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宴风波,一朵牡丹掀翻伪善贵女(1/2)
天枢星皇室春宴设在御花园流芳阁,朱漆回廊绕着半池春水,亭台间垂着新剪的丝绦,人声与莺啼混作一团,倒比往年更添几分热闹。
苏晚竹跟着苏家女眷迈入园子时,眼尾的淡疤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她扫过廊下贴的席次图,指尖在\"苏晚竹\"三个字上轻轻一勾——名字落在末席,紧挨着洒扫的婆子。
这位置,倒比五年前被驱逐前还不如。
\"三姐来啦。\"甜腻的嗓音从身后飘来。
苏怜月扶着丫鬟的手款步上前,月白衫子上绣着并蒂莲,腕间金铃随动作轻响。
她眼尾微挑,指尖捏着支鎏金牡丹簪,花瓣上嵌着碎钻,在日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听说三姐在荒星见惯了野草,这牡丹是天枢星最时新的样式,送你添个彩头。\"
苏晚竹垂眸盯着那支簪子,荒星五年让她对危险的嗅觉比猎犬还灵。
苏怜月的笑太甜,甜得像黑市上掺了毒药的蜜饯。
她指尖刚触到簪柄便顿住——金属表面有细微的刮痕,像是被利器反复刻过。
荒星猎人常说,越是漂亮的陷阱,越要慢慢来拆。
\"二妹妹有心了。\"她抬眼时眼尾微弯,声音软得像春晨的雾,\"只是这簪子太贵重,晚竹先收着,等宴席上再戴。\"说着将簪子拢进袖中,藕荷色衣袖垂下,遮住所有端倪。
苏怜月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原想看着苏晚竹当众戴上这支浸了汗碱的簪子——汗碱遇热会泛出酸臭,到时候满座贵女笑话\"灾星\"身上有异味,看她还怎么在天枢星立足。
可眼前人偏不收她的套,倒让她这出戏少了关键一环。
宴席开席,银盘盛着樱桃鲊、水晶脍,香风裹着丝竹声漫过来。
有贵女举着酒盏笑:\"二姑娘这月白衫子衬得人比牡丹还娇,怪不得皇后娘娘前儿还夸苏家教养好。\"众人纷纷附和,目光落在苏怜月发间那支牡丹簪上——和方才送苏晚竹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的簪子嵌的是南珠,在鬓边晃出一圈温润的光。
苏晚竹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
她想起荒星黑市上的仿造摊——流民常拿碎铜烂铁熔了,照着贵女的首饰打些赝品换粮。
苏怜月这支,怕不是早备好了双份?
\"快看!那簪子冒烟了!\"东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过去。
苏怜月吓得踉跄后退,发间的牡丹簪正缓缓冒出青烟,深灰色烟雾裹着焦糊味,沾在她月白衫子上,染出一片难看的污渍。
她抬手去拔簪子,却被烫得缩回手,眼眶瞬间红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好浓的酸臭味!\"有贵女捂住鼻子后退,\"莫不是簪子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我这支簪子是皇后娘娘赏的!\"苏怜月急得声音发颤,转头看向苏晚竹,\"三姐,你方才也收了支一样的簪子,莫不是...\"
\"二妹妹急什么?\"苏晚竹趁乱取出袖中簪子,举在众人面前。
两支簪子并在一起,连花瓣的褶皱都分毫不差,\"晚竹的簪子还在袖中,二妹妹的却冒了烟。难不成是有人仿了我的簪子,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眼尾的淡疤随着话音扬起,像荒星沙暴里露出尖牙的小兽。
周氏坐在主位上,腕间翡翠手钏硌得生疼——这场景和昨日绣楼里的威胁重叠,她突然明白,苏晚竹从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而是早把局布到了她们前头。
\"都静一静。\"冷沉的声音穿透喧嚣。
众人转头,见玄色官靴踏过青石板,来者腰间挂着绣春刀,眉眼如霜,正是锦衣卫千户陆昭。
他目光扫过苏晚竹时微不可察一顿,又落在那支冒烟的簪子上,\"这簪子有问题。\"
苏晚竹垂眸掩住笑意。
她闻到风里飘来一丝蜜饯的甜——是陆昭惯常揣在怀里的糖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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