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九菊一派的逃亡(1/2)
苗疆深处的深山老林,云雾像化不开的墨汁,将整片山峦裹得密不透风。
山洞隐匿在断崖之下,洞口被藤蔓与枯枝遮掩,若非刻意寻觅,纵使近在咫尺也难发现踪迹。
洞内潮湿的岩壁渗着水珠,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石台上排列着七盏青铜油灯,灯芯跳动的幽黄火光,映得周围阴阳师的脸忽明忽暗。
这些油灯并非凡物,每一盏都融入了九菊一派成员的一丝魂力,是九菊宗独门的“魂灯术”人在灯明,魂灭灯熄,是追踪门下弟子生死的信物。
此刻,代表野比和井上的两盏油灯,火苗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曳了几下,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颈,随即“噗”地一声彻底熄灭,灯芯冒着一缕微不可察的青烟,迅速消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唰!”
盘膝坐在石台对面的大阴阳师我孙子一龙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瞬间迸发出骇人的戾气。
他本是闭目调息,试图平复总部被捣毁的郁气,此刻魂灯骤灭的异象,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八嘎!八嘎牙路!”
尖利的怒骂骤然打破山洞的死寂,我孙子一龙猛地一拍身前的岩石,坚硬的石壁竟被他拍得裂开数道细纹。
他霍然起身,和服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脚步踉跄却带着滔天怒火,冲到石台边死死盯着那两盏熄灭的油灯,拳头攥得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野比!井上!这两个废物!”他咬牙切齿,唾沫星子随着怒吼飞溅,“让你们去苗疆劫掠黄金,黄金没到手也罢!
老子让你们找杀手除掉那个该死的降头师,你们倒好自己先把小命丢了!”
怒火如同岩浆在胸腔里翻滚,他一脚踹在石台上,油灯被震得嗡嗡作响,其余几盏亮着的油灯火苗剧烈晃动。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我孙子一龙的声音带着扭曲的咆哮,“跟着我修习阴阳术十几年,连一个降头师都搞不定,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废物!全是废物!”
他来回踱步,和服的袖子甩得猎猎作响,山洞里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戾气冻结。“九菊一派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总部被那降头师捣毁,弟子死伤殆尽,现在连躲在这深山老林里都不得安宁!”
他猛地停住脚步,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损兵折将,资金匮乏,再这样下去,我九菊一派就要在中国断根了!
这口气,我咽不下!”
“老师,您消消气。”身旁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阴阳师田中上前一步,躬身劝道,语气恭敬却难掩惶恐,“那降头师虽厉害,但并非刀枪不入。
只要我们再寻良机,联合更多同道,定能将他碎尸万段,为死去的师弟们报仇雪恨。”
其余几名阴阳师也纷纷附和,试图安抚宗主的怒火。
然而,就在此时,山洞外的密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枝叶被撞断的“沙沙”声,一名浑身是汗的年轻阴阳师跌跌撞撞地冲进山洞,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极致的慌张:“老、老师!快跑!我们暴露了!灵异调查局的人追过来了!
这里不安全了,快撤退!”
“什么?!”我孙子一龙的怒吼戛然而止,脸上的怒火瞬间被惊愕取代,随即又化为更深的暴怒,“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
我九菊一派的人,竟然在中国被追得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他气得哇哇乱叫,抬脚又踹飞了一块石头,石头撞在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师,没时间了!”先前那名劝架的阴阳师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情绪激动的我孙子一龙,语气急促,“灵异调查局的人带着警犬,来势汹汹,再不走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我们去东北,那里还藏着一批黄金,只要取出黄金,我们就能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我孙子一龙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洞口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些穿着制服的身影正在逼近。
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深深的不甘与无奈,沉重地叹了口气:“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根通体漆黑的桃木杖,猛地插在山洞中央的地面上。
槐木杖入土三分,杖身上刻着的阴阳符文瞬间亮起暗红色的光芒。
“结阵!遁!”我孙子一龙低喝一声,双手快速结印。
其余几名阴阳师立刻围了上来,各自取出法器,口中念念有词。
晦涩的咒语在山洞中回荡,槐木杖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震荡,一道道黑色的裂纹在虚空之中蔓延开来,逐渐形成一道两米多高的虚空裂缝,裂缝后面是一片混沌的黑暗,隐约能看到流动的光影。
“快!”一名阴阳师扶着我孙子一龙,率先朝着虚空裂缝走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一个个钻进裂缝之中。
当最后一人的身影消失在裂缝里时,槐木杖上的光芒骤然黯淡,虚空裂缝如同被缝合般迅速闭合,只留下那根孤零零的槐木杖插在地上,以及墙壁上悬挂着的九菊一派旗帜那旗帜上绣着黄色的菊花与阴阳鱼,在昏暗的山洞中透着诡异的气息。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山洞外的密林中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一支身着黑色制服、装备精良的队伍悄然出现。
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老者,身后跟着几名队员,每人手中都握着制式枪械,还有三只体型壮硕的警犬,正对着山洞的方向狂吠不止,“汪汪汪”的叫声刺破了山林的寂静,显得格外刺耳。
“就是这里!”王老一挥手,队员们立刻呈战斗队形散开,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
确认没有危险后,几名队员猛地踹开遮挡洞口的藤蔓,举着枪冲进山洞。
“搜索!”王老紧随其后,踏入山洞的瞬间,目光便落在了中央那根槐木杖和墙壁上的旗帜上。
他眉头紧锁,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了,还是来晚了一步。这些小鬼子跑得倒快。”
“领导,我们仔细检查过了,”一名副手快步上前汇报,语气带着几分懊恼,“洞里除了这根木棍、一面旗帜,还有一些不值钱的生活物资,能带走的线索都被他们清理干净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留下。”
王老走到石台边,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又被无奈取代。
他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岩壁,沉声道:“这些小鬼子狡猾得很,看来是早有准备。”他转身朝着洞口走去,语气坚定,“收队!
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还在中国境内,就别想兴风作浪!走!”
队员们迅速收拢队伍,警犬被牵着,依旧时不时对着山洞方向吠叫几声。
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匆匆下山,身影很快消失在浓密的树林中,只留下空荡荡的山洞,在云雾缭绕的深山里,透着几分诡异与沉寂。
另外一边
越野车碾过瑞丽市区最后一段柏油路,终于在一个露天停车场停下时,引擎的轰鸣刚一歇,阿赞林和乌鸦就几乎是同时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三十多个小时的日夜兼程,两人轮流握着方向盘,哪怕座椅调得再舒适,此刻也只觉得腰肢僵硬得像生了锈的铁架,屁股发麻发木,仿佛不是自己的,乌鸦揉着臀部的结痂,龇牙咧嘴地抱怨:“这破椅子坐得我,感觉屁股都成铁锭了,再开下去怕是真要开花。”
阿赞林没说话,只是伸展着双臂,活动着僵硬的脖颈,骨节发出一连串“咔咔”的轻响。
目光扫过四周,瑞丽这座边境小城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街道两旁的商铺几乎都挂着“翡翠原石”“赌石毛料”的招牌,路边的摊贩更是密密麻麻,蛇皮袋里、木架上,摆满了大小不一、外皮粗糙的石头,正是传说中藏着财富与风险的翡翠原石。
“大哥,看看这块!莫西沙场口的,打灯见绿,保准能涨!”一个戴草帽的摊主见两人驻足,立刻拿起一块橄榄球大小的原石,手里的强光手电一照,石缝里果然透出一抹幽绿。
旁边几个摊贩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推销着自家的货,操着夹杂着缅甸口音的普通话,说得天花乱坠。
乌鸦好奇地伸头看了两眼,被那些忽明忽暗的绿光勾得有些心动,却见阿赞林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目光掠过那些原石粗糙的外皮,仿佛能看透内里的虚实,随即转身就走。
他对这些“一刀穷一刀富”的赌石游戏毫无兴趣,玉石的莹润再好,也抵不过阴煞之气的凶险。
两人找了家临街的傣味饭店,点了两份炒饵块和酸笋鸡,急匆匆扒拉着填饱肚子。
饭店里也随处可见摆着原石的柜台,老板一边炒菜一边还不忘推销:“两位老板,要不要看看?
我这有块小精品,便宜出,赌涨了能换辆车!”阿赞林摆了摆手,吃完饭又靠着椅子歇了半个时辰,才算缓过那股长途奔波的疲惫。
再次上路时,太阳已经西斜。越野车驶离市区,朝着城郊的龙氏别墅区开去。
沿途的风景渐渐变了,柏油路变成了蜿蜒的石径,两旁是茂密的凤尾竹和挂满果实的缅桃树,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气息,远处隐约能望见瑞丽江的波光粼粼。
又开了两个多小时,天色擦黑时,一座气势恢宏的别墅终于出现在山林深处。
别墅的大门是厚重的钛合金材质,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门体上嵌着精密的安防模块,门楣处隐藏着超广角摄像头,两侧的门柱下还藏着激光对射探测器,一看就防御力十足。
门口站着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身材高大挺拔,眼神锐利如鹰,见越野车驶来,立刻上前一步,手掌做出停步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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