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8章 真我之镜二（1/2）

镜中林凡的骨剑刺出的刹那，整座真解书院的时间骤然凝固。剑尖悬在林凡眉心三寸之处，剑身上流转的寂灭道韵与林凡周身的生机道韵相互碰撞，迸发出细密的时空裂痕。

镜中林凡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说你终究来了，他等你已经等了三千轮回。林凡静立原地，万相锄自然垂落。锄刃触及地面时，带起一圈柔和的涟漪。涟漪过处，凝固的时间重新流动，但流速变得异常缓慢，仿佛整个空间都浸在粘稠的琥珀之中。

林凡目光平静，说你不是我，你只是我斩去的道执。镜中林凡放声大笑，骨剑突然化作万千碎片。每一片碎片都映照出一个堕落的林凡：有的成为灭世魔尊，有的化身无情天道，更有的在权力中迷失自我。万千个堕落林凡齐声嘶吼，说看看这些，这才是最真实的本性。

苏婉创世印记绽放清辉，试图稳固林凡道心。但她的力量触及镜面时，竟被反弹回来，创世印记上出现细密裂痕。道源化身小手结印，本源道力如溪流般涌向林凡，却在半途被镜中散发的寂灭气息污染。

镜中林凡狞笑，说没用的，真我镜前万物显形，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所谓救世主心底最深的黑暗。真解书院突然剧烈震动，四周墙壁如流水般褪去，显露出无垠虚空。虚空中浮现出无数个世界的缩影，每个世界都在上演着林凡可能造成的灾难：有的世界因他过分仁慈而毁灭，有的因他追求力量而崩塌，更有的因他犹豫不决而陷入永恒战火。

镜中林凡声音冰冷，说这便是因果，每一个选择都通向毁灭。林凡却微微摇头。他不再看向那些灾难景象，而是将目光投向镜面最深处。那里，映照的不是任何具象的画面，而是一片混沌未开的太初之景。

林凡轻声道，说你错了，真正的因果不在过去不在未来，而在当下。他手中的万相锄突然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这一锄没有任何花哨，就像老农在田间最普通的挥锄。但当锄刃触及镜面时，镜中万千景象突然定格，然后如冰雪般消融。

更神奇的是，消融的镜面中，缓缓浮出一面古朴的铜镜。镜框上刻着真我二字，镜面光滑如初，映照出的不再是任何具象，而是一种纯粹的存在状态。林凡伸手轻抚镜面，说真我非相本自清净，你所展示的不过是我曾走过的歧路，而非我的本来面目。

铜镜突然爆发出温润的光芒，光芒过处，镜中林凡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如烟雾般消散，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被铜镜完全吸收。镜面随后浮现出一行古字：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真解书院恢复原状，但四周景象已截然不同。书院不再是孤悬虚空的建筑，而是与万界自然相连。每一本书籍都自动翻页，书页上浮现出对应世界的真实景象。更神奇的是，通过这些书页，可以随意抵达任何一个世界。

守古老祖的元神自古槐中显化，朝着铜镜躬身一礼，说恭喜道友通过真我之考。灰袍人掐指推算，卦象显示真如自在万法归一。连苏婉的创世印记都发生了蜕变，从具象的图腾化作流动的道韵，与她的本体完美融合。

道源化身好奇地触碰铜镜，镜面泛起涟漪，映照出的不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混沌。混沌中，隐约可见一棵小树苗正在生长，树苗的每片叶子都是一个新生的世界。林凡若有所思，说这便是万物心生的境界，心念所动世界自成。

他心念微动，铜镜中便浮现出青山村的景象。但此时的青山村已非往昔，村中每一株草木都散发着大道韵律，每个村民都自然领悟修行真谛。更神奇的是，通过铜镜，他可以随意调整村中的时间流速，或者改变任何事物的形态。

然而就在他体悟新境界时，铜镜突然剧烈震动。镜面中浮现出一双巨大的眼睛，这双眼睛比之前见过的任何存在都要古老，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不断生灭的星河。古老的声音直接响在众人识海，说时候到了，来万物心生之境完成最后的使命。

铜镜射出一道金光，在虚空中开启一扇门。门后不是任何具象的世界，而是一片混沌未开的原始状态。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没有存在与否的概念。苏婉握住林凡的手，创世印记与林凡的道韵自然交融。道源化身蹦跳着跟上，小手紧紧抓着林凡的衣角。守古老祖和灰袍人对视一眼，化作两道流光融入林凡体内。他们将在林凡的识海中，继续见证这场伟大的旅程。

林凡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通过铜镜，他看见诸天万界都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星辰运转更加和谐，生灵修行更加顺畅，连寂灭气息都化作了滋养的养分。万道树在每个世界都生出了新的枝桠，这些枝桠相互连接，组成一张覆盖诸天的大网。林凡轻声道，说该走了，去见证万物心生的奥秘。

他迈步踏入光门，身影消失在混沌之中。光门缓缓关闭，但铜镜依旧悬浮在原地，镜面上开始浮现新的景象：那是林凡在万物心生之境中的经历，但这些景象太过玄奥，任何生灵都无法理解。唯有镜面上方，悄然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大道至简，心生万物。真正的征程，现在才开始。

就在光门完全闭合的瞬间，铜镜突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镜面裂开九道纹路，每道纹路中都流淌出不同颜色的光芒：赤色如血，青色如天，黄色如土，白色如金，黑色如水。这些光芒在空中交织，化作一道彩虹桥，桥的另一端站着九位气息古老的存在。

为首者是位赤袍老者，须发如火焰般燃烧。他声如洪钟：九大源祖恭迎道子归位。其余八位源祖各具异象，有的周身环绕星辰，有的脚踏阴阳双鱼，更有的头顶悬浮着日月同辉的奇景。

苏婉创世印记剧烈闪烁，她认出这九位正是传说中开创九大本源道则的远古存在。更令人震惊的是，道源化身突然挣脱林凡的手，欢快地奔向九大源祖。九祖同时躬身，齐声道：恭迎道源本体回归。

林凡恍然大悟，原来道源化身竟是九大本源凝聚而成的灵体。此刻九祖现身，正是要接引化身回归本源。但道源化身跑到半途突然停下，小脸上露出挣扎之色。他回头望向林凡，眼中满是不舍。

赤袍源祖叹息：痴儿，你本是无情大道，何来有情之念？他伸手欲抓，却被一道柔和的力量挡住。林凡不知何时已挡在道源化身身前，万相锄发出温润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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