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指甲还在长4（2/2）

一声剧烈的爆响！热油疯狂四溅！

我吓得猛地向后一退，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冰箱门。

它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和剧烈的油爆声吸引了。它向前凑近了一步，几乎要贴到锅边，空洞的眼睛睁得极大，盯着锅里在热油中迅速变色、蜷曲、发出滋滋声响的肉丝，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极度专注的、分析般的迷醉表情。

“反应……更剧烈。”它喃喃自语，鼻翼再次快速抽动，“挥发性物质……美拉德反应……”

它完全沉浸在对这个“加工过程”的观察中。

我强迫自己站稳，拿起锅铲，机械地翻炒。肉丝很快变白，香气弥漫开来——这是正常的、食物的香气，却让我阵阵反胃。

熟了。毫无疑问地熟了。

我关火。手忙脚乱地找一个盘子，将炒好的肉丝盛出来。白色的瓷盘，中间一堆热气腾腾的肉丝，还在散发着蒸汽。

我端着那盘肉，像一个献上祭品的奴隶，缓慢地转向它。

它低下头，看着那盘肉。然后又抬起头，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好奇，没有满足，没有之前那种诡异的兴奋。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空白。

它缓缓抬起手，没有用任何餐具，直接用手抓起了一大把滚烫的肉丝！

白色的蒸汽瞬间缠绕上它苍白的手指，它却毫无反应，仿佛那足以烫伤皮肉的温度不存在。

它把肉丝举到眼前，仔细地看着，看着那熟透的、微微焦黄的色泽。

然后，它张开嘴，将那一大把肉丝塞了进去。

咀嚼。面无表情地咀嚼。吞咽。

吃完。它舔了舔手指，依旧看着我。

沉默了大约五秒钟。

它忽然歪了一下头，幅度很大。

然后，它用那种平板无波、毫无顿挫的声音，清晰地说道：

“识别：补充程序完成。”

“开始下一阶段：环境同化。”

它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再次向上扯开，拉出一个巨大而僵硬的笑容。

“这里，需要变得更像‘家’。”

“你，会帮忙。”

它不是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