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朱元璋政治作秀成功，一脚踹他黄子澄身上！（2/2）
“陛、陛下万岁啊！”
所有人瞬间跪倒一片，而这一刻，朱元璋也没有废话，只是一步步走到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身体都在打摆子的黄子澄眼前。
张石头也是一惊，但随即想到自己方才的言行，咬了咬牙，依旧挺直了脊梁的站着。
叶言则立刻躬身行礼，目光低垂，心中却是念头飞转。
他会怎么做呢？
“陛、陛下……万岁……”
黄子澄看着眼前的皇帝，他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万岁？”朱元璋闻言只是冷笑，甚至调侃道，“万岁个什么？啊？在朕现在看来，是有人巴不得朕早点驾崩，好让你们这些清流继续玩弄乾坤，否认咱的新政，以求把持朝政吧？”
“不敢，不敢！！！”
黄子澄吓的彻底跪倒在地，他那点分资源的小心思，朱元璋已经看的门清。
这一个更大的帽子压下来，他还怎么敢说科举新政有问题？
他希望的事，老朱偏偏不可能让他成功！
这一句话效果也格外明显，黄子澄都觉得眼前一黑，几乎天旋地转，近要当场昏厥。
其他世家子弟和闹事士子更是如坠冰窟，连头都不敢抬，只能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
在沉默不久后。
朱元璋根本没看地上跪着的人，他只是扫过地上碎裂的玉带，又扫过张石头那倔强的神色，最后却落在了叶言身上。
“叶言。”朱元璋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这副主考，当得挺热闹啊？贡院门前，举人摔带，士子哗变，就差拆了朕这龙门了？好，真好！咱大明朝的科举，几时成了这市井泼皮斗殴的菜场了？！”
叶言心中凛然，知道这是朱元璋在问责，也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叶言马上上前讲清楚全过程。
总结来看，他并没有多加一点自己的看法，完全点明了黄子澄和张石头各自的问题。
“陛下，黄子澄等士子，实乃不服取士结果，聚众喧哗，认为朝廷新政以实务策问取士实为不妥，更污蔑新政主官李魁大人为奸佞，诋毁实务学问为末技，更煽动众人欲冲击宫门，叩阙妄图胁迫圣意，推翻国策！”
“而士子张石头，是为李魁大人感念知遇之恩，而一时激愤，但摔带明志，确实有错，而其欲与士子黄子澄以经义、实务当众比斗，以证新政清名之事，也是发生。”
话头是点到为止，是非对错，朱元璋才是决定的那个，叶言也没兴趣多讲什么。
朱元璋果然也没生气，他此举也有点疑心病的意味，看看叶言会不会就此借题发挥，而这结果不错嘛。
洪武的官是真难当啊。
老朱点点头，视线这才看向在场关键的二人，黄子澄与张石头。
“还不错，叶言你没有多说什么嘛……那好，黄子澄抬起头来！看着朕！”
黄子澄浑身一颤，勉强抬起毫无血色的脸，眼神涣散，是完全不敢与朱元璋对视。
“朕，现在问你。”朱元璋的声音格外平静，反而却更加恐怖，“他叶副使，科举的副官所言，可有半字虚假？你聚众闹事，诋毁朝廷命官李魁，污其为奸佞，更意图指咱新政为破政，更煽动其他士子妄图冲击宫门，妄图胁迫朕废新政，这！是也不是啊？”
“臣……臣……”
黄子澄嘴唇都直哆嗦，想狡辩，但在朱元璋那洞悉一切的可怕目光下，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啊。
他原本以为李魁被打入诏狱，实际是皇帝厌弃了李魁这人，这才敢借题发挥，但没想到这皇帝所言……
李魁根本没倒台吧？
“说！是不是？”
“是！”黄子澄赶紧低头行礼，现在也没了辩解的胆量。
“好！你说的是，那朕再问你！”
朱元璋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步步紧逼，声音也陡然拔高，乃至于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你口口声声说的清流正道、煌煌正道，就是八股取士，你视实务为末技！那朕倒要好好问你，若你为官一方，不识五谷，不辨农时，不知仓廪虚实，不明赋税多寡，不懂兵事艰难，不识钱粮出入！你拿什么管民？嗯！？”
他猛地一脚踢到黄子澄，叶言改变的历史结果不可谓不大，这位未来的建文宠臣，现在还没当官，就这样了啊？
黄子澄咬牙挺着那股疼痛，愣是不敢多说什么。
朱元璋又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
“你的想法，难道就是让咱大明的官员，只会拿你喜欢的满嘴乎者也去填百姓的肚子？拿你引以为傲的诗赋文章去抵挡北元的铁骑？”
他又看向那群此前闹事的士子们。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们，实务榜我大明绝不会放弃，而八股榜……乡试之后，或者说从今往后！”
朱元璋头一次做了一个让叶言都很满意的决定，他还以为要谏言改变呢，结果黄子澄这一闹反而让朱元璋自己想通了。
“会试取士，必须参考两榜之排名，咱告诉你们！咱的大明官员不要只会孔孟学说的空谈，咱要的是知道材米油盐为何的能吏！”
说到这里，朱元璋突然咧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对了，其实这科举革新的结果，咱很满意……但诸位士子们，可还记得你们初考的辨识谷物之题？”
士子们脸上露出茫然，但很快，有人一下子吓得跌倒在地。
答案就是——
“哼！识五谷，认不全无所谓，但此次初次乡试革新，连他娘的稻谷都不识的蠢货，三代不得科举，滚回去好好给咱认识认识，尔等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借题发挥，来自老朱的借题发挥！
但这一下相当有用，所有看热闹的百姓，所有企图追随黄子澄闹事的士子，这一下完全老实了。
是啊，稻谷都不认识的蠢货，当什么官？
“好！陛下圣明啊！！”
“说得好！就该这样！”
“稻谷都不认识？那还当什么官？回家种地去吧！”
“哈哈哈，陛下骂得痛快！这些老爷们，怕是连麦苗韭菜都分不清吧？”
“就是！整天之乎者也，肚子饿了还不是要吃我们种的粮？！”
“陛下说得对！就该让他们滚回去好好认认！看看他们吃的饭是怎么长出来的！”
欢呼声、叫好声、议论声如同沸腾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贡院前的空地。
那些原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士子们，此刻更是面如土色，头埋得更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黄子澄更是彻底瘫软在地，朱元璋这赤裸裸的不识稻谷的羞辱，羞辱的是他所代表的那些蠢货世家士子们，这甚至比廷杖惩罚都更让他无地自容。
朱元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满意地看着沸腾的人群，脸上那丝因黄子澄而起的戾气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与民同乐的威严笑容。
他深知，民心如水，此刻这水正被他引向自己想要的航道——支持新政，支持实务，支持他的统治！
好，这科举结果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