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朝堂对峙风云变（2/2）

柳尚书额头渗出冷汗，却仍强撑道：“既是密语，又怎知是臣家所为？天下姓柳者众，岂能仅凭几句诗词便定罪？”

“自然不止如此。”沈微澜忽然转身，从随侍宫人手中取来一只锦盒，“微臣还有一物，愿献于陛下。”

她打开盒盖，取出一叠泛黄纸张。纸页边缘微卷，墨迹斑驳，隐约可见侯府印鉴。

“这是……”谢云峥微微皱眉。

“这是柳家与敌军往来的原始账本。”沈微澜将纸张逐一展开，“其中一笔，尤为引人注目。”她指尖停在一栏红字旁，“此为去年秋日，柳家向北境某商号拨付千两白银，用途一栏写着‘修缮寺庙’。然而经查实，那座寺庙早在三年前便已荒废，无人居住。”

她抬头望向皇帝：“陛下，一座荒庙，何须千两白银修缮？唯一的解释便是，这笔银子，实为敌军军资。”

殿中一片哗然。

柳尚书脸色惨白，猛地扑跪在地：“陛下，臣冤枉！这些都是污蔑！”

“柳大人，不必再演了。”沈微澜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你若真不知情，为何昨日午夜，你府中管家曾秘密前往东市药铺，试图销毁一份旧账？可惜他行事不慎，被我布在市井的眼线当场擒获。”

她挥袖，一名披甲侍卫押着一个满脸惶恐的中年男子走入殿中。

“此人名唤赵德，乃柳府管家。”沈微澜道，“他供认，柳家与敌军勾结已有多年，此次边关战事，正是他们一手策划的阴谋。”

皇帝沉默良久，终是重重拍案：“来人！将柳尚书及其子暂且拘押，待进一步审讯查明。”

禁军统领应声而出，两名亲兵上前架住柳尚书。他挣扎怒吼，却终究无力回天。

沈微澜收回视线，心中并无快意。她知道，这场较量尚未结束。朝堂之上，仍有诸多大臣与柳家关系密切，今日虽揭发真相，但日后势必会有新的风波。

“沈夫人。”皇帝忽然开口，目光复杂，“你此举，可谓忠勇。”

“微臣不敢居功。”她低头行礼，“只是不愿见大胤江山因奸佞误国而陷危局。”

皇帝点头，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终是叹息一声：“你既精于谋略，又有胆识，朕心甚慰。”

谢云峥站在她身后，望着她挺直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神色。他忽然想起那一夜，她在画室中执笔破阵的模样，仿佛早已注定，这一日，她将以雷霆手段，撕裂谎言。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宦官疾步入内，高声禀报：“启禀陛下，刑部刚刚送来紧急文书，称柳府后院地窖中，挖出大量密信与账册，内容涉及多位朝中官员——”

话音未落，殿中顿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