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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带刺的剑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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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那声音没好气地哼哼,“睡了不知道几百年…刚被你身上那股子…嗯?奇怪又难闻的执念味儿给熏醒一点点…就被辣椒面糊脸!倒霉催的!”

执念味儿?我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握紧了怀里那枚冰冷的铜符。

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堵门的破酱缸终于彻底碎裂!腐朽的木门连同半边土墙被一股巨力轰然炸开!烟尘弥漫中,灰袍执事的身影如同索命的魔神,带着一身呛咳后的狼狈和滔天的杀气,一步步踏着碎石瓦砾走了进来。他通红的眼睛如同地狱的恶鬼,死死锁定在我身上,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再次扬起!

“小杂种!竟敢戏弄本执事!受死!”他声音嘶哑,充满了被羞辱的狂怒,剑光暴涨,带着撕裂一切的凌厉杀意,直刺我的咽喉!这一次,再无回旋余地!

死亡的阴影瞬间将我吞噬!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脑海里那个细小的剑灵声音,猛地变得尖锐而急促,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萝卜!快!右手边箩筐底下!那个圆滚滚带泥巴的!砸他!用你的‘气’裹着它砸过去!快啊小丫头!你的气能让执念现形!炸他丫的!”

萝卜?执念现形?炸?

剑灵的嘶吼如同惊雷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炸开!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思考!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剑灵所指的方向——墙角一个倾倒的破箩筐下,半掩着一个沾满干涸泥巴、表皮皱巴巴、毫不起眼的白萝卜!它看起来干瘪、丑陋,仿佛早已被遗弃在时光的尘埃里。

来不及犹豫!就在执事那夺命剑尖即将触及我皮肤的刹那,我不知从哪里再次榨取出一丝力气,身体猛地向旁边一扑,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那个冰冷粗糙的萝卜!与此同时,体内那股刚刚沉寂下去的灼热洪流,在死亡的极致压迫下,再一次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奔涌起来,顺着我的手臂,狠狠贯注到那个干瘪的萝卜之中!

“滚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将那萝卜朝着近在咫尺的灰袍执事,狠狠掷出!

那萝卜脱手的瞬间,异变陡生!

它干瘪的表皮上,骤然亮起无数道细密、扭曲、如同血管般搏动着的微弱白光!这些光芒并非来自萝卜本身,而是源自其内部,仿佛无数被强行囚禁、压缩了无数岁月的痛苦灵魂,在这一刻被注入了引爆的力量,正疯狂地挣扎、嘶喊!

灰袍执事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极度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他刺向我的长剑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格挡,但已经太迟了!

噗!

那枚被灌注了奇异力量的萝卜,没有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响,而是如同一个被戳破的巨大水泡,在距离执事胸口不到三尺的空中,猛地爆裂开来!

没有火光,没有碎片。

只有一大团浓郁得化不开、翻滚蒸腾的乳白色浓雾,瞬间弥漫开来,充斥了大半个破屋!浓雾冰冷刺骨,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绝望和不甘的气息,瞬间将灰袍执事完全吞没!

“呃啊——!”

一声凄厉得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浓雾中心爆发出来!

那不是灰袍执事的声音!那是无数个声音的叠加!无数种撕心裂肺的哭喊、控诉、咒骂、哀求…如同地狱的挽歌,从翻滚的白雾深处疯狂地喷涌而出,狠狠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和灵魂!

“我的弓!还我弓箭!我要当神射手!那是我的梦!你们凭什么夺走——!”一个少年绝望的尖啸,带着被硬生生折断翅膀的剧痛。

“爹!娘!我不想死!我想回家!让我回家啊——!”一个年轻士兵崩溃的哭嚎,充满了对生的无限眷恋。

“我的铺子!我的手艺!那是祖传的!你们毁了我的家!你们不得好死——!”一个工匠悲愤的诅咒,刻骨铭心。

“我的书!我的功名!寒窗十年!你们一把火…一把火烧了它!烧了我的前程!我的骨头!我的命都给你们!还我书来——!”一个书生泣血的控诉,字字泣血。

无数个被剥夺、被践踏、被碾碎的梦想和生命!无数份被强行掠夺、被污蔑为“执念”的纯粹渴望!此刻,在这诡异的白雾之中,被阿竹那引爆的力量,被这枚不知承载了多少不甘与等待的“梦之萝卜”,彻底地、毫无保留地释放、显现出来!

这些声音汇聚成一股肉眼可见的、狂暴的、充满怨恨的精神冲击波,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灰袍执事身上!

“不…不可能!污秽…污秽的执念!滚开!给本执事滚开——!”灰袍执事惊恐万状、歇斯底里的咆哮在浓雾中响起,却完全被那滔天的怨念哭嚎淹没!他像是被无数双无形的手死死抓住,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捂住耳朵,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早已脱手掉落在地。他强大的护体气劲在这纯粹精神怨念的冲击下,如同纸糊般脆弱,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踉跄着连连后退!每退一步,他身上的灰袍似乎就黯淡一分,那冰冷强大的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萎靡下去!

“就是现在!跑!快跑啊丫头!”脑海中的剑灵声音尖利地催促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亢奋,“往西!冲出去!别回头!”

我猛地回过神,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眼前这诡异而震撼的一幕超出了我所有的认知!白雾翻滚,怨灵哭嚎,那不可一世的灰袍执事如同陷入噩梦的困兽,痛苦嘶吼着步步后退。

我一把拉住早已被这地狱景象吓得呆若木鸡的阿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被执事撞开的破墙缺口,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冰冷的夜风再次灌入口鼻,带着自由和劫后余生的味道。

我们一头扎进更深的黑暗荒野,身后破屋里,那无数怨念汇聚成的滔天哭嚎和执事痛苦惊恐的咆哮,如同跗骨之蛆,依旧在死寂的夜空中疯狂回荡、纠缠、撕咬…经久不息。

“执念容器…果然是灾祸之源…是乱世的祸根…”执事那虚弱却怨毒无比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穿透了怨灵的哭嚎,死死追了上来,“你逃不出朔方城…天涯海角…咳咳…也必诛之…”

我咬着牙,拼命奔跑,不敢回头。脑海里,剑灵那细小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响起,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的意识:

“小丫头,听着!朔方城的水…比你想的深万倍!你身上这引动执念的‘气’…不是什么容器!那是…钥匙!一把他们恐惧了千百年的钥匙!快跑!去找城西乱葬岗…找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只有那里…才能暂时躲开‘天罗’的追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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