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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大江山之鬼(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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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暝的身影瞬间打破了大江山宴会喧嚣的平衡。他并非缓缓显现,而是空间一阵微不可察的褶皱后,他便已然站在那里,仿佛他一直就在那儿,只是没人注意到。

浓烈的酒气、烤肉的焦香、鬼族们粗野的喧哗声……这一切混杂在一起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个靠得近的、喝得醉醺醺的鬼族差点撞到他身上,踉跄着稳住身形,醉眼朦胧地瞪着这个不速之客。

“喂!你谁啊?怎么进来的?!”一个头上长着独角的鬼族瓮声瓮气地吼道,伸手就想来推搡。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星暝的衣角,就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轻轻荡开了。这微小的动静引起了更多鬼族的注意。

“哟,瞧瞧这是谁?”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星暝抬头,看到伊吹萃香正拎着那个标志性的伊吹瓢,小巧的鼻子用力吸了吸,“这不是那个一声不响就消失了几十年,连个口信都不捎回来的‘老朋友’星暝吗?怎么,终于舍得从哪个乌龟壳里钻出来了?”她轻盈地从高处跃下,绕着星暝走了两圈,“而且……你这身‘味道’……不对劲啊,强得有点离谱了吧?跑去哪里打家劫舍了,还是偷吃了哪位神明的贡品?”

星熊勇仪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酒渍,视线锐利如刀,上下打量着星暝:“啧,还真是你。这感觉,差点没认出来。几十年不见,一来就摆出这么吓人的架势?说说看,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去了,能把自个儿练成这副模样?”

远处,原本相对安静些的茨木华扇和矜羯罗也停下了低语,目光投了过来。华扇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而矜羯罗则依旧保持着那副恬淡的神情,只是握着剑柄的手指稍稍收紧了些。

面对鬼王以及周围越来越多聚集过来、充满好奇与审视目光的鬼族,星暝感到一阵熟悉的头痛。他无奈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喂喂,各位,好久不见的欢迎仪式就是这种三堂会审的架势吗?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打架或者蹭你们这点酒喝的——虽然说老实话,你们这儿的‘鬼杀’味道确实让人怀念。”

他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目光扫过萃香、勇仪,然后望向华扇和矜羯罗:“有正事。很重要的事,关乎大江山存亡。”

“存亡?”萃香叉着腰,嗤笑一声,显然不信,“少危言耸听!什么正事能比你莫名其妙消失几十年更重要?我看你就是闲得慌跑来消遣我们!先别说那么多,消失这么久,自罚三杯……不,十杯!勇仪,把最烈的那坛‘鬼杀’搬过来!今天非得让他躺着出去不可!”

星暝连忙摆手,语气急促:“等等!酒先不急!听我把话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我知道你们很强,非常强,人类所谓的军队在你们面前如同草芥。但是,这次来的不一样。源赖光,你们总听说过吧?”

“源赖光?”勇仪抱起胳膊,露出不屑的神情,“好像听其他人议论过,是人类那边一个有点名气的武将?那又怎样?难道她还能比那个耍弄符咒的安倍晴明更难缠?来了正好,老娘最近闲得骨头缝都痒了,正愁没个像样的对手活动筋骨!”她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发出沉闷的响声。

矜羯罗缓缓开口:“星暝,你特意赶来示警,这份心意,我们领受了。但鬼族的尊严与骄傲,不容我们未战先怯,龟缩不出。大江山是我们的家园,守卫它是我们的本能。”

茨木华扇微微侧过脸,她的左手下意识地抚过右臂,声音低沉但坚定:“不错。纵然是人类中的强者,想要踏足大江山,也需问过我们手中的兵刃。”

星暝看着她们,知道光凭空洞的警告很难说服这些骄傲的鬼王。他叹了口气,试图说得更具体:“我不是说你们会输。我是说,根据我……通过某些渠道了解到的一些‘信息’,这次讨伐非同寻常。你们当中,可能会有人遭遇意想不到的危险,甚至……”他的目光特意落在萃香身上,带着明显的担忧,“尤其是你,萃香,我以前就和你提过这件事。在我印象里,你的情况可能会非常棘手。”

萃香一听,立时跳了起来,手中的伊吹瓢差点砸过来:“哈?!小看我伊吹萃香?!我会怕那些人类?星暝,你几十年不见,胆子怎么变得比老鼠还小了?是不是在外面被谁打怕了?来来来,先跟我打一场,让我看看你这些年到底长进了多少,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她摩拳擦掌,周身开始散发出惊人的气势,娇小的身体里仿佛蕴含着崩山裂石的力量。

星暝侧身轻松避开她虚张声势的扑击,脑中飞快思索。单纯讲道理是没用的,得用他们能接受的方式。他的目光扫过旁边那坛散发着令人心悸酒气的“鬼杀酒”,心中一动。

“这样吧,”星暝提高音量,声音盖过了周围的嘈杂,吸引了所有鬼族的注意,“既然你们不信,我们打个赌如何?用你们最喜欢的方式。”

“打赌?”萃香果然来了兴趣,暂时收起气势,狐疑地看着他,“赌什么?怎么赌?”

星暝指着那坛漆黑的“鬼杀酒”,朗声道:“就赌这个!如果我能在不借助任何能力作弊的情况下,连续喝下十杯‘鬼杀’而不倒,你们就听我一次安排,至少让我帮你们做一些应对准备,比如布置一些迷惑性的阵法,或者为你们之中可能遭遇危险的人准备一些替身掩护。如果我做不到,随你们开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绝不推辞!”

此言一出,不仅萃香,连勇仪和周围看热闹的鬼族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鬼杀酒”的烈性,他们再清楚不过。那酒酒性狂暴无比,即便是鬼族中的豪饮者,连喝十杯也至少要晕头转向,甚至醉倒个三五天。星暝这个以前酒量虽然不算太差,但也绝称不上好的“异类”,竟敢夸下如此海口?

萃香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她凑近星暝,几乎要贴到他脸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肯定又要耍花样!就像以前帮我们‘处理’喝不完的酒那样,喝进去偷偷用空间能力传走!别以为我不知道!”

星暝坦然与她对视,眼神清澈:“我以……以我这张还算靠谱的脸皮保证,绝不使用任何能力转移酒液。每一滴酒都会实实在在进入我的肠胃,被我的身体吸收。怎么样,敢赌吗?鬼族向来一言九鼎,应该不会怕了我这个‘胆小鬼’吧?”

“赌就赌!”萃香被他最后一激,立刻应战,拍着平坦的胸脯,“鬼族说到做到!勇仪,华扇,矜羯罗,你们都给作证!要是他赢了,我们就勉强听听他有什么鬼主意!要是他输了……”她露出两颗小虎牙,不怀好意地笑道,“就把他扒光了倒吊在门口,

勇仪闻言哈哈大笑,用力一拍大腿:“有意思!这赌局我喜欢!我同意了!”华扇微微颔首,矜羯罗也轻声道:“便依萃香所言。”她们也都存了心思,想看看星暝这身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到底有何玄妙,是否连这鬼族特制的烈酒也能抵挡。

赌约既定,气氛顿时热烈起来。立刻有鬼族兴冲冲地搬来专门用来拼酒的海碗大酒杯,勇仪亲自上前,一掌拍开一坛泥封完好的“鬼杀”,顿时,一股更加浓郁、几乎凝成实质的酒气冲天而起,离得近的几个小鬼甚至被熏得晃了晃。

酒液倒入大碗之中,隐隐泛着一丝诡异的红光。勇仪将第一碗酒推到星暝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满是看好戏的表情。

星暝面不改色,端起那碗足以放倒一头蛮牛的烈酒。他确实没有将酒转移走,但在酒液入喉的瞬间,他极其隐秘地在自身消化系统内构筑了一层微不可察的“空间滤网”。这层“滤网”并非完全阻挡酒精,而是精确地控制其被吸收进入血液的速度和浓度,使其维持在一个他能保持清醒的“微醺”状态,而非直接醉倒。这严格来说不算转移酒液,更像是一种对自身新陈代谢的“极限调控”,打了个巧妙的擦边球。

“咕咚……咕咚……”星暝喝得并不快,但异常稳当。第一碗下肚,他咂了咂嘴,点评道:“嗯,还是那么……独特。”

周围响起一阵嘘声和叫好声。萃香紧紧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强忍的迹象。

第二碗,第三碗……星暝一碗接一碗地喝下,脸上只是渐渐泛起红晕,眼神却依旧清明,甚至比刚才更亮了些。他体内的力量在酒精的轻微刺激下,似乎更加活跃了。

“怪了……”萃香挠了挠头,凑到勇仪耳边低声说,“这家伙,难道真的脱胎换骨了?连肚子都没见鼓起来?”

勇仪也是啧啧称奇,她自己是靠强悍的肉身硬抗,而星暝这种方式,她闻所未闻。

当星暝端起第九碗酒时,整个宴会场地都安静了不少,所有鬼族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连原本不甚在意的华扇也抬起了头,目光中带着探究。矜羯罗指尖轻轻拨动剑穗,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加深了些,她似乎隐约感知到了星暝体内那股力量精细运作的痕迹,如同最灵巧的手在拨弄琴弦,但她并未说破。

第九碗下肚,星暝感觉那股被“滤网”调控后的酒力也开始积累,让他脑袋有些发晕,身体微微发热,但神智依旧清醒。他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浓郁酒气的呼吸,伸手去拿第十只碗。只要喝完这最后一碗……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碗边的刹那——

“!”星暝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清晰地“看”到,那股一直如同暗淡背景音般维系着结界的力量,正在被一种无法形容、混沌而绝对的力量,如同用最高效的橡皮擦擦拭画迹般,迅速地、彻底地“抹除”!这不是破坏,而是“否定”,否定其存在的根基!

“怎么了?怕了?现在认输可来不及了!”萃香见状,以为他终于到了极限,立刻出言挑衅,脸上露出胜利在望的笑容。

星暝猛地回过神,心脏狂跳。结界崩溃在即,甚至可能已经开始了!他来不及任何解释,也顾不上最后一碗酒和那个赌约了。他对着萃香、勇仪等人匆匆一抱拳,语气前所未有的急促:“突发急事!关乎生死!赌局容后再议!记住我们的约定!”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然一阵剧烈的模糊,下一刻,他便彻底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碗斟满的、无人动过的“鬼杀酒”,以及一群目瞪口呆的鬼族。

“喂!混蛋!又跑!每次都是这样!”萃香气得直跳脚,抓起自己的伊吹瓢狠狠灌了一口,“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

勇仪看着星暝消失的地方,挠了挠她的头发:“这家伙,搞什么名堂?神神叨叨的……”

……

星暝将空间穿梭的能力催动到极致,几乎是在感知到异常的下一秒,便撕裂虚空,出现在了东国大结界最核心、也是最脆弱的区域。这里本应是能量汇聚流转的心脏,此刻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虚无”感,仿佛整个世界在这里被挖走了一块。

八云紫早已站在那里。她背对着星暝,平日里总是优雅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背影,此刻却绷得笔直。她手中的洋伞低垂着,伞尖在干涸的“地面”上划动着复杂的痕迹。

“你来了。”紫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沙哑,“感觉到了吗?那个……‘消失’的过程。”

星暝站在她身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知全力扩展,如同触须般伸向那片正在变得“空洞”的区域。那是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力量……冰冷、漠然、绝对,却又充斥着某种无法理解,不宜深究的,会使人疯狂的因素。它不是在破坏结界的结构,而是在从根本上“否定”结界存在的“事实”,将其从现实的记录中彻底擦去。

“嗯。……这是什么力量?”

“不知道。”紫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简洁,也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对算无遗策的妖怪贤者来说是极其罕见的,“无法理解,无法解析,甚至无法真正‘触碰’。”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尝试过很多方法,加固、转移、甚至模仿它的波动……但所有努力都像投入深渊的石子,连回响都没有。它只是……按部就班地‘抹除’。”

她终于缓缓转过身,紫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星暝,那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和深邃,只剩下最直接的、近乎绝望的探询:“星暝,你现在的力量……是我见过的最匪夷所思的存在。告诉我实话,你有几成把握能阻止……或者哪怕仅仅是延迟、干扰这个过程一瞬?”

星暝沉默了片刻,摒弃所有杂念,仔细评估着。他那身足以翻江倒海的浩瀚力量,在面对这股“抹消存在”的力量时,第一次产生了“无力”的感觉。他的力量可以撕裂空间、扭曲物质、创造奇迹,却仿佛无法作用于这种层面的手段。就像一把最锋利的剑,也无法砍断“虚无”。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摇了摇头,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零。”这是基于绝对理性判断得出的结论。差距已经超出了力量衡量的范畴,是维度上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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