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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同命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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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滴血泪落下的地方,像点燃了一簇无形的毒火。火焰并非灼烧皮肤,而是沿着血脉,沿着那刚刚建立的、诡异而邪恶的“血泪蛊”链接,疯狂蔓延至四肢百骸。

痛。

不再是单一部位的锐痛或钝痛,而是混杂的、翻江倒海的酷刑。云知微喉间骨哨碎片的存在感从未如此清晰,每一次细微的吞咽,都像有无数细小的锯齿在来回拉扯她脆弱的气管黏膜,痛得她眼前发黑,抑制不住地发出细弱的抽气。与此同时,心口那被无形利刃反复贯穿的幻觉痛楚也并未停歇,与喉间的痛楚交织、共振,几乎要撕裂她的神智。

而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身体其他部位传来的、完全不属于她的痛感——右肩胛骨深处传来沉闷的、仿佛被重物击打过的闷痛;左腿膝盖处一阵阵酸胀刺麻,像是旧伤在阴湿环境下的复发;还有腹腔深处,一种空乏的、伴随着隐约痉挛的绞痛……

这些,都是沈砚身上的伤。是他多年来征战、暗杀、以及为她承受的一切,所留下的印记。此刻,通过这该死的“血泪蛊”,原封不动地、加倍清晰地烙印在了她的感知里。

她甚至能“听”到他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能“感觉”到他每一次心跳的吃力与紊乱,能“嗅”到他身上那挥之不去的、混合着血腥与沉船腐朽气息的味道。

无所遁形。她像是被强行剥开了所有外壳,赤裸地、被动地与他捆绑在一起,连痛楚都无法独自承受。

这种被侵犯、被捆绑的感觉,比单纯的疼痛更让她无法忍受。

“呃……”她蜷缩在冰冷的金属门边,指甲深深抠进身下昂贵的兽皮地毯,试图用这外部的刺痛来转移体内那纷乱杂沓的、属于两个人的痛苦。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额发黏在湿冷的额角,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狼狈又脆弱。

沈砚的状况比她更糟。

他半跪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一手死死抵住自己的心口,那里不仅是旧疤在灼痛,更传来她喉间被碎片切割的、尖锐至极的痛楚,以及她因恐惧和憎恶而剧烈心跳所带来的心悸。她的痛,她的抗拒,她的恨,如同无数把烧红的细针,透过这诡异的链接,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神魂深处。

他看到她痛苦蜷缩的模样,那比他亲身承受任何酷刑都要让他痛彻心扉。他想靠近,想安抚,可每一次他试图挪动,哪怕只是指尖微动,都会引来她通过链接传递过来的、更强烈的惊惧与排斥。

他只能僵在原地,像一尊逐渐被痛苦风化的石雕,承受着双倍的凌迟——来自她身体的痛,和来自她心灵的刀。

“拿走……”云知微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声音,眼神涣散地望向前方虚无的空气,仿佛在与一个无形的魔鬼对话,“把这恶心的东西……拿走!”

她猛地抬起手,不是攻击他,而是狠狠掐向自己的左臂。指甲陷进皮肉,试图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证明自己依旧拥有对身体的控制权,来对抗那无孔不入的、属于他的痛感。

“唔!”

几乎在她指甲陷进皮肉的同一瞬间,沈砚的左臂相同位置,肌肉猛地一阵痉挛,一道清晰的、与她手指形状完全吻合的青紫色掐痕,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来!那痛感尖锐而清晰,仿佛是他自己亲手掐上去的一般。

他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惊痛与哀求。“微微……别……”

云知微愣住了,看着自己手臂上迅速泛红的指痕,再看向沈砚手臂上那同步出现的、甚至颜色更深的淤青,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自伤无用。

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会原封不动,甚至可能加倍地反馈到他的身上。这“血泪蛊”根本不是简单的痛感共享,而是一条恶毒的、双向的枷锁!她折磨自己,就等于是在折磨他!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暴戾。

既然伤害自己无用,那如果……毁掉这链接的源头呢?

她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而疯狂,猛地射向沈砚心口那道仍在隐隐散发着不祥暗红光泽的疤痕。是那里!是那滴血泪落下的地方,是这邪恶链接的锚点!

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豹,踉跄着扑向沈砚!她的目标明确——他心口的那道疤!

沈砚在她眼神变化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那通过链接感知到的、毁灭般的决绝意念,让他心脏骤停。他下意识地想后退,想格挡,可重伤虚弱的身体和那无时无刻不在侵蚀意志的剧痛,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

云知微已经扑到了他身前!

她的手,带着海水的冰冷和她指尖刚刚自残留下的细微血痕,不管不顾地,狠狠抓向他的心口!不是攻击,不是推搡,而是五指成爪,带着一种想要将那块皮肉、那道疤痕、连同其下可能存在的蛊虫一起抠挖出来的狠厉!

“嘶啦——”

衣帛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砚胸前的衣襟被她粗暴地扯开,露出肌肉线条流畅却布满各种新旧伤疤的胸膛。而最中央,正是那道颜色暗红、边缘微微凸起、如同一条蜈蚣般盘踞在他心口的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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