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平安（1/2）

戈壁滩的黎明，总是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近乎残酷的壮美。

何雨柱在总体部的行军床上几乎一夜未眠，脑海中反复交织着级间分离的成功数据与对韩菡母子安危的极致担忧。

天刚蒙蒙亮，他便起身，用冰冷的水用力搓了把脸，试图将那份刻骨的焦虑连同倦意一起洗去。

他必须撑住，为了这里的使命，也为了远方那个正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小家。

接下来的几天，对何雨柱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强迫自己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审核图纸，主持会议，检查进度，甚至比以往更加严苛。

只有在独处时，那无法掩饰的疲惫和眼底深处挥之不去的忧虑，才会悄然浮现。

他不敢主动去打听消息，生怕等来的是无法承受的噩耗；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指挥部那边能传来哪怕一丝半点的好消息。

这种悬而未决的焦灼，在第三天傍晚，终于被打破。

秘书几乎是跑着冲进了总体部办公室，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喜悦，声音都变了调：

“何主任！好消息！四九城来的加急电报！韩菡同志……韩菡同志她挺过来了！母子平安！生了个小子！

四斤三两！虽然因为是早产，孩子需要在保温箱里观察一段时间，但专家说生命体征平稳，没有发现严重并发症！韩菡同志术后情况也在稳定恢复！”

这消息如同一声春雷，在何雨柱早已绷紧到极致的心弦上轰然炸响！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因为动作太快，眼前的景物都晃了一下。

他一把夺过电报，双手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目光贪婪地、一遍又一遍地扫过那几行足以救赎他灵魂的文字——“母子平安”、“生命体征平稳”、“稳定恢复”……

“好……好……太好了！”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冲垮了连日来所有强装的镇定和压抑的痛苦。

他眼眶瞬间通红，滚烫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是感激的泪水！

他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却怎么也抑制不住那从胸腔里发出的、带着哽咽的、如释重负的叹息。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由衷的祝贺声。

“恭喜啊何主任！”

“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

“何主任，您当爸爸了！恭喜恭喜！”

何雨柱用手背胡乱抹去眼泪，对着同事们露出了一个这些天来第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带着泪花的笑容，连连点头：“谢谢！谢谢大家！”

他紧紧攥着那份电报，仿佛攥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独自一人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再次登上了那个遥望四九城方向的小沙丘。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戈壁的风依旧凛冽，但他的心，却如同被浸入了温热的泉水，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无尽的感激。

他对着远方，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是给顽强撑过来的妻子韩菡，是给那个提前来到人世、勇敢的小生命，也是给那些在四九城拼尽全力抢救他妻儿的医护人员和组织。

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后，何雨柱立刻伏案疾书，写了一封长长的、充满愧疚、牵挂、喜悦与叮嘱的信。

他无法陪伴在侧，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最深沉的爱与责任。

随后的日子里，何雨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工作的劲头更足了。

虽然依旧忙碌，但眉宇间的阴霾已然散去，偶尔和同事们谈起家里新添的小家伙，脸上会不自觉地带上一抹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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