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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 练武奇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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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午后,阳光把盲校的小院子晒得暖融融的。苏晚坐在紫藤花架下的长椅上,手里摩挲着学生刚送她的布贴盲盒——那是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针脚虽乱,却裹着满满的暖意。她侧耳听着不远处孩子们的嬉闹声,嘴角弯着浅浅的笑,风卷着紫藤花香扑在脸上,连空气里都浸着安稳的甜。

这是厉沉舟被执行死刑后的第三个春天,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终于被日子磨得淡了些。林姐刚去校门口取快递,临走前还笑着喊:“苏晚,等我回来,给你带了城南那家的桂花糕!”她应着,心里盼着那股甜糯的香气,指尖无意识地顺着布贴兔子的耳朵划着,连头顶掠过的风声,都没太在意。

突然,一阵尖锐的鸣唳划破了院子的宁静,那声音带着野性的凌厉,不像是平日里屋檐下筑巢的麻雀和燕子。苏晚心里猛地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道黑影从头顶极速俯冲而下,紧接着,右眼眼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像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狠狠攫住了她的眼球!

“啊——!”凄厉的惨叫从苏晚喉咙里冲出来,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捂眼睛,可指尖刚碰到眼眶,就摸到一片温热的黏腻,还有毛茸茸的触感擦过手背。那黑影力道极大,翅膀扑腾着扫过她的脸颊,留下几道火辣辣的疼,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右眼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着,意识瞬间被剧痛淹没。

“苏老师!”“苏老师你怎么了?”不远处的孩子们听到惨叫,吓得停下了嬉闹,几个胆子大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小手里还攥着没玩完的皮球。有个小姑娘摸到苏晚脸上的血,吓得哭出声来:“血!苏老师流血了!”

混乱中,刚取完快递的林姐拎着袋子往回跑,远远就看见紫藤花架下围着一群孩子,还有苏晚蜷缩在长椅上的身影。她心里一紧,快步冲过去,拨开孩子就看到苏晚捂着右眼,指缝里的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滴,染红了她浅色的袖口,连长椅的木缝里都渗进了暗红的痕迹。

“苏晚!”林姐吓得声音都抖了,赶紧扔下手里的快递,蹲下身扶住她,“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她不敢碰苏晚的眼睛,只能死死托着她的胳膊,目光慌乱地扫过周围,想找出是什么伤了她。

就在这时,又一声鸣唳从头顶响起,林姐猛地抬头,只见一只翼展足有半米宽的老鹰正盘旋在紫藤花架上空,它的利爪上似乎还沾着点猩红,眼神锐利如刀,转了两圈,才振翅朝着远处的山林飞去。

“是老鹰……”林姐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过来,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苏晚,是老鹰……你撑住,我马上叫救护车!”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手指好几次按错号码,好不容易拨通了急救电话,对着听筒哭喊:“快!快来盲校!有人被老鹰抓伤了眼睛!流了好多血!”

孩子们吓得哭作一团,有个大点的男孩赶紧跑去喊校长,小院子里瞬间挤满了人,担忧的议论声、孩子的哭声和林姐的安抚声搅在一起,却盖不住苏晚压抑的痛哼。她蜷缩在长椅上,浑身发抖,右眼的疼像是要把她的头骨都掀开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把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没事的,苏晚,救护车马上就到,会没事的……”林姐紧紧抱着她,一遍遍地重复,像是在安慰苏晚,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她看着苏晚苍白如纸的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这个姑娘已经受了太多苦,好不容易能安稳过日子,怎么偏偏又遇上这种事?

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时,苏晚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能感觉到林姐扶着她的手一直在抖,能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可右眼的剧痛像潮水般淹没了她,让她连睁开另一只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又要失去眼睛了吗?难道自己这一辈子,就注定要在黑暗里挣扎?

被抬上救护车时,苏晚下意识地抓住了林姐的手,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林姐……我的眼睛……是不是又要瞎了……”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林姐紧紧回握着她的手,眼泪砸在苏晚的手背上,“医生会治好你的,咱们去最好的医院,一定能治好的!”

可这话,连林姐自己都没底气。她看着苏晚指缝里不断涌出的血,看着她痛苦得扭曲的脸,心里满是绝望——厉沉舟带来的伤还没彻底愈合,现在又被老鹰抓伤,这双眼睛,还能保住吗?

到了医院,苏晚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红灯亮起的那一刻,林姐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往外渗。张婶和温然接到消息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两人心里一沉,赶紧走过去扶住她。

“怎么样了?苏晚怎么样了?”张婶的声音里满是焦急。

林姐摇着头,哽咽着说:“还在手术……是老鹰,一只老鹰抓伤了她的右眼……流了好多血……”

温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右眼眼眶,心里一阵发酸——她太清楚失去眼睛的痛苦了,那种坠入黑暗的绝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攥紧了拳头,声音带着颤音:“会没事的,苏晚那么坚强,肯定会没事的。”

三个女人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谁都没再说话,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她们想起苏晚这些年的遭遇,想起她被厉沉舟伤害后的绝望,想起她重新站起来去盲校教书的勇气,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遗憾的神色。林姐、张婶和温然赶紧围上去,异口同声地问:“医生,她怎么样?眼睛保住了吗?”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的右眼眼球被老鹰的利爪严重抓伤,眼球破裂,视网膜完全脱落,已经无法保住了……”

“什么?”林姐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张婶扶住,“怎么会这样……怎么就保不住了……”

“病人的右眼之前就受过严重创伤,眼球本身就比较脆弱,这次老鹰的攻击又极其猛烈,实在是回天乏术。”医生看着她们悲痛的样子,也有些不忍,“不过好在左眼没有受伤,我们已经做了妥善处理,不会影响左眼的视力。”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苏晚躺在病床上,右眼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林姐赶紧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苏晚,我们在呢……”

苏晚缓缓睁开左眼,视线有些模糊,她看着围在床边的林姐、张婶和温然,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的眼睛……是不是没了……”

林姐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是……但没关系,你还有左眼,以后我们还能陪着你,好好过日子……”

苏晚没有哭,只是静静地躺着,左眼的眼泪无声地滑落,顺着脸颊滴进枕头里。她想起厉沉舟抠瞎她右眼时的痛苦,想起装假眼时的期待,想起刚才在院子里感受到的阳光和花香,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麻木的疲惫。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一次次这样对她?她已经很努力地活着了,很努力地从黑暗里爬出来了,可为什么还是逃不过失去眼睛的结局?

接下来的日子,林姐每天守在医院里照顾苏晚,张婶和温然也轮流过来帮忙。她们给苏晚读故事,陪她说话,想让她开心点,可苏晚总是沉默着,很少说话,只是偶尔会侧耳听着窗外的声音,像是在寻找什么。

有一天,盲校的孩子们在校长的带领下来看她,几十个孩子挤在病房里,手里拿着自己做的手工礼物——有布贴、有纸折的花、还有用黏土捏的小动物。孩子们围着病床,怯生生地喊:“苏老师,我们想你了。”

其中一个小丫头爬到床边,用小手轻轻摸了摸苏晚的手,小声说:“苏老师,校长说你的眼睛受伤了,没关系,以后我们当你的眼睛,带你看小花,带你看小鸟。”

苏晚的左眼猛地一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声音带着哭腔:“好……谢谢你们……”

那一刻,她心里的麻木和疲惫似乎被孩子们的童言稚语驱散了些。她想起自己在盲校教书的日子,想起孩子们围着她问问题时的模样,想起他们用小手拉着她,小心翼翼地给她带路的样子——是啊,她还有这些孩子,还有林姐、张婶、温然,还有这么多爱她的人,她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林姐帮苏晚整理好衣服,温然给她戴上宽边的帽子,遮住了右眼的纱布。苏晚伸出手,轻轻握住林姐和温然的手,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走吧,我们回家。”

回到家,院子里的紫藤花还在开着,香气依旧。苏晚坐在长椅上,林姐帮她沏了杯桂花茶,甜糯的香气飘进鼻子里,让她心里暖暖的。温然坐在她身边,轻声说:“苏晚,我教你用左眼看书吧,慢慢练,总能习惯的。”

“好。”苏晚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暖了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晚慢慢适应了只有左眼的生活。她重新回到了盲校教书,孩子们果然像他们说的那样,当她的“小眼睛”,下课的时候,总会有孩子拉着她的手,给她讲院子里开了新的小花,讲天上飞过了几只小鸟。

林姐依旧陪着她,每天帮她打理家里的事,陪她散步;张婶会经常来给她们送些好吃的;温然也会过来,跟她一起教孩子们做手工。她们的日子,依旧平淡,却满是温暖。

有时候,苏晚会坐在紫藤花架下,晒着太阳,听着孩子们的笑声,心里会想起厉沉舟,想起那只突然出现的老鹰。可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恐惧和绝望了,她知道,生活总会有意外和伤痛,但只要身边有爱,有希望,就总能走下去。

她的右眼虽然再次失去了光明,可她的心里,却亮着一盏灯——那是孩子们的笑声,是朋友们的陪伴,是对生活的热爱。她知道,即使只有一只眼睛,她也能好好地活下去,能继续在盲校里,用自己的方式,给孩子们带去光明和希望。

初夏的风又吹过院子,紫藤花落在苏晚的发间,她微微侧着头,左眼望着不远处嬉闹的孩子,嘴角弯着温柔的笑。她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有坎坷,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身边有最温暖的陪伴,心里有最明亮的光,足以照亮所有黑暗的路。

深秋的风裹着细碎的凉意,钻进窗缝,吹动了客厅里挂着的风铃,叮铃的声响里,藏着几分说不出的沉寂。苏晚坐在圆桌前,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奶油蛋糕,蜡烛插在正中央,火苗轻轻摇曳,映得她左眼的睫毛微微颤动——右眼的纱布刚拆不久,空荡荡的眼眶里还带着隐约的酸胀,可这点疼,比起心里的疲惫,实在算不得什么。

今天是她二十七岁的生日。

林姐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走过来,把盘子放在桌上,笑着说:“苏晚,快许愿吧,蜡烛都要烧完了。”她的笑容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温柔,生怕触碰到苏晚心里的伤口。自从上次被老鹰抓伤右眼后,苏晚就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张婶和温然也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刚给苏晚织的围巾,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她们特意赶过来陪苏晚过生日,就是想让她开心点,哪怕只是暂时忘了那些痛苦也好。

苏晚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了望,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笑,却比哭还让人难受。她伸出手,摸索着握住蛋糕旁的叉子,指尖冰凉。桌上的烛光跳跃着,映在她苍白的脸上,那双仅剩的左眼里,没有丝毫生日该有的期待,只有一片化不开的疲惫。

“快许愿啊,苏晚。”温然轻声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许个好愿,以后的日子都会顺顺利利的。”

苏晚点点头,慢慢闭上眼睛。烛光在她的眼睑上投下淡淡的光晕,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铃偶尔的轻响和蜡烛燃烧的“滋滋”声。林姐、张婶和温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她许完愿吹蜡烛,她们以为,她会许愿左眼能一直好好的,会许愿以后再也没有意外,会许愿日子能安稳些。

可苏晚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她想起自己这短短二十七年的人生,像是一场没完没了的噩梦。从被厉沉舟一次次伤害,失去右眼,到好不容易走出阴影,却又被老鹰抓伤仅剩的右眼假眼,再到如今,只剩下左眼模糊的视力,和空荡荡的眼眶。她努力过,挣扎过,试着在黑暗里寻找光明,试着用爱和勇气填满生活,可命运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次次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渊。

她累了。

累得不想再挣扎,不想再强撑着微笑,不想再告诉自己“会好起来的”。她怕了,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意外,怕左眼也会失去光明,怕自己彻底坠入无边的黑暗,连孩子们的笑声都听不到,连朋友们的陪伴都感受不到。

与其这样日复一日地在恐惧和痛苦里煎熬,不如早点结束这一切。

苏晚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心里默念着那个藏在心底的愿望——让我得癌症吧,不用太痛苦,能安安静静地离开就好。

念完,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对着蜡烛轻轻吹了口气。火苗晃了晃,随即熄灭,客厅里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勾勒出几个人沉默的身影。

“许了什么愿啊?”林姐赶紧打开灯,笑着问,试图打破这短暂的沉寂。

苏晚摇摇头,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奶油的甜腻在舌尖散开,却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苦涩,她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林姐、张婶和温然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无奈。她们知道苏晚没说实话,可也不敢多问,只能陪着她慢慢吃蛋糕,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说盲校里孩子们的趣事,说镇上新开的花店,说张婶最近种的菜长得多好。

苏晚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声,左眼里却没什么神采。她能感受到朋友们的好意,能知道她们想让自己开心,可那颗疲惫的心,像是被灌满了铅,怎么也提不起来。她还是想着那个愿望,想着如果真的能得癌症,是不是就不用再害怕了,是不是就能彻底解脱了。

生日过后,日子依旧像往常一样过着。苏晚还是每天去盲校教书,还是会坐在紫藤花架下晒太阳,还是会听林姐给她读故事,可她心里的那个愿望,却像一颗种子,悄悄发了芽。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忽视自己的身体,天气冷了不知道加衣服,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忘了吃,林姐提醒她,她也只是淡淡地说“没事”。

有一次,她感冒了,咳嗽得厉害,林姐让她去医院看看,她却摇摇头说:“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她甚至在心里偷偷想,要是这场感冒能严重些,是不是就能离那个愿望更近一步。

可她的身体却意外地“争气”,感冒没几天就好了,连平时偶尔会犯的头疼,都好久没出现过。苏晚心里竟生出几分失落,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眼眼眶,摸着左眼模糊的视线,心里的绝望又深了几分——连想要解脱,都这么难吗?

这天下午,苏晚正在盲校给孩子们上课,突然觉得一阵头晕,左眼里的视线瞬间变得更模糊了,眼前的孩子们像是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她赶紧扶住讲台,才勉强站稳,声音有些发颤:“孩子们,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孩子们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赶紧围过来,小手里拉着她的衣角:“苏老师,你怎么了?”“苏老师是不是不舒服?”

苏晚摇摇头,想笑着说自己没事,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幸好林姐正好来接她,看到她脸色苍白,赶紧跑过来扶住她:“苏晚!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苏晚虚弱地说。

林姐哪敢相信,赶紧给张婶和温然打了电话,一起把苏晚送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看着检查报告,眉头微微皱着:“病人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压力太大了?她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加上过度疲劳,才会头晕。”

林姐松了口气,可心里又满是心疼:“医生,她是不是太瘦了?平时也不爱吃东西。”

“嗯,营养确实跟不上,得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好好休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医生叮嘱道。

苏晚躺在病床上,听着医生的话,心里却满是失望。她以为自己终于能得一场大病,终于能解脱了,可结果只是营养不良,只是过度疲劳。她闭上眼睛,左眼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心里的苦涩像是要溢出来——为什么连这么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为什么命运就是不肯放过她?

林姐坐在床边,轻轻帮她擦去眼泪,声音哽咽:“苏晚,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告诉我们,别一个人憋着好不好?我们知道你苦,知道你累,可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张婶和温然也红了眼眶,张婶握住苏晚的手:“孩子,我们知道你受了太多罪,可你还有我们啊,还有盲校的孩子们啊,你要是出事了,我们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

温然也点点头,声音带着颤音:“苏晚,我以前也跟你一样,觉得活着没意思,觉得失去眼睛就什么都没了,可后来我发现,只要心里还有光,就算看不见,也能好好活着。你看我们现在,虽然都少了一只眼睛,可我们能一起聊天,一起晒太阳,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这不就是幸福吗?”

苏晚听着她们的话,眼泪掉得更凶了。她不是不知道这些,不是不知道朋友们爱她,孩子们需要她,可她真的太累了,累得不想再坚持了。她哽咽着说:“我……我太累了……我怕……我怕以后还会有意外,怕左眼也看不见了,怕我彻底变成一个废人……我想解脱……我生日那天许愿,想让自己得癌症……”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趴在林姐怀里,放声哭了出来。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第一次不再强撑着坚强,第一次任由自己脆弱。

林姐紧紧抱着她,眼泪也掉了下来:“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不是废人,你是孩子们最喜欢的苏老师,是我们最在乎的朋友。就算以后真的看不见了,我们也会陪着你,我们当你的眼睛,带你看遍所有美好的东西。”

张婶也擦着眼泪说:“是啊,孩子,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都不会离开你。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歇,不用逼着自己坚强,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温然坐在一旁,轻轻拍着苏晚的背:“苏晚,我知道失去眼睛的痛苦,知道那种恐惧,可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就放弃啊。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我能自己做饭,能自己织毛衣,还能帮着你照顾孩子们,这就是生活啊,就算有缺憾,也能过得很精彩。”

苏晚在她们的怀里哭了很久,把心里所有的委屈、恐惧和疲惫都哭了出来。哭完之后,心里像是轻松了许多,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绝望,似乎也淡了些。她抬起头,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哽咽着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跟我们还说什么对不起。”林姐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笑着说,“以后不许再这么想了,有我们在,什么都不用怕。”

从医院回来后,苏晚像是变了个人。她不再刻意忽视自己的身体,林姐给她做的饭,她都会好好吃;天气冷了,她会主动穿上厚衣服;累了,她会停下来休息,不再硬撑。她开始试着把心里的想法告诉朋友们,不再一个人憋着,有时候会跟她们抱怨“今天左眼又模糊了”,有时候会说“今天有点害怕”,而林姐、张婶和温然总会耐心地听着,安慰她,鼓励她。

盲校的孩子们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每天都会围着她,给她唱刚学的歌,给她讲自己画的画(虽然她看不见),把自己最喜欢的小零食塞给她。有个小男孩拉着她的手,认真地说:“苏老师,你别害怕,以后我保护你,我长大了当警察,谁都不能欺负你。”

苏晚听着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心里暖暖的,左眼里也渐渐有了神采。她开始明白,生活或许有很多缺憾,或许有很多意外,但只要身边有爱,有陪伴,就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她生日那天许的愿望,其实并不是真的想离开这个世界,而是想逃离那些痛苦和恐惧,可现在她知道,比起逃离,更重要的是学会和痛苦相处,学会在黑暗里寻找光明。

这天下午,苏晚又坐在了紫藤花架下,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暖暖的。林姐坐在她身边,给她剥着橘子,温然拿着刚织好的手套,给她戴上:“试试合不合手,我特意织大了点,戴着暖和。”

张婶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过来,笑着说:“我炖了鸡汤,快趁热喝点,补补身体。”

苏晚接过鸡汤,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她抿了一口,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的苦涩彻底被驱散了。她抬起头,朝着阳光的方向,左眼微微眯着,嘴角弯着温柔的笑。

她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坎坷,或许还会有恐惧和不安,但她不再害怕了。因为她身边有最温暖的陪伴,心里有最明亮的光,这些爱和温暖,足以支撑着她走过所有黑暗的路,足以让她在缺憾的生活里,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她再也不会许愿想让自己得癌症了,因为她知道,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能感受到这些美好的东西——朋友们的陪伴,孩子们的笑声,阳光的温暖,花香的甜腻,这些都是生命最珍贵的馈赠,都是值得她好好活着的理由。

深秋的风再次吹过,风铃叮铃作响,像是在为她祝福。苏晚握着手里温热的鸡汤,心里充满了感激,感激身边的人,感激这份不完美却依旧美好的生活,更感激自己,终于有勇气,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市一院眼科诊室的消毒水味里,混着淡淡的眼药水气息。厉沉舟坐在诊疗椅上,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自从上次越狱被抓回,又因故意伤害罪加刑后,他在监狱里总说自己眼睛疼,看不清东西,监狱方面没办法,只能联系医院,安排他来做检查。

“头抬起来点,眼睛睁大。”接诊的李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里拿着检眼镜,凑近厉沉舟的右眼,“最近是怎么个疼法?是胀痛还是刺痛?”

厉沉舟微微抬了抬头,声音压得有些沙哑:“就是疼,有时候看不清东西,总觉得眼里有东西磨得慌。”他故意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眼角却偷偷瞥着李医生的动作,手指在诊疗椅的扶手上轻轻蜷缩,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李医生没多想,只当是普通的眼部炎症,继续拿着检眼镜仔细查看:“别眨眼,我看看眼底……嗯,视网膜没什么问题,晶状体也还好,你平时是不是经常揉眼睛?结膜有点充血。”

就在李医生的注意力全放在厉沉舟眼底时,厉沉舟突然猛地抬起头,眼里瞬间没了刚才的“难受”,只剩下疯狂的狰狞。他猛地大喊一声:“九阴白骨爪!”

喊声未落,他的右手已经像爪子一样,狠狠扣向李医生的右眼!

“啊——!”剧痛瞬间刺穿了李医生的神经,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可厉沉舟的手指已经死死嵌进了他的眼眶,指甲狠狠划过眼球,温热的血水瞬间涌了出来,糊住了他的视线。他手里的检眼镜“哐当”掉在地上,双手拼命去掰厉沉舟的手腕,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干什么!放开我!”

“干什么?”厉沉舟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手指还在用力往李医生的眼眶里抠,“我看你这双眼睛太亮了,不如给我算了!你不是会看眼疾吗?现在自己的眼睛保不住了,看你还怎么给人看病!”

诊室门外的护士听到里面的惨叫,赶紧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厉沉舟像疯了一样,死死扣着李医生的眼睛,李医生满脸是血,瘫在诊疗椅旁,挣扎着却根本挣脱不开。

“厉沉舟!你住手!”护士尖叫着冲过去,想拉开厉沉舟,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护士的拉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被他狠狠推了一把,摔在地上。

厉沉舟的手指还在用力,他能感觉到李医生眼球的脆弱,能感觉到血水顺着自己的指尖往下流,这种掌控别人痛苦的感觉,让他彻底陷入了疯狂。他一边抠,一边嘶吼:“你们这些医生,不就是觉得自己了不起吗?现在你也尝尝瞎眼的滋味!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高手’!”

李医生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右眼的剧痛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他能感觉到眼球在被撕裂,视线里的光明一点点被血红吞噬,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痛苦。他想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痛呼,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任由厉沉舟肆意伤害。

就在这时,医院的保安听到动静,带着几个值班医生冲了进来。两个保安上前,一把将厉沉舟按在地上,死死控制住他的双手,另一个保安赶紧去查看李医生的情况。值班医生蹲下身,看到李医生右眼眼眶血肉模糊,眼球已经严重变形,吓得声音都在抖:“快!叫救护车!不对,直接推去手术室!快!”

厉沉舟被按在地上,还在疯狂地挣扎,嘴里喊着“九阴白骨爪”“我要抠瞎你们”,脸上沾满了李医生的血,看起来像个魔鬼。保安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用束缚带将他捆住,拖出了诊室。

走廊里挤满了闻讯赶来的病人和家属,看到厉沉舟浑身是血、疯狂嘶吼的样子,都吓得纷纷后退。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小声议论,还有人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谁也没想到,在医院这种地方,竟然会发生这样恐怖的事。

李医生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红灯亮起,他的家人接到消息后,疯了一样赶到医院,隔着手术室的门,哭得几乎晕厥。李医生的妻子拉着值班医生的手,哽咽着问:“我丈夫怎么样了?他的眼睛还能保住吗?”

值班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情况很严重,眼球破裂,视网膜完全脱落,我们会尽力抢救,但……能不能保住,真的不好说。”

手术室里,医生们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和手套,正在紧张地为李医生进行手术。无影灯的光下,李医生的右眼眼眶一片狼藉,血水还在不断渗出,医生们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试图找到能保住眼球的机会,可每一次触碰,都伴随着组织的破碎,希望一点点变得渺茫。

而被保安控制住的厉沉舟,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审讯室里,他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腿上,脸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眼神里却满是得意和疯狂。

“你为什么要伤害李医生?”警察看着他,语气里满是愤怒。

厉沉舟笑了起来,笑声刺耳又疯狂:“谁让他看我的眼睛?他也配?我就是要抠瞎他的眼睛,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你们不是觉得我疯了吗?我就是疯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惹了我厉沉舟,都没有好下场!”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警察继续问。

“后果?我怕什么后果?”厉沉舟的眼神变得更加狰狞,“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早就活够了!能拉着一个垫背的,我赚了!”

他的话让审讯室里的警察都感到一阵寒意——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失去了人性,他的世界里只有伤害和报复,根本没有任何良知和底线。

手术室的灯灭了,已经是五个小时后。医生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脸上带着深深的遗憾。李医生的家人赶紧围上去,眼里满是期待和恐惧。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无奈,“病人的右眼眼球已经完全破裂,无法修复,我们只能进行摘除手术,保住了眼眶组织,避免感染扩散。”

“什么?”李医生的妻子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旁边的人扶住,“怎么会这样……他可是医生啊,他的眼睛要是没了,他以后怎么工作,怎么生活啊……”

“我们也很遗憾,但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回天乏术。”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沉重,“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病人好好休养,后续我们会帮他定制假眼,也会安排心理医生进行疏导。”

李医生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躺在病床上,右眼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周围一片黑暗。他伸出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右眼,摸到的却是一片平坦的纱布,心里瞬间像被掏空了一样——他知道,自己的右眼,没了。

他是一名眼科医生,一辈子都在为病人守护光明,可现在,他自己却失去了一只眼睛,再也不能拿起检眼镜,再也不能为病人查看眼底,再也不能清晰地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明。巨大的绝望和痛苦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他闭上左眼,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套。

他想起自己从医多年,救过无数病人,看过太多人因为失去眼睛而痛苦,可他从来没想过,这种痛苦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他想起厉沉舟那张疯狂的脸,想起他喊着“九阴白骨爪”时的狰狞,心里满是愤怒和不甘——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只是想好好治病,只是想帮厉沉舟看看眼睛,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医院里的同事们都来看望他,有人给他带来了鲜花,有人给她带来了水果,还有人默默陪在他身边,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家都知道,失去眼睛对一个眼科医生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是精神上的毁灭性打击。

而厉沉舟,因为故意伤害罪、危害公共安全罪,加上之前的数罪并罚,被法院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在被押赴刑场的前一天,警察问他有没有什么遗言,他只是笑着说:“我不后悔,要是有机会,我还要抠瞎更多人的眼睛!”

这个疯狂了一辈子的男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丝毫的悔意,他的心里只有仇恨和破坏,最终,也为自己的疯狂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李医生在医院里休养了一个多月,出院那天,他戴着定制的假眼,虽然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世界,已经永远失去了一半的光明。他回到家,看着自己曾经用过的检眼镜、手术器械,心里一阵发酸,却还是慢慢收拾好,放进了柜子里。

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不能上手术台,再也不能当一名眼科医生了,可他不想就此放弃。他开始学习盲文,开始练习用一只眼睛看书、写字,他想,就算不能亲自给病人看病,他也可以用自己的经验,帮助更多的眼科医生,帮助更多失去眼睛的人。

后来,他加入了当地的残疾人协会,成为了一名志愿者。他用自己的经历,鼓励那些失去眼睛的人,告诉他们,即使失去了光明,也不能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他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那些有眼疾的人,为他们提供免费的咨询和指导。

有人问他,会不会恨厉沉舟,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生活失去信心。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恨有什么用?恨不能让我的眼睛回来,也不能让我重新站起来。厉沉舟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我不能因为他,而毁了自己的余生。”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李医生的脸上,他微微眯起左眼,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虽然有了缺憾,虽然失去了一只眼睛,可他还有另一只眼睛,还有家人的陪伴,还有朋友的支持,还有很多需要他帮助的人。

他不再是那个能拿起手术刀的眼科医生,却成了更多人黑暗世界里的“光”。他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所有人,即使遭遇了不幸,即使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只要心里有希望,有勇气,就能在黑暗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就能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而厉沉舟,那个曾经带给无数人痛苦的疯子,早已被世人遗忘。他的疯狂和残忍,最终只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和警示,提醒着人们,人性的恶一旦失控,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而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却用自己的坚强和勇气,证明了生命的力量,永远比疯狂更强大,光明永远能战胜黑暗。

深秋的雨丝裹着寒意,打在破旧仓库的铁皮屋顶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角落里,厉沉舟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死刑执行时的混乱中,他借着意外的骚动侥幸逃脱,拖着受了重伤的身体,跌跌撞撞躲进了这里。

他慢慢撑起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右手死死按住流血的左臂,眼里却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疯狂的执念在燃烧。他想起了苏晚,想起自己一次次伤害她却始终没能彻底摧毁她,想起那些阻碍他的人,一股戾气瞬间冲上心头。既然苏晚身边总有护着她的人,那不如从她最在乎的人下手——苏柔,苏晚的妹妹,那个他只远远见过几次、眼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姑娘。

厉沉舟咬着牙,忍着剧痛,从地上摸索到一根生锈的铁棍,拄着它一点点站起身。雨水混着血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浸湿了他破烂的衣衫,可他毫不在意,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苏柔,让苏晚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让她永远活在绝望里。

他凭着模糊的记忆,踉踉跄跄地走出仓库,钻进了雨幕里。深秋的雨越下越大,打湿了路面,也模糊了他的视线,可他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跌跌撞撞地朝着苏柔工作的花店走去。路上的行人看到他浑身是血、眼神狰狞的样子,都吓得纷纷避让,没人敢上前询问,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消失在雨雾中。

苏柔的花店就开在小镇的街角,门口摆着几盆刚到的雏菊,花瓣上沾着雨水,显得格外清新。此时的苏柔正站在柜台后,小心翼翼地修剪着手里的玫瑰,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她刚和苏晚通完电话,苏晚在电话里说,等天气好了,就和林姐一起过来赏花,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暖暖的。

突然,花店的玻璃门被“哐当”一声撞开,一股寒气夹杂着雨水涌了进来。苏柔吓了一跳,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拄着铁棍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猩红又疯狂的眼睛。

“你……你是谁?你没事吧?”苏柔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人,浑身的血腥味和戾气,让她莫名地感到害怕。

厉沉舟没有说话,只是拄着铁棍,一步步朝着苏柔逼近。每走一步,他都忍着身体的剧痛,可眼里的疯狂却越来越浓。他看着苏柔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她和苏晚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心里的戾气更盛——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一直陪着苏晚,让苏晚还有勇气活下去。

“你……你要干什么?我要报警了!”苏柔一边往后退,一边伸手去摸柜台后的手机,可她的手指刚碰到手机,厉沉舟就猛地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报警?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浓浓的恶意,“你姐姐苏晚害我这么惨,今天我就要让她尝尝,失去最在乎的人的滋味!”

苏柔听到“苏晚”两个字,心里猛地一沉,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厉沉舟,那个一次次伤害姐姐、让姐姐受尽痛苦的疯子!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你放开我!你要找就找我姐姐,别伤害我!”

“找她?当然要找她!”厉沉舟笑得狰狞,手指越收越紧,疼得苏柔眼泪都掉了下来,“但在那之前,我要先让你变成跟你姐姐一样的瞎子!我要让她看着你痛苦,看着你绝望!”

苏柔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疯狂的厉沉舟。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厉沉舟突然猛地松开了她的手腕,紧接着,他高高举起右手,手指蜷缩成爪状,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突然大喊一声:“九阴白骨爪!”

话音未落,他的右手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扣向苏柔的右眼!

“啊——!”凄厉的惨叫从苏柔喉咙里冲了出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厉沉舟冰冷的手指嵌进了自己的眼眶,指甲划过眼球的剧痛让她瞬间失去了力气,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眼泪混合着血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滴在洁白的地板上,染红了一片,她想喊,却只能发出嘶哑的痛呼,视线里的光明一点点被血红吞噬,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痛苦。

厉沉舟看着苏柔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他松开手,看着自己沾满血水的手指,又低头看了看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苏柔,嘴里喃喃自语:“苏晚,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说完,他拄着铁棍,踉踉跄跄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和赶来送花的快递员撞了个正着。快递员看到他浑身是血、手里还沾着血丝的样子,又看到店里倒在地上的苏柔,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厉沉舟恶狠狠地瞪了快递员一眼,却没力气再动手,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钻进了雨幕里,消失在街角。

快递员赶紧冲进店里,蹲下身查看苏柔的情况。只见苏柔捂着右眼,指缝里的血不断往外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喊着“姐姐……救我……”。快递员心里一阵发酸,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苏柔身上,试图安慰她:“姑娘,你撑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没过多久,救护车和警车就相继赶到了。医护人员赶紧将苏柔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警车里的警察则立刻朝着厉沉舟逃跑的方向追去。

苏晚接到医院电话时,正和林姐一起在盲校给孩子们上课。听到电话里说苏柔被人伤害、眼睛受了重伤,她手里的盲文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浑身瞬间失去了力气,差点晕过去。

“苏晚!你别急!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林姐赶紧扶住她,一边安慰她,一边赶紧联系张婶和温然,一起赶往医院。

一路上,苏晚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不停地问林姐:“是不是厉沉舟?一定是他对不对?他为什么要伤害小柔?小柔那么善良,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林姐紧紧握着她的手,眼泪也掉了下来:“我不知道……但你别担心,小柔一定会没事的,医生会治好她的。”

可这话,连林姐自己都没底气。她太清楚厉沉舟的疯狂,太清楚被他伤害的后果,苏柔的眼睛,恐怕……

到了医院,苏柔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苏晚摸索着走到手术室外的走廊,靠着墙壁慢慢坐下,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的心里满是自责和绝望——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一次次被厉沉舟盯上,才连累了小柔。如果不是她,小柔现在还在花店里,开心地修剪着花草,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

张婶和温然赶到后,看到苏晚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满是心疼。张婶蹲下身,轻轻拍着苏晚的背:“孩子,这不怪你,是厉沉舟那个畜生太疯狂了,跟你没关系。”

温然也坐在苏晚身边,握住她的手:“苏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小柔出来,相信医生,相信小柔,她一定会没事的。”

苏晚点点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想起小时候,小柔总是跟在她身后,喊她“姐姐”,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第一个分给她;想起长大后,小柔为了照顾她,特意辞掉外地的工作,回到小镇开了这家花店;想起每次她难过的时候,小柔都会抱着她,安慰她说“姐姐别怕,有我呢”。可现在,小柔却因为她,躺在手术室里,承受着那样的痛苦。

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四个小时,才终于熄灭。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深深的遗憾。苏晚赶紧摸索着站起来,朝着医生的方向走去,声音带着颤抖:“医生,我妹妹怎么样?她的眼睛……保住了吗?”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的右眼眼球被严重抓伤,眼球破裂,视网膜完全脱落,已经无法保住,我们只能进行了摘除手术,避免感染扩散。”

“什么……”苏晚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幸好被林姐及时扶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总是笑着、眼里满是阳光的妹妹,竟然也失去了眼睛,竟然也要和她一样,活在黑暗里。

“医生,那她以后……”林姐哽咽着问。

“后续我们会帮她定制假眼,也会安排心理医生进行疏导。”医生看着她们悲痛的样子,也有些不忍,“病人现在还在昏迷中,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但别打扰她休息。”

苏晚被林姐扶着,走进了病房。病床上的苏柔脸色苍白,右眼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水,看起来格外脆弱。苏晚慢慢走到床边,轻轻握住苏柔的手,眼泪滴落在苏柔的手背上,滚烫而沉重。

“小柔,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连累了你……”苏晚哽咽着,声音里满是自责和痛苦,“你放心,以后姐姐会好好照顾你,姐姐会当你的眼睛,带你看遍所有美好的东西……”

昏迷中的苏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指轻轻动了动,眼角渗出了几滴泪水。

而此时的厉沉舟,已经躲进了小镇郊外的一个废弃厂房里。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伤口还在流血,身体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可他的脸上却带着扭曲的笑。他想象着苏晚得知苏柔失明后的绝望样子,想象着她痛苦崩溃的神情,心里就涌起一股病态的满足感。

可他不知道的是,警察已经通过监控和目击者的描述,锁定了他的藏身之处,正朝着废弃厂房赶来。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几个小时后,废弃厂房里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警察冲进厂房,看到了靠在墙壁上、已经虚弱不堪的厉沉舟。他想挣扎,想反抗,可身体的剧痛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警察轻易地按在地上,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你们别想抓住我!我还要去找苏晚!我还要让她痛苦!”厉沉舟嘶吼着,声音里满是不甘和疯狂,可他的挣扎在警察面前,显得格外无力。

最终,厉沉舟被警察押上了警车。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侥幸逃脱的机会,等待他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苏柔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缓缓睁开左眼,看到的是白茫茫的天花板,右眼传来的空洞感和隐约的酸胀,让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转过头,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苏晚,眼里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苏晚被她的动静惊醒,赶紧抬起头,握住她的手:“小柔,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苏柔看着苏晚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憔悴的脸庞,摇了摇头,哽咽着说:“姐姐,我没事……你别担心我……”

“傻孩子,姐姐怎么能不担心你。”苏晚紧紧握着她的手,眼泪也掉了下来,“以后姐姐会好好照顾你,我们一起好好活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晚每天都守在医院里照顾苏柔。林姐、张婶和温然也轮流过来帮忙,给她们送吃的、陪她们说话。慢慢的,苏柔也接受了自己失明的事实。她知道,沉浸在痛苦里没有用,她不能让姐姐担心,不能让关心她的人失望。

苏柔出院后,苏晚把她接回了家。姐妹俩住在一起,苏晚教苏柔盲文,陪她练习用一只眼睛看书、写字;苏柔则帮着苏晚打理家务,陪她一起去盲校给孩子们上课。孩子们看到苏柔,都会围过来,甜甜地喊她“苏柔姐姐”,给她讲学校里的趣事,给她送自己做的手工礼物。

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感受着姐姐和朋友们的陪伴,苏柔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知道,虽然失去了一只眼睛,但她还有爱她的姐姐,有关心她的朋友,有可爱的孩子们,这些都是她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而厉沉舟,因为故意杀人未遂、故意伤害罪、越狱罪等多项罪名,被法院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在被执行死刑的那一刻,他的眼里依旧充满了疯狂和不甘,可他的疯狂和残忍,最终只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和伤痛,被永远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镇的街角,苏柔的花店重新开张了。门口的雏菊依旧娇艳,店里的玫瑰依旧芬芳。苏晚和苏柔坐在花店里,一个修剪花草,一个整理花束,阳光透过玻璃门洒进来,落在她们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偶尔,苏晚会牵着苏柔的手,一起去盲校散步,一起坐在紫藤花架下晒太阳。苏柔会靠在苏晚的肩膀上,听她讲天上的云、路边的花,讲孩子们的趣事。姐妹俩的脸上都带着温柔的笑,眼里虽然有缺憾,心里却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她们知道,厉沉舟带来的伤痛或许永远无法彻底磨灭,但只要她们姐妹同心,只要身边有爱和陪伴,就能在黑暗里找到光明,就能在缺憾的生活里,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而那些曾经的痛苦和绝望,终将成为她们成长的勋章,提醒着她们,生命的力量,永远比疯狂更强大,爱和温暖,永远能战胜所有黑暗。

深秋的黄昏,夕阳把郊外的土坡染成一片昏黄。厉沉舟浑身是泥地从土坑?爬出来,狼狈地坐在坑边,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这是他又一次试图逃跑时摔进去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他低着头,头发上沾着枯草和泥土,看起来颓丧又狰狞,眼里却藏着未熄的戾气。

“厉沉舟!”远处传来张婶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急切。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包,快步走过来,看到他满身是伤的样子,叹了口气,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下,“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好好改造不好吗?非要跑,跑一次伤一次,图什么呢?”

厉沉舟没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改邪归正?这种话他听了无数次,从警察嘴里,从医生嘴里,从那些试图“拯救”他的人嘴里,可他从来没往心里去过。在他眼里,这世上所有人都欠他的,苏晚、林姐、温然,还有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张婶,都该为他的痛苦付出代价。

张婶把布包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一瓶碘伏和一包棉签,递到他面前:“先擦擦伤口吧,别感染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有委屈,可你这么折腾自己,折腾别人,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厉沉舟抬眼看了看那瓶碘伏,又看了看张婶。她脸上满是皱纹,眼神里带着真切的担忧,不像在装样子。他心里一动,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既然这老太太这么“好心”,不如就顺着她,等她放松警惕,再给她点“教训”,也让苏晚她们知道,他从来没打算放过任何人。

于是他接过碘伏和棉签,故意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低着头,声音沙哑地说:“我……我就是不甘心……我觉得所有人都在针对我……”

张婶见他肯开口,心里松了口气,赶紧趁热打铁:“孩子,没人针对你,是你自己钻了牛角尖。你想想,你伤害了那么多人,苏晚、林姐、还有之前的李医生,他们哪一个不是无辜的?你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啊。”

“我知道……我错了……”厉沉舟一边假装擦着伤口,一边偷偷观察着张婶的神情,手指在身后悄悄蜷缩起来,“可我现在这样,就算想改,也没人信我了……”

“怎么会没人信?”张婶赶紧说,语气里满是真诚,“只要你真的愿意改,我们都会帮你。苏晚虽然被你伤得深,可她心善,只要你真心道歉,她说不定会原谅你;我也可以帮你在警察面前求情,让他们给你一次机会……”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试图用温暖和善意融化厉沉舟心里的冰,却没注意到,厉沉舟低垂的眼里,疯狂正在一点点滋生,嘴角也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就在张婶说得动情,伸手想拍他肩膀的时候,厉沉舟突然猛地抬起头,眼里的“顺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嗜血的疯狂。他猛地站起身,高高举起右手,手指蜷缩成爪状,朝着张婶的方向,突然大喊一声:“九阴白骨爪!”

张婶吓得浑身一僵,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双冰冷的手狠狠扣住了自己的右眼!剧痛像闪电一样刺穿了她的神经,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双手拼命去掰厉沉舟的手腕,身体因为疼痛和恐惧剧烈颤抖着。

“啊——!厉沉舟!你这个畜生!放开我!”张婶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眼泪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的枯草上,染红了一片。她不敢相信,自己掏心掏肺地劝导,换来的却是这样残忍的伤害。

厉沉舟脸上露出扭曲的笑,手指越扣越紧,指甲深深嵌进张婶的眼眶里,感受着眼球在指尖下的脆弱,心里涌起一股病态的满足感。“改邪归正?你也配跟我说这种话!”他嘶吼着,“你们这些人,都该瞎!都该尝尝我受过的苦!我就是要让你们痛苦,让你们绝望!”

张婶的力气越来越小,右眼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意识也开始模糊。她能感觉到眼球在被撕裂,视线里的光明一点点被黑暗吞噬,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她想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痛呼,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任由厉沉舟肆意伤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林姐和苏晚的声音。她们见张婶出来很久没回去,担心她出事,就顺着路找了过来。“张婶!张婶你在哪?”林姐的声音带着焦急,越来越近。

厉沉舟听到声音,心里一惊,赶紧松开手,看着自己沾满血水的手指,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张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知道自己没时间了,赶紧转身,踉踉跄跄地朝着远处的树林跑去。

林姐和苏晚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张婶躺在地上,右眼血肉模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气息微弱。苏晚吓得浑身发抖,摸索着扑过去,紧紧抱住张婶:“张婶!张婶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林姐也赶紧蹲下身,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眼泪止不住地掉:“张婶,你撑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厉沉舟那个畜生,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

张婶微微睁开左眼,看到苏晚和林姐焦急的脸,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苏晚……林姐……别让他跑了……”说完,就彻底晕了过去。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把张婶抬上担架,紧急送往医院。苏晚和林姐也跟着上了救护车,一路上,苏晚紧紧握着张婶的手,眼泪不停地掉,心里满是自责和愤怒——都是她,都是因为她,才让张婶也受到了这样的伤害。厉沉舟这个疯子,到底要伤害多少人才能罢休!

到了医院,张婶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苏晚和林姐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温然接到消息赶过来时,看到两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一沉,赶紧走过去询问情况。

“张婶她……”林姐哽咽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都是我们不好,没看好张婶,让她被厉沉舟那个畜生给伤了……”

温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右眼眼眶,心里一阵发酸。她太清楚这种痛苦了,那种失去眼睛的绝望,那种坠入黑暗的恐惧,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会没事的,”她攥紧拳头,声音带着颤音,“张婶那么善良,一定会没事的。”

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五个小时,才终于熄灭。医生疲惫地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深深的遗憾。苏晚、林姐和温然赶紧围上去,异口同声地问:“医生,张婶怎么样?她的眼睛保住了吗?”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的右眼眼球严重受损,已经完全破裂,无法修复,我们只能进行了摘除手术,目前病人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但需要好好休养。”

“怎么会这样……”林姐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温然扶住。她想起张婶平时对她们的照顾,想起她总是笑着给她们送吃的,想起她刚才晕倒前还惦记着不让厉沉舟跑掉,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苏晚也站在原地,浑身发抖,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想起张婶一次次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陪伴她、鼓励她,想起她为了保护她,一次次跟厉沉舟对抗,可现在,张婶却因为她,失去了一只眼睛。她心里的愧疚和愤怒,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张婶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缓缓睁开左眼,看到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右眼传来的空洞感让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转过头,看到趴在床边的苏晚,眼里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张婶,你醒了!”苏晚被她的动静惊醒,赶紧抬起头,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

张婶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苏晚的手,声音沙哑:“傻孩子,不怪你,是那个畜生太疯狂了……你别自责,我没事……”

“张婶……”苏晚再也忍不住,趴在张婶的床边,放声哭了出来。这么久以来,她承受了太多痛苦,可看到身边的人因为她一次次受到伤害,她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

而此时的厉沉舟,已经躲进了树林深处的一个废弃木屋。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右手沾满了张婶的血,已经干涸发黑。他看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扭曲的笑,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张婶痛苦挣扎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

可他不知道的是,警察已经根据苏晚和林姐提供的线索,以及沿途的监控,锁定了他的大致位置,正带着警犬,一步步朝着树林深处搜索过来。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废弃木屋里一片漆黑。厉沉舟蜷缩在角落,听着外面传来的警犬叫声和警察的呼喊声,心里第一次涌起了一丝恐惧。他想跑,可身体的伤口和疲惫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警察一步步逼近。

最终,警察推开了废弃木屋的门,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厉沉舟的脸上。他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警察,眼里满是疯狂和不甘,却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警察上前,轻易地将他按在地上,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你们别想抓住我!我还要找苏晚!我还要让她痛苦!”厉沉舟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可他的挣扎在警察面前,显得格外无力。

厉沉舟被押上警车的那一刻,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混合着血水和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知道,这一次,他真的完了,等待他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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