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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图解耕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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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呜咽着掠过破窑的土墙。

王婶站在门缝后,那张被灶火熏得微红的脸庞上,所有的惊愕、嫌恶、不耐……在听到李青禾那嘶哑的、指向书中“粪”字的疯狂嘶吼时,瞬间凝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目光如同见了鬼般,在李青禾那枯槁疯狂的脸庞、和她指尖疯狂点戳的那个墨字之间……来回扫视!

时间仿佛停滞了。

只有寒风在呜咽。

下一秒——

“噗——!”

一声极其突兀、如同被强行憋回去、却又实在忍不住的巨大嗤笑声,猛地从王婶的喉咙里爆发出来!紧接着,如同决堤的洪水,巨大的、毫不掩饰的、带着浓浓乡野粗鄙气息的哄笑声,如同炸雷般,在这寂静的寒夜里轰然炸响!

“哈哈哈哈哈哈——!!!”

王婶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了出来!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门外僵立如木偶的李青禾,手指因为大笑而剧烈颤抖着:

“哎哟我的老天爷!哎哟喂!笑死老娘了!哈哈哈!!”

她笑得几乎喘不上气,声音因为巨大的荒谬感而变得尖利刺耳:

“‘粪’?!牛粪的‘粪’?!哈哈哈!李青禾!你个夯货!睁大你那俩窟窿眼儿好好瞅瞅!!”

王婶猛地止住一点笑声,凑近门缝,昏黄的灯火照亮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混合着巨大荒谬和极度鄙夷的神情,她伸出那根粗糙的、沾着猪食残渣的手指,极其精准地、带着一种近乎羞辱的力道,狠狠戳在李青禾指尖点着的那个墨字上!

“这他娘的是‘粪’字?!放你娘的罗圈屁!”

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青禾脸上,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清晰无比地砸在寒夜里:

“这他娘的是‘稻’!稻子的‘稻’!稻谷的‘稻’!你个睁眼瞎!连‘粪’字都不识,还抱着本烂书充秀才?!哈哈哈!笑死个人了!”

“稻”?

稻子的“稻”?

不是“粪”?

王婶那炸雷般的嘲笑和那个精准戳在墨字上的、带着猪食残渣的粗糙手指,如同两记烧红的耳光,狠狠扇在李青禾枯槁的脸颊上!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扒光示众般的羞耻,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灌满了她残破的胸腔!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那巨大的哄笑声撕成了碎片!

不是粪……

是稻……

她……她认错了……她闹了天大的笑话……

怀里的书册仿佛瞬间变成了烧红的烙铁!她枯槁的手指猛地一缩,几乎要松开!那本散发着霉腐气的破书差点从她僵硬的手中滑落!一股巨大的、想要逃离的冲动,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可就在她意识即将被羞耻和绝望彻底吞噬的瞬间——

王婶那炸雷般的嘲笑声里,另一个更加清晰、更加刺耳的字眼,如同烧红的铁钉,狠狠扎进了她冻僵的脑海!

**“粪”?!**

**“连‘粪’字都不识?!”**

王婶知道“粪”字!王婶认得“粪”字怎么写!

她知道!她知道那个字!

这个认知带来的巨大震撼,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羞耻和荒谬!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闪电,劈开了混沌的迷雾!李青禾枯槁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原本被羞耻和绝望占据的、深陷的眼窝里,那骇人的光芒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同被泼了油的野火,更加疯狂地燃烧起来!

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门缝后王婶那张因大笑而扭曲的脸!那眼神不再是羞耻和哀求,而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孤狼般的凶狠与不顾一切的贪婪!

“那……‘粪’字……怎么写?!”嘶哑破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急切,猛地从她干裂的唇间爆发出来!音量不大,却如同淬了冰的刀刃,瞬间刺穿了王婶那刺耳的哄笑声!

王婶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脸上的肌肉瞬间僵住!那混合着荒谬和鄙夷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如同被冻僵的面具。她那双精明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死死盯着门外那个枯槁如鬼、此刻眼神却亮得如同要吃人般的身影。

“啥?”王婶的声音带着巨大的错愕,仿佛没听清,又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啥?”

李青禾不再说话。她只是猛地将那本破书再次举高!枯槁的手指如同铁钳,死死捏着那发黄发脆的书页!另一只溃烂流脓的右手,极其艰难地、颤抖着抬起!用那深可见骨、指甲翻卷破裂的食指,不顾掌心糜烂创口传来的剧痛,狠狠地、带着一种近乎自残般的力道,戳向书页上那大片空白的边缘!

“写!”嘶哑破碎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巨大的渴望,“写给我看!‘粪’字!怎么写?!”

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陷入掌心溃烂的创口里,脓血混着污黑的泥灰,瞬间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也滴落在书页空白的边缘!

那混杂着脓血和泥灰的指尖,那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的、如同地狱之火般的炽烈光芒,那不顾一切的、如同索命般的嘶吼……

这一切,构成了一幅极其诡异而震撼的画面!

王婶脸上的惊愕和鄙夷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震撼,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被这疯狂求知欲所震慑的……恐惧。

她看着李青禾那深可见骨、流着脓血、却死死戳在书页空白处的手指。看着那枯槁脸上如同鬼火般燃烧的眼神。看着那本散发着霉腐气、却被当成圣物般捧着的破书。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只有寒风呜咽。

终于,王婶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她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混杂着荒谬、不耐、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这孤狼般眼神逼出来的、无可奈何的……屈服。

“夯货……”她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却没了刚才的尖利,只剩下一种浓重的、如同面对不可理喻之物的疲惫。

然后,她极其不情愿地、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庄重(或许是被那眼神所慑),伸出了那根粗糙的、沾着猪食残渣的食指。

昏黄的灯火下。

王婶那粗糙的指尖,带着浓重的生活气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极其缓慢地、笨拙地……落在了书页那片被李青禾脓血指尖戳着的、空白的边缘。

第一笔……横。

第二笔……竖。

第三笔……撇……

一个同样歪歪扭扭、如同孩童涂鸦般、却笔画清晰、带着浓重泥土气息的——“粪”字,极其艰难地、带着一种奇异的仪式感,在王婶那粗糙的指尖下……诞生了!

墨迹未干(实则是王婶指尖的污垢和湿气),笔画粗陋。

可那形状,那结构——

赫然与李青禾脑海中想象的、与粪堆形象对应的“鬼画符”……完全不同!

它更加复杂,更加……像一个真正的“字”!

李青禾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刚刚诞生的、歪歪扭扭的“粪”字!如同盯着一个来自天外的神谕!巨大的震撼和一种拨云见日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她残破的躯体!

原来……“粪”字……是这样写的!

原来……书上的“稻”字……是那样写的!

原来……这些鬼画符……真的……对应着……东西!对应着……活命的法子!

她枯槁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激动而剧烈地颤抖起来!怀里的书册被抱得更紧!她猛地低下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最贪婪的饕餮,疯狂地扫视着书页上那个简陋的墨线图,扫视着旁边那密密麻麻的鬼画符!又猛地抬起头,看向王婶刚刚写下的那个歪歪扭扭的“粪”字!再低头看墨线图上的粪堆墨点!

图!字!

图上的粪堆!王婶写下的“粪”字!

它们……连起来了!

那冰冷的墨迹……那看不懂的鬼画符……活了!它们活了!

“嗬……嗬嗬嗬……”一阵压抑的、如同破旧风箱漏尽最后一口气、却又蕴含着巨大狂喜的嘶鸣声,从李青禾剧烈颤抖的胸腔深处爆发出来!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在寒风中微弱地飘散,却充满了足以撼动星河的……明悟之光!

她不再看王婶。不再看那扇门。不再看这寒夜。

她猛地转过身!

佝偻的脊背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下,弯成一道更加绝望却也更加决绝的弧线!怀抱着那本散发着霉腐气的破书,如同抱着失落的圣物重新归位!一步!一挪!朝着自己那如同坟墓般的破窑……踉跄着……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神圣的专注……挪了回去!

寒风呜咽。

王婶僵立在门缝后,那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茫然和一丝……被深深震撼后的余悸。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根刚刚写下“粪”字的、沾着污垢的粗糙食指,又抬头望向寒夜里那个抱着破书、踉跄离去的枯槁背影。

昏黄的灯火下。

那个刚刚写下的、歪歪扭扭的“粪”字,静静地躺在书页空白的边缘。

墨迹(污垢)未干。

旁边,是那幅简陋的、画着粪堆和田垄的墨线图。

还有……无数密密麻麻、依旧冰冷陌生、却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奇异生机的……鬼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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