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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我把命塞进棺材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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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金钗,抵在胸口。

下一瞬,寒光落下。

子时的更鼓刚过三声,地宫深处便响起了第一声棺鸣。

那声音不似金属相击,也不像木石碰撞,倒像是从九幽之下爬出来的呜咽,低沉、滞涩,带着腐土与骨灰的气息,一圈圈荡开在凝滞的空气中。

九十九盏骨灯早已熄灭八十余,仅余的十几盏悬于穹顶裂隙之间,火光摇曳如垂死之眼,映照出沈青梧一步步走向阵心的身影。

她不再躲藏。

月光自地宫天窗斜落,割裂她的轮廓,像一把即将入鞘的刀。

裙摆拖过血痕斑驳的石阶,每一步都留下湿黏的印迹——那是她耳骨坠落后滴落的血,是掌心旧伤崩裂的血,是舌尖咬破涌出的血。

她的身体正在一寸寸死去,可她的意志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我自愿入棺。”她站在第九棺前,嗓音已不成调,仿佛喉咙里塞满了灰烬,“以游判之躯,承九棺之压。”

风骤停,灯焰齐伏。

她撕开衣袖,露出心口那枚暗红“判”字。

它原本只是契约烙印,如今却如活物般搏动,皮下似有黑气游走,宛如血脉新生。

她举起金钗,寒光一闪,十字割痕深切入皮肉,鲜血顺着胸口蜿蜒而下,滴落在阵眼中央。

刹那间,魂契共鸣!

一股来自幽冥深处的震颤自脚下爆发,整座地宫如同苏醒的巨兽,发出沉闷咆哮。

九具主棺同时震动,浮雕瞳孔猛然睁大,漆黑的眼眶中溢出浓稠黑雾,如锁链般缠绕向阵心。

八道乌光破土而出——那是由夭折皇子临终怨念凝成的魂钉,每一根都浸透悲鸣,此刻正嘶吼着刺向她的四肢与脊椎!

“呃——!”

剧痛如万针穿脑,贯穿四肢百骸。

她双膝一软,却强行挺直脊背,盘坐于第九棺盖之上,任钉尖没入血肉。

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温热的血顺着白袍洇开,像一朵朵绽放在雪地里的红梅。

可她笑了。

舌尖已被咬碎,满口腥甜,她却默念出口诀:“死人认路,活人点灯。”

这不是驱邪咒,不是封魂法,而是前世赶尸人口耳相传的引魂歌。

他们用它唤醒僵尸,也用它送亡者归途。

而此刻,沈青梧竟以残躯为灯芯,逆燃冥途——她不再排斥棺阵阴力,反而张开经脉,疯狂吞噬那些怨气、钉煞、哀嚎!

黑雾倒灌入口鼻,钻入五脏六腑。

她的七感正在崩塌:冷暖已失,听觉全无,连眼前景象也开始模糊扭曲。

但她能“感”到——那股属于地府的冰冷秩序,在她体内缓缓复苏。

就在她意识即将湮灭之际,一道瘦小身影猛然撞入阵中!

是闭目。

盲童满脸是血,双掌狠狠拍在地上,嘶声哭喊:“东南角!画师的血还在跳!他在补阵!”

沈青梧残存的神识猛地一震。

透过血雾与幻影,她“看”到了——墨椁跪伏在角落,十指皆断,正以骨为笔,以心头血为墨,在壁画裂缝处重绘棺纹!

那血线蠕动如活蛇,竟将崩裂的“棺童”画像一点点缝合回去!

不能让他得逞!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一掷——

金钗破空,带起一线血虹,精准穿喉而过!

墨椁瞪大双眼,手指僵在半空,喉间汩汩冒血。

他缓缓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钗尾,嘴唇微动,终究没能说出最后一个咒字。

八名“棺童”的画像同时崩裂,裂痕如蛛网蔓延,从中传出久违的哭声——稚嫩、凄厉、压抑了数十年的冤屈终于冲破封印!

九棺剧烈震动,第五棺上赫然裂开一道细缝,黑雾喷涌而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醒来。

沈青梧嘴角溢血,轻笑出声:“好啊……原来把我关进去,是为了让我从里面,把你们全炸出来。”

话音未落,地宫最深处,墨老缓缓抬起手掌,握紧最后一枚通体漆黑的“主钉”。

他眼中不见恐惧,只有近乎癫狂的炽热。

“还没完。”他低语,声音如砂纸磨骨,“她越是挣扎,就越像真正的棺。”

窗外,夜风卷起残灰,九盏骨灯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其中一盏,映出她垂落的手腕——那里有个“赦”字,曾金光璀璨,如今已然黯淡如将熄之火。

可它仍在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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