思电转,准备开口之际。
“黄子澄。”
张石头其实也冷静了下来,他只问一句。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若有罪,我认!但现在你怕了?你不敢比?你口口声声新政不公,实务无用,如今我愿以这玉带为注,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你却只敢搬弄大不敬的罪名来遮掩你的胆怯和无能吗?!”
“敢,还是不敢!”
黄子澄听到此话,完全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现在其实骑虎难下了,比八股经义,他自信张石头绝非对手。
但那实务算学、军务识见……他心中实无半分把握。
而此刻他也宛如被张石头逼到墙角,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其中不乏那些原本簇拥他的士子眼中也露出了审视甚至动摇。若是退缩,他现在出头,代表世家子弟的领袖颜面将尽扫于地,他代表的世家颜面更将蒙羞!
但比的话,倘若八股打败对方,实务多项却依旧不堪,实则也证明了人家李魁、叶言的正确。
怎么办?
在电光火石间,黄子澄这种世家子弟特有的智慧,也在脑中飞速急转。
他不能输!他更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认输!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相比同意不同意比斗而言,他要做的是长辈们长教的大义、扣帽子才对。
因此!
黄子澄脸上重新堆砌起那种带着优越感的表情,仿佛在看张石头时,他是在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哼,张石头,你这种人真是有意思……你以毁坏御赐之物来要挟,已然是犯上作乱!本公子岂能与你这种粗鄙狂徒,乃至于目无君父之辈做此等意气之争?这简直是辱没了斯文!”
他的话完全是巧妙避开了不敢比的实质,转而将矛头再次引向张石头的大不敬上行为,试图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你摔玉带,此便已是对陛下,对朝廷法度的公然挑衅!此等重罪,自有国法处置,何须本公子与你争一时之长短?叶大人!此人狂悖至此,您身为朝廷命官,难道就要一直纵容他继续在此咆哮贡院,煽动人心吗?!”
黄子澄这混蛋,完全不想自己刚才也是在煽动人心,但他这话反而没错。
叶言此时也是骑虎难下,不拿下摔了玉带的张石头,那还真是纵容犯罪、包庇狂徒了,古代人可是把朝廷的颜面看的比什么都重。
但是!
叶言可是有系统的,早前他就清楚朱元璋早就混在人群里,这位洪武帝再不出场,那这科举革新可就彻底凉凉了啊。
而这一刻的暗处,朱元璋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就黄子澄这等世家子弟的那点智慧,在他这位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帝王眼中,简直如同儿戏般拙劣。
他也完全看懂了当前的状况,叶言革新之事是有太子和他背书的,但这科举确实触及了世家们的利益。
实务之策是多少世家人完全鄙夷的,今日叶言有一点做的非常好,老朱来此也是这个目的。
那就必须要立双榜,实务榜的人是举人,那八股榜的人也必须是啊。
这叫安抚。
朱元璋眼睛微眯,他能想通的就是,黄子澄其实远没有他表面表现的那么简单。
他可不是为了单纯打倒革新制度,比如彻底取消实务策问,他要的……实际上是维护八股榜的存在,八股取士的路数。
更希望尽可能让实务取士化为空谈,不希望未来朝廷中混一些真懂实务的好官,用实际言论影响他们孔孟士子们的话语权。
“有意思。”
朱元璋嘀咕着,此刻却带人亲自推开贡院内静室的门,从他出现的霎那,即使没有穿龙袍,即使在古代不是所有人都看过皇帝长什么样子。
但那股居人上的帝王气势,以及此刻毫不掩饰的怒火,让所有接触到他那冰冷目光的人,都下意识地双腿发软,哗啦啦跪倒一片!
皇帝?!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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