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古井藏邪祟 慈心破迷障(1/2)
临安城的晨光刚漫过城墙,西街的“宝镜斋”前就围满了人。掌柜周德昌站在柜台后,脸上满是愁容,手里攥着块帕子不停擦汗,而人群中央,一个穿青布衫的妇人正抱着面铜镜放声大哭。
“这镜子是害人性命的邪物啊!”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怀里的铜镜边缘雕刻着缠枝莲纹,镜面光滑却透着几分阴冷,“我家相公前几日买了它,当晚就说看见镜里有女子招手,昨日竟投河自尽了!”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说宝镜斋卖的是前朝陪葬镜,沾了死气;也有人说曾见深夜里宝镜斋的窗户透出红光,怕是藏了妖怪。正说着,人群突然分开一条路,济公摇着蒲扇,嚼着糖葫芦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昨日一同点化涂兜的秋凝玉。
“哎哟哟,大清早的哭哭啼啼,扰了街坊的清梦咯。”济公凑到妇人身边,蒲扇指着她怀里的铜镜,“这镜子瞧着倒精致,就是镜面太凉,怕是捂不热人心哦。”
周德昌见济公到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上前作揖:“济公大师,您可算来了!这几日接连出事,先是买镜的张秀才投河,再是李掌柜的儿子疯疯癫癫说镜里有恶鬼,如今没人敢来买镜,再这样下去,宝镜斋就要关门了!”
秋凝玉看着那面铜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悄悄拉了拉济公的衣袖:“师傅,这镜子不对劲,我看它的时候,总觉得镜里有东西在动。”
济公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个铜钱,“当”的一声丢在铜镜上。铜钱落地的瞬间,镜面突然泛起一层白雾,白雾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青丝披散,面容苍白,转瞬又消失不见。围观百姓吓得惊呼后退,妇人更是瘫坐在地上,连哭都忘了。
“果然是有邪祟作祟。”济公收起蒲扇,脸色严肃了几分,“周掌柜,这面铜镜是从何处得来的?”
周德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颤声道:“这镜子是前几日一个蒙面人送来的,说要寄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定金,还说不管谁买,都不能问出处。我一时贪财就收了,哪想到会惹出这么大麻烦!”
“贪财惹祸,古往今来都是这个理。”济公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铜镜,镜面瞬间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这邪祟附在镜中,靠吸食人的精气为生,那些出事的人,怕是都被它勾走了心神。”
话音刚落,街尾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锦衣少年走来,少年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镜中姐姐唤我,我要去见她……”正是此前疯癫的李掌柜之子李公子。
李掌柜跟在后面,满脸泪痕:“大师,您快救救我儿!他自从买了宝镜斋的铜镜,就变成了这副模样,郎中看了也没用啊!”
济公起身,蒲扇对着李公子轻轻一扇,一股清风拂过,李公子的眼神稍微清明了些,但依旧喃喃道:“镜中姐姐长得真好看,她说要带我去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
“没有烦恼的地方?怕是阎王殿吧!”济公冷哼一声,转头对周德昌说,“把宝镜斋里所有的铜镜都搬出来,尤其是那面蒙面人寄卖的,若是再让它害人,你这掌柜的怕是要吃牢饭咯。”
周德昌不敢耽搁,连忙让伙计把店里的铜镜都搬到门口的空地上。大大小小的铜镜摆了一地,阳光照在镜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可唯有那面缠枝莲纹铜镜,即便在阳光下,镜面依旧透着阴冷,没有半点反光。
秋凝玉指着那面铜镜:“师傅,你看这面镜子,和其他的不一样。”
济公点了点头,从腰间布袋里摸出一把糯米,撒在缠枝莲纹铜镜上。糯米刚接触镜面,就发出“滋啦”的声响,冒出阵阵白烟,同时镜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凄厉尖叫,吓得围观百姓纷纷后退。
“大胆邪祟,竟敢在此作祟!”济公厉声喝道,蒲扇猛地拍在铜镜上,镜面剧烈晃动起来,白雾再次浮现,这次那女子的身影清晰了许多,她穿着前朝的宫装,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怨恨。
“我死得好冤!我要报仇!”女子的声音尖锐刺耳,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原本晴朗的天空也暗了几分。
秋凝玉虽有些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是谁?为何要附在镜中害人?”
女子的目光落在秋凝玉身上,怨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缓缓开口:“我本是前朝后宫的才人,名唤苏婉清。当年我与画师沈砚之相恋,却被皇后察觉,她诬陷我与沈郎通敌叛国,将我打入冷宫,还把这面我与沈郎定情的铜镜摔碎。我含冤而死,魂魄被束缚在这铜镜之中,日日受煎熬,直到有人将铜镜修复,我才得以出来,那些害我的人都死了,可我心中的怨气难消,便……”
说到最后,苏婉清的声音又变得尖锐起来,镜面再次晃动,李公子突然挣脱家丁的束缚,朝着铜镜冲了过去:“镜中姐姐,我来了!”
“拦住他!”济公大喊一声,同时将手中的蒲扇掷了出去,蒲扇正好落在李公子脚前,他踉跄了一下,被家丁及时按住。
济公走到铜镜前,语气缓和了几分:“苏婉清,你含冤而死,本是可怜之人,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张秀才、李公子,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做,与当年害你的皇后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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