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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章 都市怪谈:空座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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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端着一盘苹果走过来,很自然地将盘子放在茶几上,正好在“它”面前。然后她拿起一块,递给张良,自己又拿起一块,坐在了沙发另一端。她咬了一口苹果,眼睛看着电视,嘴里含糊地说:“哎,你说今晚吃面条好不好?……嗯,我也觉得面条行,简单。”

张良手里的苹果差点掉在地上。他死死盯着李梅,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在跟谁说话?”

李梅转过头,脸上是一种近乎天真的疑惑:“啊?我没跟谁说话啊。我就自言自语。”

“你放屁!”张良猛地站起来,电脑差点被带倒,“你刚才明明在问‘它’今晚吃面条好不好!梅子!你看着我!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它到底想干嘛?!”

李梅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变得尖锐而冰冷:“张良,我警告你,别再发神经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再这样,就给我滚出去!”

“我们两个?”张良指着那个空位,手指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那那里是什么?啊?你告诉我,你每天多摆一副碗筷是给谁的?你走路为什么要绕着那里?你半夜对着空气嘀咕什么?!”

“我愿意!我高兴!”李梅也站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那是我的地方!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它比你好!它至少安安静静地陪着我!不像你,整天疑神疑鬼,像个疯子!”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刺进了张良的心脏。它?陪着她?安安静静?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妻子,突然觉得她是如此陌生。恐惧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淹没了他。他猛地冲向沙发,对着那个空位疯狂地挥舞手臂:“滚!不管你是什么鬼东西!从我家滚出去!”

他什么都没碰到,手臂划过空气。但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包裹了他的手臂,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时,他听到李梅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不要碰它!你滚开!”

李梅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一样冲过来,用力推开张良。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张良踉跄着撞在餐桌椅上。他惊骇地看着妻子,她张开双臂,护在那个空位前,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维护和敌意,死死地瞪着他。

那一刻,张良明白了。那东西,已经不是单纯的“存在”了。它正在侵蚀李梅,或者说,李梅正在主动地向它靠拢。这个家,这个他曾经觉得温暖安全的地方,已经彻底被异化了。而他的妻子,正在被拖向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深渊。

对峙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结束。李梅保持着护卫的姿势,直到确认张良不再有动作,才缓缓放下手臂,但眼神里的冰冷和疏离没有丝毫减少。

她不再看张良,而是转身,对着空荡荡的沙发角落,用一种近乎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低声说:“没事了,吓到你了吧?别怕,有我在呢。”

张良浑身冰凉,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他默默地扶起椅子,坐回餐桌旁,手指冰冷。这个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不,是只剩下他一个“活人”了。

随后的几天,李梅几乎不再和张良说话。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沙发上,待在那个“它”的旁边。她会对“它”说话,给“它”留电视节目,甚至晚上睡觉,她也越来越频繁地睡在客厅沙发上,说是“怕它孤单”。

张良试过找人来“看看”,但李梅坚决不允许陌生人进门,反应激烈到以死相逼。他也曾想过强行把她带离这个房子,但每次一提,李梅就用那种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瞪着他,让他不寒而栗。他甚至开始怀疑,如果他用强,李梅,或者那个依附在她身上的东西,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他觉得自己也快要疯了。他不敢回家,每天磨蹭到很晚才回去,但无论多晚,打开门,总能看到李梅和那个无形的“它”一起待在客厅里。家里的空气越来越污浊,带着一种陈腐的气息,即使开着窗也无法驱散。他开始失眠,食欲不振,体重迅速下降,眼窝深陷,镜子里的自己像个鬼。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三的晚上,恰好是那东西出现整两周。

张良加班到快十一点才鼓起勇气回家。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异常安静。没有电视的声音,也没有李梅的嘀咕声。他松了口气,又隐隐觉得不安。他打开客厅的灯,沙发上空无一人。李梅不在客厅,也不在卧室。厕所门关着,里面没有光亮。

“梅子?”他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空洞。

没有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走到厕所门口,轻轻推了推,门是锁着的。

“梅子?你在里面吗?”他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极其微弱的水声,像是水龙头没有关紧,一滴一滴地落在水槽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张良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用力拍门:“梅子!开门!你怎么了?回答我!”

依旧没有回应。那滴答、滴答的水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敲打在他的神经上。

恐惧压倒了一切。他后退一步,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向厕所门。老旧的锁舌发出刺耳的断裂声,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厕所里的景象让张良的血液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

李梅躺在浴缸里,浴缸里放满了水,水是红色的,浓稠的血水。她的手腕被割开了,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像两张丑陋的嘴,两个奶头也被割了下来。血还在从伤口里缓慢地渗出,滴落进浴缸,发出他刚才听到的滴答声。她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眼睛圆睁着,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角却挂着一丝极其诡异、满足的微笑。

而在浴缸旁边的地上,放着一个小板凳。

小板凳的位置,正好是“它”平时在客厅沙发坐的位置的延伸线。就好像……有谁一直坐在那个小板凳上,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梅放干自己的血。

张良瘫软在地,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极致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妻子那凝固着诡异微笑的脸,和她圆睁的、空洞的眼睛,那眼睛里似乎倒映出厕所门口的空地——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它”就在那里,刚刚还坐在小板凳上,现在,也许正站在他身后。

他没有勇气回头。

……

警察来了,现场被封锁。调查结果是李梅因长期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自杀。张良没有说出那个“它”的存在,他知道没人会信,只会把他当成疯子。他麻木地处理完妻子的后事,很快就把房子半价挂牌出售,搬离了那个地方。

房子很久都没卖出去,邻居们窃窃私语,说那房子不干净,晚上能看到奇怪的影子。偶尔有胆大的租客,也住不了多久就会匆匆搬走,理由各异,但眼神里都带着相似的惊惧。

都市的怪谈录里,又多了一条:不要理会家里那个多出来的“人”,尤其当你的家人开始习惯和它一起生活的时候。因为最终,它可能会带走他们,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座位,和一段冰冷诡异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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