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神秘之地现巫影(1/2)
风沙灌进喉咙的时候,沈微澜听见了骨头摩擦的声响。
是夏蝉的剑卡在某种东西的鳞缝里,发出的刮擦声。她还没睁开眼,肩背已撞上冰冷石面,耳畔有短促的喘息,一道人影横在她身前,挡得严实。
“退。”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它嗅到血了。”
地面震了一下。不是沙,是石。整片山谷的岩层都在颤。
冬珞的冰鉴悬在半空,映出三丈外那团影子——头似鹿,角如虬枝盘曲,四蹄踏地时泛起暗红纹路,一双眼烧着猩火,直勾勾盯着这边。
它颈间挂着半块玉佩,残缺的红莲纹在幽光里浮着,和海底祭坛底座刻的图腾一模一样。
春棠的指尖掐进掌心。她刚把最后一枚定神香插进石缝,香头燃着微蓝的火,烟线笔直升起,却在半空突然扭曲,
“别动。”秋蘅低声道,袖中滑出一撮灰白药粉,藏在指缝里,“它靠气味辨人,血越热,越近。”
夏蝉的右臂还在渗毒。火毒未清,经脉像被烧过的藤蔓,一动就撕开旧伤。她没收回剑,只将重心后移,剑尖拖地,划出一道细痕。那异兽鼻翼翕张,忽然偏头,盯住她手腕。
谢云峥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石上凝成黑斑。
“它要的不是我。”沈微澜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枯草,“是那个佩。”
她撑着石壁坐起,左胸的绷带渗出血丝。心口那道伤还在跳,胎记贴着内衫,微微发烫,不是痛,是应和,像两块磁石隔着皮肉相吸。
冬珞的冰鉴转了个方向,映出玉佩背面的刻痕——一道裂纹,从莲心延伸至边缘,和沈微澜幼时摔碎的那枚胎佩,分毫不差。
“它认主。”冬珞嗓音冷,“但主已死。”
异兽低吼,前蹄刨地,石屑飞溅。夏蝉横剑挡在沈微澜身前,虎口裂开,血顺着剑脊流下。她没擦,任血滴在香灰上,发出“嗤”的轻响。
秋蘅扬手,药粉随风散开。灰雾掠过异兽鼻尖,它动作一滞,眼中红光略退。就这一瞬,沈微澜抬手,指尖划过自己腕脉,血珠滚落,滴在香灰边缘。
血没被吸走。
香烟绕着血珠转了半圈,忽然断了。
“它避血。”沈微澜低语,“避活人血。”
谢云峥猛地抬头:“你母亲……当年是献祭?”
没人接话。风停了,香火熄了,连地脉的震颤都静了一瞬。
异兽忽然转身,四蹄腾空,竟不落地,而是踏着石壁疾行,转眼消失在巨岩之后。它走时,颈间玉佩晃了一下,红莲纹闪过一道暗光,像在回应什么。
春棠蹲下,拾起一粒石屑。灰白中带点青,像是风化了的骨粉。她捻了捻,碎成粉,落在香灰旁。
“这地,埋过人。”她说,“不止一个。”
冬珞的冰鉴缓缓下沉,镜面映出地底三尺的痕迹——交错的沟壑,排列成阵,像是某种符文。她指尖轻点镜面,推演轨迹,眉头越锁越紧。
“三处汇聚。”她道,“都在山谷深处。”
沈微澜靠在石壁上,闭了闭眼。胎记的热还没退,像有根线从心口拉出去,直指前方。她想起母亲最后一次抱她,指尖拂过她额角,说:“澜儿,若有一日你见红莲逆开,莫回头。”
那时她不懂。
现在懂了。
红莲逆开,是死门。
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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