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冰原寒天备耕忙 躬耕垄亩察民情(1/2)
均平三十四年十二月下旬,北冰洋省冰原府冻土县极光乡星火村的严冬正酣。北纬67°40′N,东经173°30′E的坐标下,零下五十八度的低温将天地冻成一片苍茫,雪风溪的冰面厚达1.2米,冰脊分水岭(北纬67°35′N,东经173°22′E)上的矮柳挂满冰棱,寒风裹挟着雪粒呼啸而过,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疼。远处的雪松村(北纬67°30′N,东经173°15′E)隐没在风雪中,两村沿雪风溪河谷延伸的18公里冰路,此刻已成为连接彼此的银色纽带。但星火村的集体农田里,却透着一股热气——全国议事会议事长朱静雯与副皇帝朱悦薇,正和村民们一起开展冬季备耕,为来年六月的播种做准备。
两人早已换上了村民特制的防寒装备:外层是厚实的牦牛皮大衣,内衬羊毛内胆,领口和袖口缝着北极狐毛,裤脚扎进过膝的防寒靴,靴底钉着防滑钢钉,手上戴着双层厚手套(内层羊毛、外层防水帆布),脸上捂着防风面罩,只露出双眼。即便如此,刚走出议事会大礼堂没几步,呼出的白气便在睫毛上凝结成霜,面罩边缘很快结了一层薄冰。“这鬼天气,呵口气都能冻成冰!”朱悦薇扯了扯面罩,声音透过布料略显沉闷,“王大爷,冬季备耕都要做些啥?这冻土硬得跟石头似的,咋下手啊?”
跟在一旁的王老汉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手里拎着一把特制的破冰锄——锄头刃口加了锰钢,比普通锄头厚3,柄长缩短至80,方便在冻土上发力:“朱副皇帝,咱星火村冬季备耕,讲究‘冻时蓄力,化时抢种’。现在冻土虽硬,但趁这会儿处理种薯、整地基肥、清理田间,来年开春地表一解冻,就能立马下种,不耽误农时。您看,这冻土看着硬,表层5以下其实是冻融层,用破冰锄浅挖就能松动,还不破坏底下的永久冻土结构——咱这永久冻土层厚达800米,可不能瞎折腾。”
朱静雯接过一把破冰锄,试着往下一挖,锄刃撞在冻土上发出“铛”的脆响,震得手心发麻,锄刃只嵌入冻土3:“果然是个力气活!王大爷,咱们冬季备耕,是不是都要跟着冻土的性子来?不能按平原的老法子?”
“可不是嘛!”王老汉蹲下身,用手套擦了擦冻土表面的积雪,指着脚下的土地,“咱这冻土含冰量40%-60%,冬季硬如铁,夏季一化就软,还容易融沉,所以备耕只能‘浅挖浅整’,深耕绝对不行。今天咱们要做的,一是筛选处理种薯,二是翻整腐熟的有机肥,三是清理田间残留的作物秸秆和石块,四是大致定好垄形和种植区域,来年开春直接细化播种就行。这四项活儿,每一项都得贴合冻土的脾气,不然来年收成就得打折扣。”
说话间,李秀莲、陈阳、刘铁山等二十多位村民也陆续赶到,大家手里都拎着特制的农具:短柄破冰锄、窄刃铁锹、木耙、筛种筐,还有装满草木灰的麻袋。“朱议事长、朱副皇帝,人到齐了,咱分组干吧!”陈阳年轻力壮,脸上透着一股冲劲,“按之前说的,分四组咋样?一组处理种薯,二组翻整有机肥,三组清理田间,四组规划垄形,大家各司其职,效率更高。”
朱静雯点点头:“就按陈阳说的分,我跟王大爷去翻整有机肥,悦薇跟秀莲姐去处理种薯,刘师傅带一组清理田间,剩下的人跟着陈阳规划垄形。大家注意安全,冻土上干活别滑倒,冷了就歇会儿,别硬扛。”
众人应声分成四组,朱悦薇跟着李秀莲往百姓公社保温仓库走去,仓库离田间不远,是用桩基架空建成的,底部高出地面1.5米,有效抵御了冻胀,里面架着三台电暖器,温度维持在10c左右,比室外高出六十多度。一进仓库,一股混合着种薯清香和有机肥气息的暖流扑面而来,朱悦薇摘的种薯都是今年收的?”
“是啊!”李秀莲指着仓库里整齐堆放的麻袋,“这些都是今年收获的‘北极雪薯’和‘冻土一号’,专门留作种薯的。咱选种薯有讲究,得挑个头均匀(直径5-8)、表皮光滑无破损、芽眼饱满的,畸形的、有虫眼的、芽眼干瘪的都得筛出去,不然来年出苗不齐。”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一个麻袋,里面的土豆个个饱满,表皮带着淡淡的土黄色,芽眼清晰可见。
仓库角落还堆着几大堆腐熟的牦牛粪、羊粪和草木灰,旁边放着筛子和木耙。“朱副皇帝,您看,这草木灰是咱秋天烧秸秆和枯枝攒的,筛干净了,一点杂质都没有。种薯切开后,切口得蘸草木灰,既能防腐烂,还能补充钾肥,对芽眼发芽好。”李秀莲拿起一把菜刀,在磨刀石上蹭了蹭,“种薯要切成2-3块,每块重量得在25-30g,必须带1-2个芽眼,芽眼要完整,不能碰坏——芽眼可是土豆的‘命根子’,没芽眼就长不出苗。”
朱悦薇戴上手套,拿起一块种薯试着切割。种薯在10c的环境下略脆,一刀切下去,断面露出洁白的薯肉,还带着一丝湿润的泥土清香。“秀莲姐,切的时候是不是得顺着芽眼分布切?我这一刀切下去,好像把一个芽眼给切破了。”她举着手里的种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李秀莲凑过来看了看,笑着说:“没事,第一次切都这样。你看,这块种薯有三个芽眼,分布在两侧,得从中间顺着芽眼的方向切,这样每块都能带上完整的芽眼。来,我再给你示范一次。”她拿起一块种薯,手指按住芽眼位置,菜刀稳稳落下,精准切成三块,每块都带着一个饱满的芽眼。
朱悦薇跟着模仿,慢慢找到了窍门,切出来的种薯越来越标准。两人一边切种薯,一边往切口蘸草木灰,动作越来越熟练。“秀莲姐,这些处理好的种薯,就一直放在这保温仓库里催芽吗?温度要不要调整?”朱悦薇问道,手里的动作没停。
“没错!”李秀莲把蘸好草木灰的种薯放进铺着干草的木筐里,“催芽温度得控制在15-20c,现在仓库温度10c,还得再调高些——等会儿我让陈阳过来把电暖器温度往上调调。催芽期间,每天得翻一次种薯,让芽眼均匀受温,大概10天左右,芽就能长到1-2,到时候再降温到10c左右炼芽,让芽更壮,来年播种后成活率更高。”
她顿了顿,又说:“咱这本地种薯耐冻、抗病,比外地调运的适配性强多了,还能省运输成本。今年留了1500kg种薯,够种10亩地,按每亩播种5000株算,刚好够用。来年六月中旬,地表解冻5以上、气温稳定在5c+时,就能直接播种了——咱这地方,种早了怕冻,种晚了赶不上霜冻前收获,时间点得掐得准准的。”
朱悦薇点点头,拿起一块切好的种薯,仔细观察着芽眼:“秀莲姐,来年播种的时候,种薯要埋多深?之前听王大爷说,得浅种?”
“对!浅种浅耕是咱冻土种植的核心原则。”李秀莲说道,“播种深度不能超过15,最佳是8-10,太深了芽钻不出来,还容易被冻土冻坏。垄上挖穴,穴距25,每穴放一块种薯,芽眼朝上,覆盖5厚细土,再铺一层5厚干草或苔藓,既能保墒,又能防杂草,还能保温——咱这苔藓到处都是,来年开春收集起来就行,不用花钱买。”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聊起家常,李秀莲说起两个孩子明年就能进“雪星学堂”读书,眼里满是光亮:“等学堂建成了,孩子能识字算数,还能学土豆种植新技术,以后种土豆、卖土豆,也不会像我这样被人坑了。去年卖土豆,我算不清账,被中间商少给了200文,要是孩子会算数,肯定不会吃这亏。”
朱悦薇安慰道:“秀莲姐,以后学堂不仅教文化课,还会开农耕实践课,让孩子们跟着王大爷这样的老把式学技术,再结合科学种植方法,咱星火村的土豆肯定能种得更好,产量更高。而且百姓公社的电商平台也会上线,到时候直接线上卖,价格透明,再也不用担心被中间商压价了。”
仓库外的田间,朱静雯正和王老汉、陈阳一起翻整有机肥。他们用破冰锄将堆在田间的牦牛粪和羊粪浅翻入土,翻耕深度严格控制在10以内,避免破坏永久冻土。“朱议事长,您歇会儿,这活儿费力气,让年轻人来干!”陈阳看着朱静雯额头渗出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在下巴处结成小冰粒,想接过她手里的锄头。
朱静雯摆摆手,呼出的白气在面罩上凝成霜花:“没事,多干点才能真正体会到村民的不易。王大爷,这有机肥的用量有讲究吗?是不是越多越好?”
王老汉拄着锄头直起身,捶了捶腰:“可不是越多越好,得按比例来。咱这冻土肥力薄,保水性也差,每亩施腐熟牦牛粪2000kg,再掺50kg草木灰,拌匀了翻进去就行——牦牛粪肥力足,能改良土壤结构,草木灰能补钾,还能中和土壤酸性,刚好适配咱这微酸性的苔原腐殖土。施多了也没用,反而会烧根,尤其是土豆,耐肥性一般。”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掺了有机肥的冻土,掰开给朱静雯看:“您看,这冻土掺了有机肥后,结构更疏松了,来年解冻后,透气性和保水性都能提升不少。现在把有机肥翻进去,让它在冻土下慢慢腐熟,经过一个冬天的冻融,养分能更好地渗透到土壤里,来年播种后,种薯能直接吸收养分,出苗更壮。”
朱静雯学着王老汉的样子,抓起一把冻土,果然感觉比纯冻土疏松不少,还能闻到淡淡的有机肥气息:“王大爷,来年种完土豆,这块地明年种啥?是不是得轮作?我听专家说,连作容易让土壤贫瘠,还会招病虫害。”
“朱议事长说得对!”王老汉赞许地点头,“咱这冻土种植,轮作太重要了。按计划,这块地明年种土豆,后年种芜菁,大后年种耐寒萝卜,按‘土豆→芜菁→萝卜’的顺序轮作,既能避免连作导致的土壤贫瘠,还能减少病虫害——土豆的残株翻进土里,还能当有机肥,给芜菁提供养分。芜菁和萝卜的根系浅,不会破坏土豆留下的耕作层,刚好适配这20-25的活动层。”
陈阳在一旁补充道:“王大爷还教我们,收获后要把覆盖用的干草、苔藓收集起来,晒干储存,来年再用,既省钱又环保。而且芜菁和萝卜的种植时间和土豆差不多,都是六月中旬播种,九月下旬收获,刚好能衔接上轮作计划。”
寒风越来越烈,刮在脸上像针扎一样,朱静雯的手套早已沾满泥土和冰霜,手指冻得有些僵硬,她时不时停下搓搓手,再继续干活。“王大爷,来年种土豆,浇水是个大问题吧?咱星火村没有稳定的水源,全靠雪风溪的融水?”她问道。
“可不是嘛!”王老汉叹了口气,“咱星火村不像雪松村,有雪风溪贯穿,水源充足。咱村只有季节性湖泊,地下水含盐量又高,不适宜灌溉,只能靠雪风溪的融水。来年播种后得浇一次透水,后续见干见湿——冻土保水性强,浇多了容易积水烂薯,浇少了又怕旱。所以得提前把灌溉渠道清理好,确保融水能顺利流到田间。”
他指着雪风溪的方向:“您看,那边的灌溉渠道,冬天积满了积雪和冰块,开春解冻后,得赶紧清理,不然融水下来堵了,田间浇不上水,可就麻烦了。而且渠道得顺着坡向挖,宽度30,深度20,这样融水才能顺着渠道流到每一块田,不会积水。”
朱静雯顺着王老汉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雪风溪沿岸有一条隐约的沟渠,被积雪覆盖着,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王大爷,那开春清理渠道,得多少人?多久能清理完?”
“大概需要十五六个人,清理三天就能完。”陈阳接过话头,“朱议事长,我已经统计过了,村里有十五个青壮年,开春后先集中清理渠道,再准备播种的农具。而且我还计划组织年轻人去村西的北极柳丛收集苔藓,来年播种后覆盖用,现在先统计一下存量,不够的话,冬天趁雪小的时候再收集一些。”
朱静雯点点头:“想得真周到!陈阳,你年轻有想法,以后可以多牵头组织这些事。除了渠道和苔藓,播种用的农具也得提前检修,比如破冰锄、木耙、播种穴器,有损坏的赶紧修,不够的再做一些,别等开春播种了才发现农具不够用。”
“您放心,朱议事长!”陈阳拍着胸脯保证,“我已经跟刘铁山师傅说了,让他牵头检修农具,现在农闲,正好有时间。播种穴器我打算做一批木质的,按穴深8-10、穴距25的标准做,到时候播种效率能更高,还能保证种植密度均匀,每亩刚好种5000株左右。”
另一边,刘铁山正带着一组村民清理田间的秸秆和石块。他们用窄刃铁锹把残留的土豆秸秆挖出来,装进麻袋里,又把田间的石块捡出来,堆在田埂边,用作加固田埂。“朱师傅,您看这块石头,得有几十斤重,留在田里,来年播种时准得碍事!”一个村民喊道,正想把石头搬到路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