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指甲还在长4（1/2）

那冰冷的触感还烙在我的脸颊上，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干冰。胃里翻搅的恶心和灵魂深处的战栗让我几乎要瘫软下去，但比这更强烈的，是一种被非人物品触碰后的、毛骨悚然的玷污感。

“轮到你了。”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冰锥，缓缓扎进我的耳膜。

它——那东西——依旧歪着头，空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只刚刚拍过我脸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微曲。灶台上的火还在空烧，呼呼作响，蓝汪汪的火苗映在它毫无波澜的瞳孔里，跳跃着，燃烧着，却点不亮一丝属于活人的光。

它在等待。像一个执行到下一步的程序，等待输入。

我的目光无法控制地滑向它身后的冰箱。门还大开着，里面塞满了阿哲周末刚采购回来的东西：用保鲜盒分装好的水果，码得整整齐齐的酸奶，还有……

还有那一盒她特意为我准备的、用新鲜里脊肉切好的肉丝，她说第二天要给我做鱼香肉丝。她切肉时哼着歌，发丝垂落侧脸的样子，温柔得让我心尖发颤。

而现在，那盒鲜红的肉丝，就放在冷藏室最显眼的位置。

一个荒谬、恐怖、却又带着一丝绝望希冀的念头，像毒藤一样瞬间缠绕住我几乎停跳的心脏。

如果……如果它需要的是“加工过的食物”……

如果满足了它……

阿哲……阿哲会不会回来？

这个念头给了我一丝虚浮的力气，足以让我颤抖的腿支撑着身体，让我僵硬的喉咙挤出一点声音。

“……好。”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我避开它的目光，像个提线木偶，动作僵硬地挪向冰箱。每一步都踩在虚无里，冰冷的地板透过脚心直窜头顶。

它没有动，只是头颅随着我的移动而缓缓转动，视线始终钉在我身上。那是一种纯粹的观察，没有催促，没有威胁，却比任何明确的恶意更令人胆寒。

我伸出手，指尖碰到那冰冷的保鲜盒，猛地一缩，仿佛被烫到。深吸一口气，我再次伸出手，将那个装着生肉丝的盒子拿了出来。鲜红的肉丝在明亮的冰箱灯下，泛着湿润而……生机勃勃的光泽。与刚才那块冻硬的鸡胸肉截然不同。

转身，走向灶台。它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尊守候在祭坛旁的诡异雕像。

我绕开它一段距离，伸手，颤抖着，关掉了那簇还在空烧的、令人不安的蓝色火焰。厨房里瞬间安静了许多，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我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打开另一个灶眼，按下，旋转。

啪。又一簇火苗升起。

我拿出炒锅，接了点水涮了涮，倒掉。手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台面。我不敢回头看它。

开油烟机。轰鸣声响起，暂时提供了一点可怜的噪音掩护。

倒油。油热了，冒出细微的青烟。

我将整盒生肉丝倒进锅里。

“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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