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终结的时代3(1/2)
江川呢,他到了省城就和徐云涛对接上了,他的战友正好在徐云涛手下,三个人当晚就紧锣密鼓地起手调查江山的事。
江川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这边,爱国他们拉着江家老两口往医院跑,支书先一步到,提前联系了医院,医生已经推着移动病床到位。
人到了,马上推进了手术室,爱国扶着江妈坐在手术室门前等。
江妈盯着手术室的门,手紧紧握着袄襟,一眼不眨。
爱国忍不住,轻声问道,“婶儿,告不告诉江慧一声啊?”
江妈移过视线,看看爱国,眼泪唰的一下奔涌而出,轻轻向爱国点点头。
爱国的眼圈也红了,“婶儿,您有地址或是电话啥的么?”
江妈点点头,手伸进大襟袄里,慢慢翻出一个信封递给爱国,慢吞吞的说,“这上面有,这是下午刚收到的,慧儿汇给我们的钱,还没来得及去取。”
爱国接过信封,上面确实有地址,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张汇款单,信和汇款单是一起到的。
爱国打开信,上面是江慧的字迹,他认识,一目十行往下看,江慧告诉妈妈,她丈夫松涛又升职了,电话号码换了,让妈妈有事打新号码。
看到这里,爱国的眼泪夺眶而出,不知道是因为看见江慧的字迹,还是因为这个及时的电话号码,就好像,世间的一切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爱国抹去眼泪,起身去找医生,借人家的电话使使。
电话打通了,爱国不知道接电话的是谁,也没问,听见那边有人接话,直接颤着声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高松涛的团长,他媳妇叫江慧,老家是鲁省阳春县的,麻烦你快去送个信,让江慧赶快回老家一趟,她爹出事了。我叫蔚爱国。”
接电话的正是江慧的丈夫高松涛,这晚,他在办公室有事,还没有回家,正好就接到了蔚爱国的电话。
高松涛大吃一惊,急忙连声询问,“你好,我就是高松涛,我爹出啥事了?他现在在哪儿?我妈呢?”
爱国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正主,也不顾得回高团长的话,扯着嗓子喊江妈,“婶儿,婶儿,你快来,是江慧她女婿接的电话。”
村里其他的人架着江妈就奔到电话机旁,江妈颤抖着手接过电话,未语泪先流,那边高团长着急的喊,“妈,妈,是你么?我是松涛,你说话,我爹咋了?”
江妈抱着话筒哭喊,“松涛,快……来~,你爹……,他危险,在医院~,快,快来~。”
“妈,你别急,我跟慧儿马上回家,别急哈。”那边的高松涛没有啰嗦,说完撂下电话就喊勤务兵,一边往家跑,一边让战士安排车。
这边海洋陪着蔚佑之也来到了医院。
江妈看见蔚佑之仿佛有了主心骨,眼神不再呆滞。
爱国看见爹也不再心慌。
蔚佑之沉声安排,“爱国,你现在就去找春花,让她找派出所,明天帮着咱们找人,再去跟你大哥说一声,让他和你二哥今晚就去车站守着,我看看蔚爱民能往哪里跑。还有,联系春英,让江川回来。”
爱国飞奔而去。
江妈有所悟的看着蔚佑之,“蔚哥,你知道川子在哪儿?”
蔚佑之点头,“弟妹,我知道了一些事,可我不知道你和仁同是怎么回事,你们知道了什么?江川是去省城查事的,不是出差。”
江妈看一眼手术室,缓缓的跟蔚佑之从老两口发现孩子的事说起,最后说到今晚。一边说,一边流眼泪。
蔚佑之大怒。支书和村里的人大惊。
蔚佑之又说起江川发现的事,他去省城是去干啥的。
真相大白,众人义愤填膺,觉着蔚爱民和江山这两个狗东西,就应该千刀万剐。
下半夜三点,手术室的门开了。
众人围上前,医生摇头表示遗憾,“老人是被硬物撞断多根肋骨,导致心肺同时大面积受损,目前深度昏迷,情况非常不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请家属做好心里准备。”
江妈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倒。
建福叫上建坤,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柭棍儿,怒气冲冲的去了县里唯一的车站,蔚爱民只要一露面,指定得先打一顿再说。
天亮后,春花去找派出所帮忙,查找蔚爱民和江山的下落。
王凯给徐云涛打电话,公安局的同事说,人出去办案了,不在单位。找不到人,王凯又联系春英,说了家里的情况,春英也顾不得上班了,骑着自行车满大街找人。
江妈醒了过来,江仁同一直昏迷不醒,江妈拉着老伴儿的手,不停的哭喊,“仁同啊,你可不能丢下我,没有你,我指定活不下去,这一辈子,都是你让着我,这次你还得听我的,你快醒过来,别让我着急,慧儿在路上,川子也在路上,你得睁开眼看看咱的儿女,啊,仁同,你听见没有啊?!”
江妈一遍一遍的说,说的嗓子都哑了,江父还是没有反应。
蔚佑之让支书带着海洋和其余的人都先回去了,嘱咐支书去侧面问问李翠儿,看她知不知道情况。
中午的时候,桂叶送来了午饭,谁也没有胃口,江妈更是水米未进。
建坤来了医院,告诉蔚佑之,没看见这两个人的影子。
春英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徐云涛和江川。
晴天霹雳,炸的江川呆愣原地。
徐云涛急忙把江川送到车站,告诉江川,他只管照顾老人,省城的事他来查。
江川泪流满面的上了回家的客车。傍晚的时候,踉踉跄跄的跑进医院,爱国在医院门口等他,拉着人跑进病房。
江川进了病房就跪倒在地,爬到爹的病床边上,嚎啕大哭,悔不当初,“爹,我错了,你醒醒啊,爹,我错了,你起来打我吧。”
江父还是没有反应。
江妈扯着江川,边哭边捶打儿子,“你这个不孝子,不听爹妈的劝,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害了自己,害了爹娘啊!”
又握住江父的手,泪眼婆娑,“仁同啊,慧儿她爹啊,你快起来,帮我教训川子,你快起来啊!”
在场的人,泪湿衣襟。
三天后,江父还是没醒,医生隐晦的表示,这么些天还没有清醒,家属应该准备后事了。
江妈不吃不喝守在江父身边,也存了死志。
蔚佑之吩咐爱国去找医生,强行给江妈打上了葡萄糖。
春花带了信息过来,江山和蔚爱民都没有找到,在临县的车站,发现了江川的自行车。
蔚佑之沉默。看来这两个畜牲是从临县跑的。
然后回来的是风尘仆仆的徐云涛,江山的底也查明白了。
江山贿赂的那个革委会头头涉嫌杀人、迫害老干部,强女干妇女,被抓了。
那个头头为了立功,把跟着他为虎作伥的手下,全部交代个遍,其中包括江山。
公安局没抓到江山,抓到了其他的小喽啰,其中有个知道底细的小喽啰,把江山干的事吐的干干净净,江山跟着这个头头,几乎也是无恶不作,其中就包括他怎么帮江山拖住江川一宿,让江山在招待所里跟蔚爱民鬼混的事,说的一清二楚。
江山已经被省公安厅通缉。
支书也带来了消息,李翠儿不知道蔚爱民去了哪儿,但是蔚爱民把她的钱全给偷走了,一分没留。
蔚佑之当机立断,他代表蔚家报警,举报蔚爱民犯有盗窃罪。江家状告蔚爱民道德败坏,搞破鞋,伤害罪,流氓罪。希望县公安局全力抓捕其归案。
第三天的傍晚,江慧双眼红肿,满面憔悴的被丈夫高团长扶着进了病房。
见到江父的惨状,江慧惊痛万分,扑倒在父亲床前,泣不成声,“爹,我是慧儿,我回来了,你看看我,爹,你不要慧儿了?是我,慧儿,你快睁眼看看我呀,爹!”
江仁同一生三个孩子,两儿一女,他最亲的就是闺女江慧,从小到大,他从来没对闺女说过一句重话,对闺女是有求必应,言听计从。
可如今,他喜欢的闺女就在眼前,他却浑然不知。
江慧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爹,悲从中来,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江妈抱着闺女泪如泉涌。高团长又心疼媳妇,又担心老丈人和丈母娘,无能为力,不能身替,只得直奔主题,“妈,我爹咋成这样的?”
一句话提醒了江慧,抬起泪眼看看妈妈,再看看蔚佑之,再环视一下周围的人,看到了哥哥江川,她跪行几步,去扯哥哥,问道,“哥,你说,爹咋成这样了?”
泪流满面的江川,说不出来一句完整话,只是一下一下的打自己的脸,打自己的脑袋,嘴里重复着,“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江慧看到她哥的样子,就有些愣怔,她再重新环视病房,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是,唯独没有蔚爱民。
她再度看向蔚佑之,蔚佑之长叹一声,“慧儿,你先起来,我跟你说为啥。”
高团长先把江妈扶起来,坐在病床边上,也不管江慧同不同意,又把媳妇抱起来,放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一直站在旁边的爱国发现,江慧从进了病房,一眼都没看他。
他也发现,人家高团长,把江慧当成宝,为她亲爹跪,为她亲爹哭,高团长都心疼的不得了。
爱国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是啥滋味。
江慧啥也没有注意,就专注的盯着蔚佑之,“大爷,你告诉我,为啥?是谁把俺爹弄成这样?”
高团长站在旁边扶着江慧,像棵树,挺直高大。
蔚佑之跟江慧低声叙述来龙去脉,江妈和江川听着,简直就是再受二遍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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