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祖宅秘门,血脉终章(1/2)
夜色裹着薄雾漫过苏家祖宅的飞檐,檐角铜铃被风撞出细碎轻响。
苏晚竹踩着青石板,鞋底与地面相触的声音比心跳还轻——她已有五年没在这宅院里行走过,可每块砖的位置仍刻在记忆里。
母亲生前总说,苏家的秘密藏在最旧的地方,此刻老书房窗纸上摇曳的烛火,正应了这句话。
陆昭走在她左侧半步,绣春刀的流苏擦过她手背,带着体温的热度。
他提前调了锦衣卫暗桩封锁宅外街道,可即便如此,当苏晚竹抬手推开书房门时,他还是先半步侧身,用脊背替她挡住门后可能的机关。
霉味混着沉水香扑面而来。
苏晚竹的指尖在门框上轻轻一蹭,沾了层薄灰——这屋子果然如她所料,周氏这些年只敢锁门,不敢彻底清理。
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正落在书架第三层那本《天工开物》上。
她记得八岁那年,自己躲在书堆里数蚂蚁,是母亲蹲下来,用帕子替她擦脏了的脸:阿竹要记住,真正的宝贝,都藏在最不会被注意的书里。
在这。她踮脚抽书,书脊与木架摩擦的声响让陆昭的手指扣紧了刀柄。
书页间滑落的半块帕子飘到她掌心时,她差点握不住——帕角的并蒂莲针脚,和她贴身戴着的半块严丝合缝。
当年母亲咽气前塞给她的,原来是半幅地图。
地三。晶灵凑过来看帕角的字迹,他作为星际商人的指尖沾着常年倒卖晶核的淡蓝色茧,此刻正快速敲击书架暗格,苏家祖宅的机关我查过,指的是地下第三层。话音未落,书架发出沉闷的转动声,露出黑黢黢的地道口。
霉湿的风从地道里涌上来,混着铁锈味。
陆昭摸出火折子晃亮,映出青石板台阶上细密的水痕:有辐射残留。他解下外袍系在苏晚竹腰间,贴着我走。铁匠提着他那柄嵌了晶核的铁锤走在最后,锤头在石阶上磕出火星:老奴守了这宅子四十年,地道里的翻板我都记着。
地道越往下越窄,苏晚竹的肩擦过潮湿的石壁,忽然触到一道凹痕——是她十二岁那年被周氏罚跪,偷偷用发簪刻的小太阳。
记忆突然涌上来:那天母亲端着药羹翻遍整座宅院,最后在地道口找到她时,眼眶红得像浸了血。阿竹要等,母亲摸着她刻的痕迹说,等有一天,你能站在光里,把这些伤疤晒给他们看。
到了。陆昭的声音打断回忆。
火折子的光映在一扇青铜门上,门纹是缠绕的荆棘,正中央刻着一行小字:唯有净魂之血,方可启封。
苏晚竹的呼吸顿住。
她想起荒星上那些被辐射污染的流民,他们说她的血能中和晶核毒素;想起被周氏推下悬崖时,她落在满是辐射兽的深谷,伤口却比常人愈合得快三倍。
原来不是灾星,是......
晚竹?陆昭察觉她的僵硬,伸手要拉她后退,却见她已经咬破了指尖。
血珠坠在门纹中心,像滴凝固的朱砂。
青铜门发出轰鸣。
密室内的月光是从头顶的水晶穹顶漏下来的,照得那面半人高的古镜泛着冷冽的光。
镜前石案上摆着本羊皮书,封皮烫金的净魂录三个字,让琉璃的指尖瞬间发抖——她作为晶化学者,在科学院见过最古老的文献,也没见过这种失传的字体。
这是......她翻开第一页,瞳孔剧烈收缩,净魂师,前朝专门净化辐射污染的隐世家族。
你母亲的画像......她抬头看向苏晚竹,和你有七分相似。
苏晚竹的手按在石案上,能摸到刻在案角的并蒂莲——和母亲帕子上的一模一样。
羊皮纸沙沙作响,琉璃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为保护皇室血脉,净魂师首领自愿联姻苏家长子,用净魂符封印女儿力量......所谓克夫命格,是周氏用晶核粉末掺在你日常用的脂粉里,那些未婚夫接触你后突发暴毙,根本是辐射中毒!
她怕你觉醒力量,怕你发现苏家垄断的丝绸生意,全是用净魂之力净化辐射晶核的血汗钱。晶灵的声音突然低下来,他盯着古镜里自己的影子,难怪议会要毁晶曜号,他们想要的不是丝绸,是......
是我。苏晚竹替他说完。
她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忽然笑了。
那笑先是极轻,随后越来越大,最后几乎要喘不上气——原来那些被丢进荒星的日子,被流民拿石头砸的夜晚,在辐射兽嘴里逃生的每一秒,都不是因为她是灾星,而是因为她太珍贵,珍贵到要被永远困在黑暗里。
陆昭的手覆上她的后颈,带着体温的掌心按在她剧烈跳动的脉搏上:现在,光在你这边。
晚竹姑娘!铁匠的吼声突然炸响。
苏晚竹转头的瞬间,正看见影鸦从地道口的阴影里冲出来,他的瞳孔泛着晶核污染的幽蓝,手里握着的匕首反射着冷光——那是方才在地道里,他借口检查机关时落在台阶上的。
小心!陆昭的绣春刀出鞘,却慢了半步。
影鸦的匕首划破空气的声响比他的脚步声先到。
苏晚竹的后颈汗毛骤竖——这是荒星五年被辐射兽追猎时养成的直觉。
她没有像普通闺秀那样尖叫后退,反而借着陆昭拉她的力道旋身,左肩重重撞向石壁,硬是在狭小地道里腾出半尺空隙。
铁匠的铁锤带着风声砸下来,锤头精准磕在影鸦手腕。
匕首地坠地,影鸦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反手掐住苏晚竹的手腕。
他掌心的晶核纹路泛着幽蓝,烫得苏晚竹皮肤发红——这是长期接触高辐射晶核导致的异化,和荒星上那些疯癫流民的症状一模一样。
古镜!
给我古镜!影鸦的瞳孔完全变成晶蓝色,嘴角咧到耳根,净魂之力能净化辐射,能让我彻底晶化,成为不朽之身!他的指甲刺破苏晚竹手背,血珠混着他掌心的辐射黏液,在两人交握处腾起青烟。
陆昭的绣春刀抵住影鸦后颈,刀锋压得他脖颈青筋暴起:松手。
苏晚竹却突然笑了。
她另一只手扣住影鸦肘弯麻筋,荒星黑市学来的卸骨手法精准发力。
影鸦吃痛松手的瞬间,她后退两步靠在陆昭身侧,指尖沾着自己的血,在掌心搓出淡金色粉末——这是用荒星特有的蓝尾花根研磨的解毒粉,专克辐射晶核的腐蚀。
你不是想掌控宇宙。她甩了甩发疼的手腕,声音像浸在冰里,你只是怕死。
怕晶核腐蚀慢慢啃光你的骨头,怕变成荒星上那些只会啃食同类的活尸。
影鸦被铁匠用铁链捆在石柱上,仍在疯狂嘶吼:等我晶化成功,你们都会跪在我脚下!
陆昭的刀突然横在两人中间。
叮——
一道暗箭擦着苏晚竹耳畔钉进石壁,尾羽上缠着暗紫色丝线——那是天枢星黑市杀手的标记。
陆昭反手拔下箭簇,指腹抹过箭镞上的毒痕:鹤顶红掺辐射晶粉,要你死得既痛苦又彻底。他抬眼看向地道上方,月光被阴影切割成碎片,有人在屋顶埋伏。
是周氏。苏晚竹扯下腰间陆昭的外袍,用染血的下摆裹住受伤的手,她让我在荒星自生自灭,却又派影鸦跟着,怕我真死了查不到秘密。
现在见我摸到古镜,急了。她抬头望向陆昭,眼尾还沾着方才挣扎时的碎发,但急的人该是她。
琉璃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学者的指尖在发抖,指向石案上的古镜:晚竹,镜子在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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