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奉劝你一句,管好自己的嘴!(2/2)
“您放心,这辐射防护培养基,顶多算是个开胃小菜。后面那定向溯源、阶梯加压、复合严酷筛选、快速验货的四步法大餐,才是硬功夫!
等咱们的锅灶备齐了,火候到位了,保管让您尝到真正的主菜味儿!”
宋老也乐了,“好你小子,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吹上了……”
还没有说完,敲门声响起。
宋老点了点何雨柱,意思是让你小子飘,这不问题来了。
一份来自渤海湾前线的加密电报被紧急送入。
宋云澜迅速译阅,眉头紧锁,递给何雨柱。
“渤海湾小组急报。他们按筛选标准找到的耐盐碱菌株,在高盐碱环境表现优异。
但一旦移入含有目标污染物的实际模拟环境——盐度稍降,污染物出现——降解效能却断崖式下跌,几乎归零!报告形容,像水土不服,蔫了。”
何雨柱接过电报和附带的详细环境参数报告。
他沉默片刻,突然,他抬起头,看向宋云澜,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宋老,您当年在西北搞基地建设,处理大片盐碱地,用的什么核心原理?”
宋云澜一怔,显然没料到这转折,下意识回答:“主要是淋盐排碱,引水冲洗,把盐分带走啊。怎么问起这个?”
“对!就是渗透压!盐碱土高盐,水被吸住难流动。同样道理!渤海湾的菌株在高盐碱环境里活下来,细胞内必须积累大量相容性溶质——比如甜菜碱、海藻糖——来平衡外部高压,维持细胞不瘪不爆。”
他手指点着电报上的关键描述:“现在,把它们突然丢进一个盐度降低、又多了污染物的新环境!
外部渗透压骤降!细胞内外压力瞬间失衡!那些辛辛苦苦积累的溶质浓度太高了,水分会疯狂涌入!
菌株的所有能量和精力,都得用来拼命排水、调整内部渗透压,稳住自身不崩溃!
就像一个人突然从高原跳进平原,光适应气压就够呛了,哪还有力气去干活——降解污染物?”
“所以,不能硬来!”何雨柱提出方案,“用梯度驯化法!别直接转移。
在它们适应的高盐培养基里,一点点、逐步降低盐度,同时,一点点、逐步增加目标污染物的浓度。
给它们一个缓慢减压的过程,一个慢慢熟悉新任务的环境过渡期!
就像高原运动员下山参赛,必须先在中间海拔适应,才能发挥最佳状态!”
宋云澜从开始的错愕,到中间的恍然,再到此刻的震惊,表情几度变换。
听完何雨柱的分析和那贴切的比喻,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家伙!雨柱啊雨柱!你小子真真是个通才!
我老头子当年在工地上挥锹挖渠、引水淋盐的土办法,竟然被你小子活学活用,点化到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微生物驯化上了?!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把搞土木地基的排碱和微生物细胞的渗透压硬是给打通了!
这跨学科联想、知识迁移的本事,简直是天生的!
能把八竿子打不着的领域道理,融会贯通,信手拈来,这才是真正的大才啊!服了,老头子我彻底服了!”
何雨柱正美滋滋听宋老点评,别说,这老头子,点评的还挺准。
而此时娄晓娥正推着那辆二六斜梁的凤凰牌女车,又一次失望地停在何雨柱紧闭的房门前。
网兜里那两瓶贴着鲜艳商标的“长城牌”罐头沉甸甸的——这年头,水果罐头可是紧俏的稀罕物,是她特意弄来票才买到的。
她想着何雨柱就好这口甜滋滋的,顺路给他捎来。
走到何雨柱家门前,只见门锁紧闭,窗台也落了层薄灰,她心里咯噔一下,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回头走的时候,正巧阎埠贵提着水壶从屋里出来,准备浇他那些宝贝花草。
娄晓娥上前,客气地询问,“您好……您知道,何雨柱同志去哪儿了吗?好些天没见着他了。”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找柱子?我也不知道啊。他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许是厂里任务忙吧。”
他现在是真不知道,何雨柱现在是什么层次,不是一个层次的了,这个想法让他彻底熄了打听的心思,深知有些事不知道为妙。
娄晓娥微微蹙眉,轧钢厂也说出差,院里也不知道……这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她这沉吟的模样,落在刚从后院晃荡出来的许大茂眼里。
许大茂见一个穿着体面、模样俊俏的姑娘在打听傻柱,那股子酸劲儿和表现欲立刻就上来了。
他整了整衣领,凑上前,语气带着惯有的阴阳怪气:
“哟,这位女同志,找傻柱呢?甭找啦!我听说啊,他是在厂里瞎鼓捣什么东西,出了大事故,造成国家财产重大损失!
这会儿啊,指不定在哪个保密的地方写检查、接受调查呢!搞不好啊,这辈子都回不来喽!”
在通讯基本靠吼、联络基本靠走的年代,一个人“失联”是常态,但也因此更容易引发各种猜测和谣言。
他本以为这话能吓住眼前这姑娘,说不定还能显摆一下自己的消息灵通。
谁知娄晓娥压根不吃这套。
她转过身,上下打量了许大茂一眼,目光清冷,语气带着明显的厌恶:
“这位同志,请问你是轧钢厂保卫科的,还是工业局的领导?”
许大茂被问得一噎:“我……我不是啊……”
“那你是什么单位的?能接触到这种需要保密审查的案情?”娄晓娥追问。
“我……我就是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娄晓娥嘴角勾起讥诮:“既然都不是,那你在这里言之凿凿地散布何雨柱同志造成重大事故、接受调查的言论,是亲眼所见了?还是有正式文件通报?”
她声音提高了一些,周围邻居都能听见:
“你这可是在没有任何依据的情况下,恶意诋毁一位为国家做出过贡献的技术骨干的清誉和人格!
我看你思想很有问题!要不要我去你们轧钢厂宣传科,找你们领导核实一下,厂里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份对何雨柱同志的处理决定?”
许大茂的脸瞬间白了,冷汗都快下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厉害,嘴皮子利索,句句在理,还直接扣了个诋毁劳模、思想有问题的大帽子,更要找领导!
“你……你胡说什么!我……我也就是瞎猜,随口那么一说……”
他慌忙摆手,连连后退,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
“哼!”娄晓娥冷哼一声,“奉劝你一句,管好自己的嘴!别整天像个长舌妇一样,到处搬弄是非,给四合院丢人!”
说完,她不再看面如土色的许大茂,推着自行车,昂着头径直出了院子。
院里的街坊邻居们望着娄晓娥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不由得交头接耳。
这姑娘,模样周正又透着股书卷气,在轧钢厂这一片儿那可是出挑的漂亮,十里八乡都挑不出几个。
更难得的是气质大方,说话做事也爽快利落,一看就是有见识人家的姑娘。
看着她刚才训斥许大茂那股子气势和利落劲儿,不少人心里都暗暗咋舌:
谁家要能娶到这样的姑娘,那可真是祖上积德,享八辈子福了!
娄晓娥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吹拂,娄晓娥心里琢磨,
难道……柱子哥真的遇到麻烦了?
可他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部里领导都看重他……
但万一呢?万一真是得罪了人,或者出了什么不好说的意外……
各种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往脑子里钻。她越想越怕,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不行!不能这么干等着!一个念头强烈地冒了出来:
得去找我爸!他认识的人多,路子广,肯定能打听到点什么!就算……就算真有什么事,家里也能早点想办法……
这个想法让她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她加快了脚步,决定立刻回家去找父亲娄振华。
然而,当她回到家中,面对父亲时,那份冲动又变成了迟疑。
她知道父亲的关系网敏感,也知道现在风声紧,贸然打听一个消失的人,会不会给家里带来麻烦?
她咬着嘴唇,在开口与不开口之间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