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毒舌(1/2)
慕朝歌眼睛一亮:“那就好。我跟你说,明天看我的表演,保证让钱友仁那老贼吃不了兜着走!”
尉迟澈看着眼前这个顶着自己身体的女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明日事关重大,你……”
“安啦安啦,”慕朝歌自信地拍拍胸脯,“演戏我是专业的!明天就由我在寿宴上掀翻一切!”
两人又详细核对了一遍明日的计划,直到月上中天。
送走慕朝歌后,尉迟澈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明天将是一场豪赌,赢了,铲除奸佞,重整朝纲。
输了,万劫不复。
但他没有退路。
山雨欲来风满楼。
……
翌日,是户部尚书钱友仁的五十岁的寿辰。
钱府门前,当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穿着体面的官员及其家眷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府内更是奢华。
珍馐美味流水般呈上,许多菜式,寻常官员家一年也难得见上一回,在这里却只是寻常。
陈年的美酒开了泥封,香气弥漫了整个庭院。
戏台子上请的是京城里最有名的班子,咿咿呀呀唱着喜庆的调子。
来往伺候的丫鬟小厮皆穿着崭新的衣裳,行动间小心翼翼,生怕冲撞了哪位贵人。
有前来赴宴的官员看着这泼天的富贵景象,忍不住低声对同僚感叹:“钱尚书这排场,当真可谓是富可敌国啊……”
同僚连忙使眼色让他噤声,但眼神里却也掩不住的艳羡。
今日的寿星公钱友仁,身穿一件绛紫色锦袍,头戴玉冠,腰缠金带,满面红光地接受着众人的朝贺与恭维。
他捻着胡须,笑声洪亮。
与此同时,一辆看似毫不起眼的青篷马车,正悄无声息地驶出宫门。
车内坐着的,正是慕朝歌。
她并未直接前往钱府,而是刻意让车夫绕了些路,吩咐速度放慢,要好好看一看这座皇城。
马车先是经过繁华的东市,商铺林立,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
虽有些喧嚣,却也是一派太平景象。然而,当马车缓缓驶入城南地界时,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
街道变得狭窄而肮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浑浊气味。
窝棚挤挤挨挨,许多甚至难以遮蔽风雨。
衣衫褴褛的百姓或蹲或坐,眼神空洞。更有不少乞丐蜷缩在墙角,向着偶尔经过的行人伸出枯瘦的手。
几个半大的孩子赤着脚在垃圾堆附近奔跑玩耍,慕朝歌看得分明,那些孩子的手上,竟已有了粗糙的老茧,全然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
一边是户部尚书奢靡的寿宴,一边是民生凋敝的惨状。这强烈的对比,像一根根针,狠狠扎进慕朝歌的心里。
她放在膝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如若不能勤政为民,铲除这些蛀虫,等到寒冬来临,眼前这些瑟瑟发抖的百姓,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她低声喃喃。
一股强烈的决心在她心中升腾。
而她要挥下的第一刀,就必须斩向最大的蛀虫——户部尚书钱友仁!
“去钱府。”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冷冽。
马车调转方向,向着钱府行去。
抵达门前,这里的车马更多了。慕朝歌的马车其貌不扬,试图靠近府门时,立刻被钱府门口眼高于顶的小厮驱赶:“去去去!哪里来的破车,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冲撞了各位老爷们,你担待得起吗?滚远点!”
驾车的内侍并未动怒,只是取出一面明黄色的令牌,在那小厮眼前一晃。
那小厮原本满脸的不耐烦,在看清那令牌的样式和颜色后,瞬间僵住,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话都说不利索了:“皇……皇……”
内侍收起令牌,低声道:“还不通传?”
小厮连滚爬爬地起来,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进府内:
“陛——下——驾——到——!”
这一声,如同九天惊雷,猛然炸响!
刹那间,所有的丝竹管弦之声戛然而止。
原本喧闹的宴会现场,变得死一般寂静。
那些正推杯换盏的官员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众人面面相觑,眼中尽是惊疑与惶恐,慌忙离席,哗啦啦跪倒一片。
“臣等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钱友仁更是惊得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琼浆玉液溅湿了他华贵的衣袍。
他刚才酒意上头,正揽着一位官员的肩膀,口沫横飞地吹嘘:“陛下?哼,年轻识浅,又能奈我何?这户部,离了老夫,它转不动!这满朝文武,谁不得给老夫几分薄面……”
那狂妄的话犹在耳边,皇帝的驾到却如同一个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最前面跪下,酒彻底醒了,只剩下透心的凉意。
在一片匍匐在地的身影中,慕朝歌缓步走入。
她穿着常服,神色平静,甚至看不出喜怒,但那双扫视全场的眼睛,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威仪。
径直走向宴席的主位,那是钱友仁方才坐的地方。
众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心里都在琢磨着陛下突然驾临的意图。
然而,当一些官员偷偷抬起眼皮,瞥见紧随“皇帝”身后一同进来的那个人时,心里更是“咯噔”一下:晦气!怎么把这个祸害也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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