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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墨爷的往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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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那张照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紧紧贴着昭思语的大腿皮肤,烫得她坐立难安,每一次不经意的摩擦都带来一阵心惊肉跳的虚汗。整个下午,她都心神恍惚,魂不守舍,几次核对账目都输错了关键数字,给一位刚纹完身、正在休息的客人倒水时,手抖得差点碰翻了玻璃杯,冰凉的水溅出来,落在客人还泛着红晕的皮肤上,引来对方一声低呼。王启明从他那三块屏幕后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嘟囔了一句:“思语姐,你冇野嘛?块面白晒噶。(思语姐,你没事吧?脸好白啊。)”

昭思语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慌忙抽纸巾去擦客人手臂上的水渍,连声道歉:“对唔住,对唔住,我一时手滑。(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手滑。)”声音干涩得厉害。她勉强对王启明挤出一个苍白无比的笑容,摇摇头,“冇…冇野,可能有啲攰。(没…没事,可能有点累。)”

杜十四和石龙直到傍晚时分才带着一身风尘和室外微凉的空气回来。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紧绷的下颌线显露出查探并不轻松。杜十四言简意赅地向正在给一位客人手臂上的旧纹身进行补色修正的陈墨汇报:那个古籍修复中心位置僻静,藏在老街深巷,安保看起来就是普通民用级别,出入多是些头发花白、戴着眼镜、抱着书本或画筒的老学究模样的人,一下午也没见到什么可疑车辆或人员频繁出入,暂时没发现明显异常。

汇报时,杜十四敏锐如鹰隼的目光扫过工作间外坐在电脑前的昭思语。她明显不在状态,眼神飘忽闪烁,像受惊的雀鸟,根本不敢与他对视,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微微发着颤,甚至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陈墨正专注地握着纹身机,针尖在客人皮肤上细腻地移动,发出稳定低鸣,他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听到了,并未抬眼。

汇报完毕,杜十四几步走到昭思语的办公桌旁,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关切:“你唔舒服?(你不舒服?)”

“冇…冇啊,”昭思语猛地低下头,长发垂落遮住侧脸,手指胡乱地整理着桌上那叠早已理好的票据,纸张发出哗啦的脆响,泄露了她的慌乱,“可能…可能真系有啲攰,头有啲晕。(没…没什么,可能…可能真有点累,头有点晕。)”

杜十四眉头紧紧蹙起,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但她不肯说,他也不再逼问,只是沉声道:“攰就早啲返去透下。(累就早点回去休息。)”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向里间,似乎要去清洗一下。

昭思语看着杜十四宽阔而略显紧绷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心跳得更快了,像擂鼓一样撞击着胸腔。她知道,秘密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在陈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面前。她迟早要问,也必须问清楚。那张轻薄的照片背后所承载的沉重真相,像一只无形却冰冷粘湿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窒息。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店里最后一个补色的客人也终于满意地离开了,反复看着手臂上焕然一新的图案,连连对陈墨道谢。阿洋开始叮叮当当地打扫卫生,清洗消毒器械,归拢色料。石龙大大咧咧地瘫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捧着手机刷着短视频,外放的声音有些吵嚷。王启明还在和他的代码较劲,键盘敲得噼啪作响。陈墨用消毒液仔细洗净了手,正拿着一本厚重如砖、满是各种奇异图案的纹身年鉴慢慢翻阅着,修长的手指划过书页,目光沉静,似乎在寻找某种灵感,或者说,只是在享受一天忙碌后难得的、属于他自己的片刻宁静。工作台上,那幅为客人修改的青龙图稿还摊开着,墨迹未干,龙睛点得锐利非凡。

昭思语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赴死一般,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她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发软,像踩在棉花上,一步步走向那个沉静得令人心慌的男人。

那本沉重的年鉴被轻轻合上,发出一声闷响。陈墨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深潭似的眸子落在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仿佛早已料到她此刻的到来,等待已久。

“墨哥……”昭思语的声音干涩发紧,像砂纸摩擦,手伸进口袋,紧紧攥着那张已经被她手心的汗浸得有些发软、边缘卷曲的照片,指尖冰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我…我今日整理洪盛啲旧箱嗰阵,搵到啲……啲嘢。(我…我今天整理洪盛那些旧箱子的时候,找到点……点东西。)”

陈墨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沉静却极具分量,像是能穿透一切苍白无力的伪装,直抵人心最隐秘、最不堪的角落。

昭思语颤抖着,如同献出什么禁忌之物般,将那张皱巴巴的照片递了过去。她的手指甚至在微微痉挛。

陈墨的目光垂落,精准地定格在那张小小的、泛黄的宝丽来相纸上。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骤然被抽空,凝固了。店里似乎一下子变得极其安静,连阿洋在远处冲洗槽子的哗哗水声、石龙手机里传出的搞笑配音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昭思语死死盯着陈墨的脸,屏住呼吸,试图从他那张惯常波澜不惊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情绪裂缝。

没有震惊,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明显的惊讶。陈墨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古井,极深处泛起一丝极其细微、难以捕捉的、名为“回忆”的涟漪。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抬起,在照片上那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笑得温婉明媚的女子身影上极轻极轻地拂过,动作轻缓得近乎一种无声的哀悼,一个跨越了漫长时光的告别。

良久,久到昭思语几乎要支撑不住,他才缓缓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她苍白而充满惊惧的脸上,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被漫长岁月磨砺后特有的沙哑:“你问佢?(你问她?)”

昭思语用力地点点头,心脏快要冲破胸腔的束缚跳出来。

陈墨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像窗外拂过的冰凉夜风,却带着千钧重量。“佢叫苏宛。(她叫苏宛。)”他顿了顿,似乎在谨慎地斟酌着每一个词句,又像是在平复某种深藏于心底、轻易不愿触碰的情绪,“如果论辈分,佢应该系你阿姨。你阿妈个妹。(如果按辈分算,她应该是你的小姨。你母亲的妹妹。)”

小姨?!苏宛?!

这两个词像两道惊雷,接连在她脑海中炸开,炸得她耳膜轰鸣,眼前发黑!她有过一瞬间的猜测,可能是某个远房亲戚,甚至在某些极度恐惧的瞬间,想过某种更荒诞、更可怕的可能,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血缘如此亲近的——小姨!母亲几乎从未提起过她还有一个妹妹!为什么?!

“咁…咁呢个纹身……(那…那这个纹身……)”昭思语猛地抬起自己的左手腕,又颤抖着指向照片上小姨苏宛那清晰无比的左手腕,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恐惧而变得尖细异常,几乎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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