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匈奴边患：北方的威胁（2/2）
而在这数十万大军的背后，更有……数以百万计的，从六国各地强征而来的，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苦役和刑徒。他们日夜不停地，在那些手持皮鞭的秦军士卒的监督之下，开山，采石，筑墙，运土……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大秦帝国，修筑着那道……抵御北方威胁的，钢铁长城。
季风看到，每天都有无数的苦役，因为劳累、饥饿、疾病，或是……稍有懈怠而被监工活活打死，而倒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他们的尸体，甚至……都来不及掩埋，便被草草地，直接填入了长城的墙体之中，成为了……这座宏伟工程的一部分。
“一将功成万骨枯……”季风看着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而素心，则早已不忍再看，她别过头去，泪水……无声地滑落。
就在他们为眼前这人间惨剧而感到无比压抑和悲愤之际，一阵……急促而凄厉的号角声，突然从远方的长城烽火台之上，骤然响起！
“呜——呜——呜——！”
“敌袭！是匈奴人！匈奴人入寇了！”
随着一阵阵惊恐的呼喊，整个长城防线，都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紧张的战备之中！
季风他们连忙躲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山丘之后，向着北方望去。
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扬起了一片……遮天蔽日的巨大烟尘！烟尘之中，无数的黑色小点，正以一种……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着长城防线，席卷而来！
那是……匈奴的骑兵！
他们虽然人数不多，大约只有数千骑，但其气势之凶悍，其速度之快，其骑术之精湛，都……远非中原的步兵所能比拟！
他们如同草原上的狼群，狡猾，残忍，而又……充满了致命的攻击性！
他们并没有直接冲击长城那坚固的防线，而是……绕过了一处地势相对平缓的缺口，如同尖刀般，直插入秦军的腹地，将一个……正在为长城工地运送粮草和物资的民夫营地，团团围住！
“杀——！”
伴随着一阵阵充满了野性与残忍的嚎叫，数千名匈奴骑士，挥舞着手中那造型奇特的弯刀和沉重的狼牙棒，如同猛虎下山般，向着那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数万名手无寸铁的民夫，冲杀而去！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了。那分明是一场……单方面的，血腥的……屠杀！
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荒原！鲜血，染红了黄色的土地；残肢断臂，与被抢夺的粮草物资，散落得到处都是！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凶神恶煞的秦军监工，在这些如同恶魔般的匈奴骑士面前，甚至……连一丝像样的抵抗都未能组织起来，便已……被砍瓜切菜般，屠戮殆尽！
“救命啊！救命啊！”
“别杀我！别杀我！”
无数的民夫，如同被狼群追赶的羊群般，四散奔逃，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畜生！一群畜生！”石头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气得双目赤红，浑身发抖，他抓起手中的铁盾，便要冲下山丘，去与那些匈奴人拼命！
“站住！石头！”季风一把拉住了他，声音冰冷地喝道，“你现在下去，除了白白送死之外，还能做什么？！”
“可是……师兄！我们……我们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见死不救吗？！”石头嘶吼道，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与……一种对自身无能的愤怒。
季风的心中，也同样在滴血！他怀中的“炎狱之心”，也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开始散发出灼热的能量！
他知道，以他如今的实力，若是不顾一切地催动三枚信物的力量，或许……真的能将这数千名匈奴骑士，尽数斩杀于此！
但……然后呢？
他杀了这数千人，匈奴……便会退兵吗？秦国……便会停止征伐吗？这天下……便会因此而太平吗？
不，不会。
他的出手，只会……引来匈奴更大规模的报复，只会……让秦国将更多的兵力，投入到这场永无止境的战争之中，只会……让更多的无辜百姓，沦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他想起了高远，想起了那场同样悲壮，也……同样毫无意义的“侠客的悲歌”。
他知道，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兼爱……非攻……”季风喃喃自语，他第一次……对墨家这个传承了数百年，被无数先贤奉为圭臬的核心理念，产生了……如此深刻的，动摇与怀疑。
当“爱”，无法阻止杀戮；当“非攻”，只能换来更多的侵略与……死亡，那……这份坚守，是否……还有意义？
就在季风的心神，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挣扎之际，素心那只柔软而温暖的手，再次……轻轻地，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季公子，”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轻柔，却又……带着一种足以穿透一切迷雾的，清澈的智慧，“你看。”
她指了指远处，那正在被匈奴人肆意屠戮的民夫营地的……另一个方向。
只见那里，一支人数不多，但却装备异常精良，阵型也异常严整的秦军骑兵，正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长城的一处侧翼关隘之中，疾驰而出！
他们的速度，虽然不及匈奴骑兵那般风驰电掣，但其……冲锋陷阵的气势，却如同山崩海啸般，充满了无坚不摧的力量！
为首一员大将，身披黑色麒麟甲，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座下一匹神骏的乌骓马，威风凛凛，气吞山河！
“是大秦上将军，蒙恬！”季风的心中，猛地一震！他认得那面……绣着“蒙”字的将旗！
他知道，一场……真正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而他们……这些被夹在两大帝国战争机器之间的，渺小的墨家余孽，又该……何去何从？
白圭所指引的，那座位于河西走廊的，秦国的秘密基地，又与这场……关系到中原与草原两大文明生死存亡的边境之战，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