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血色图腾破结界(1/2)
离门开——!
春棠的算筹在指尖一转,碎玉般撒向空中,三枚铜钱悬停半空,映出八卦方位。她喉间发紧,耳畔风声倒灌,整个人悬在祭坛上方,五脏六腑都似被颠倒。她咬破舌尖,血珠溅在掌心《九章算术》残页上,墨字骤然泛金:“东南三步,子时位移!”
夏蝉没回头。
她只将蝉翼剑狠狠钉入石缝,剑身嗡鸣,震得掌心裂口渗血。右脚蹬地,身子如弓反折,借那一线支点荡起。飞镖已夹在指间,三枚连珠,破空无声。
铛!铛!铛!
三声脆响几乎叠作一声。阵眼铜铃应声而裂,符纹熄灭刹那,重力归正。众人如断线傀儡砸落石阶,沈微澜单膝跪地,手撑冰面,指节泛白。她未抬头,只觉心口金凤凰印记仍在灼烧,像有火蛇在皮下游走。
“主子!”秋蘅扑来,银针未出,先按她腕脉。指尖触到皮肤,却是一惊——脉象浮而散,血气逆冲心俞。
沈微澜抬手,止住她施针。“先顾他。”
谢云峥瘫在角落,左胸玉佩深陷皮肉,黑气已漫过肩胛,右臂抽搐不止。冬珞蹲下,冰鉴覆其腕上,寒雾缭绕,血珠浮空,竟与祭坛残纹隐隐共鸣。
“锁龙毒在蚀脉。”秋蘅抽针封穴,针尾紫气缭绕,“再拖片刻,血脉尽废。”
“那就别拖。”沈微澜起身,掌心一道新割的血口尚未愈合,血珠顺着虎口滑落,滴在祭坛中央。
红莲火腾起,如朱雀展翼。
符纹亮起三分之一,旋即颤动,火势不稳,像风中残烛。她眉心一跳,知道缺了什么——三脉未合,血不承天。
冬珞已将残图铺开,冰鉴映照下,缺角泛出微光。“需月华贯顶。”她声音冷如霜,“穹顶遮蔽,光不得入。”
沈微澜望向头顶。
神庙穹顶完整如盖,石纹密布,哪有破口?她闭眼,指尖抚过袖上蘅芜草绣——母亲的手泽,一针一线,皆是无声叮嘱。
再睁眼时,她已抽出一柄冰魄箭。
箭身剔透如寒髓,是方才破棺时自地底升起的兵器。她不犹豫,弓步前踏,箭尖抵住心口印记,以血为引,火势暴涨,顺着箭身燃起。
“主子!”夏蝉惊喝。
沈微澜掷箭。
冰魄箭裹着红莲火,破空而上,如流星贯日。箭尖撞上穹顶刹那,石纹崩裂,蛛网般蔓延。轰然一声,整片穹顶炸开,月光如练,倾泻而下。
光流直落祭坛。
符纹接引,一道道亮起,如江河归海。残图缺角被月光填满,山川走势浮现,竟与二十年前母亲行踪完全吻合——北起冰原祭坛,南至皇陵地宫,终汇于此岛火山口。图中央,刻一血色图腾,形如双蛇缠绕凤凰,下书四字:**巫启南溟**。
“是藏宝图。”春棠低语,算筹轻点图上火山,“但……也是行军图。”
冬珞指尖划过图腾。“图腾血脉共鸣,需至亲之血方可激活。你母亲,不是留下线索——她是把命,刻进了地脉。”
沈微澜未应。
她望着那图,指尖微颤。母亲的字迹,她认得。那不是遗诏,是战书。
轰——!
地底骤然震动,石屑簌簌而落。祭坛边缘裂开一道深缝,岩浆自地底喷涌,赤红如血。热浪扑面,众人后退,沈微澜却立在原地,衣袖猎猎。
“火山。”秋蘅退至她身后,药箱开了一半,“不是自然喷发——是被图腾唤醒。”
岩浆冲开地底通道,一座巨殿轮廓自海底浮现,黑石为基,蛇首为柱,门楣刻满巫族古文。殿门半启,幽光浮动,像巨兽张口。
“圣殿。”冬珞眯眼,“入口开了。”
话音未落,熔岩裂隙中跃出数道黑影。
为首女子披金纱,面覆轻veil,身形与柳若蘅如出一辙,唯眼神冷如寒潭。她抬手,袖中洒出一片金光——成百上千金色蛊虫振翅而起,如星雨扑向祭坛,直取那幅藏宝图。
“拦住她!”夏蝉剑已出鞘,流萤剑法起势,剑光如织。
蛊虫撞上药雾,噼啪作响。秋蘅扬手洒出“九转还魂丹”药粉,雾气泛青,形成屏障。虫群稍滞,却仍有数只穿透,扑向沈微澜面门。
她不动。
右手掐诀,红莲火自掌心腾起,化作火墙。蛊虫触火即焚,焦臭弥漫。
金纱女子冷笑,指尖一勾,蛊群骤然散开,绕行袭向祭坛符纹。若符纹被毁,图将消散。
“图不能毁!”春棠扑向阵眼,算筹为笔,以血为墨,在石上疾书八卦镇阵。她指尖发抖,却一笔不乱。
夏蝉腾身而起,蝉翼剑舞出流萤残影。火网织开,半数蛊虫焚灭。她落地时,右肩已被虫噬,衣料焦黑,皮肉微肿。
“主子——!”她回头,声音发紧。
沈微澜已抽出第二支冰魄箭。
她不再以血引火,而是将红莲火注入箭身,火焰顺着剔透箭杆流淌,如熔金灌注。她弓步拉开,箭尖对准火山口。
“你疯了?!”谢云峥嘶声,挣扎着抬头,“岩浆倒流,整座岛都会塌!”
沈微澜不答。
她松弦。
冰魄箭挟火射出,如陨星坠地。箭入岩浆刹那,火焰逆流而上,顺着熔岩通道疾窜。轰然巨响,火山口喷发骤停,岩浆回缩,黑衣人立足的裂隙瞬间封死。
金纱女子踉跄后退,veil被热风掀开一角——眉心一点红痣,与柳若蘅不同,偏左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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