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法则之痕（1/2）

白金色的光羽再次摇曳。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能量奔流的轰鸣。山谷内的光线仿佛被无形之手梳理，变得更加泾渭分明，光与暗的界限如同刀裁般锐利。那道细微的、几乎融入光线本身的白金丝线再次闪现，目标直指另一名挺着圣焰战锤、脸上还凝固着前一位同伴死亡所带来的惊骇的神恩骑士。

这一次，圣佑者奥德里安捕捉到了那丝微不可察的波动。源自“神恩”的危机预感在他脑中尖啸，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将手中镶嵌着巨大光明水晶的权杖狠狠顿地！

“神圣壁垒！展开！”他嘶声怒吼，白袍无风自动，澎湃的圣力如同决堤洪流，以他为中心汹涌而出，试图构筑一道坚不可摧的守护领域，将剩余的十一名骑士笼罩其中。

耀眼的圣光屏障瞬间升起，符文流转，散发出隔绝一切邪恶与攻击的庄严气息。这是奥德里安压箱底的防御神术，他曾凭此在深渊魔潮中护住一整支溃败的军团。

然而，那道细微的白金丝线，触及这看似坚不可摧的神圣壁垒时，并未被阻挡，甚至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它就像一根烧红的针尖，轻易地、无声无息地刺穿了过去。

仿佛那凝聚了奥德里安大半圣力、得到所谓“神恩”加持的强大壁垒，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丝线没入那名持锤骑士的眉心。

骑士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脸上的惊骇瞬间凝固，继而化为一种彻底的、仿佛连存在本身都被否定的虚无。他手中的圣焰战锤“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燃烧的圣焰如同被水浇灭般瞬间消失。而他本人，则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从头部开始，迅速化作最细微的、毫无能量反应的光尘，簌簌飘落，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不是杀死，是抹除。从物理到能量，再到存在概念的彻底删除！

“不——！！！”奥德里安发出绝望而崩溃的嘶吼，老脸上血色尽褪，写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他的神圣壁垒，他引以为傲的、源自“神明”恩赐的力量，在对方面前，竟如同阳光下的薄冰，不堪一击！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力量的认知范畴！

剩下的十名神恩骑士，那被严格训练出的、钢铁般的意志在这一刻彻底崩碎。他们不再是带来神圣净化的利刃，而是一群在绝对猎食者面前瑟瑟发抖的羔羊。不知是谁先发了一声喊，十人瞬间溃散，疯狂地向山谷入口逃窜，什么荣耀、什么使命，在这种无法理解的恐怖面前都成了笑话。

埃德里克静静地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溃逃的骑士。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几乎精神崩溃的奥德里安身上。

“看到了吗？”埃德里克开口，声音如同亘古不变的寒冰，“这就是你们所信奉的，‘神’之力的本质。”

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不再有火焰，而是虚握着什么。

“它并非无敌。它只是……构筑这个世界底层规则的、一种较为强大的‘法则’体现。而你们，包括你所谓的‘神恩’，都不过是寄生在这套法则之上的……藤蔓。”

随着他的话语，奥德里安惊恐地发现，周围空间中那原本如臂使指、温暖而强大的圣力，此刻变得无比陌生，无比滞涩，甚至……隐隐在排斥他！仿佛他不再是受到眷顾的宠儿，而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带着异样气息的入侵者！

“但法则，并非只有一种。”埃德里克虚握的手掌，轻轻一拂。

没有光芒，没有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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