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阴学宫藏玄机 黄龙士后新传奇(1/2)
离阳王朝腹地,有一座青砖黛瓦、古木参天的建筑群,飞檐翘角间透着书卷气,这便是天下闻名的上阴学宫。在外人眼中,它是传授文章道德、兵法权术的圣地——学子们在此诵读儒家经典,研讨治国方略,切磋棋艺谋略,一派温文尔雅的景象。可很少有人知道,这座看似平和的学宫,背后藏着复杂的立场与深厚的底蕴,是离阳皇室维系统治的重要支柱。
它本质上是为离阳皇室服务的儒家学术核心机构,从创立之初,便与皇室紧密相连。初代圣人张扶摇,以一己之力独断儒家气运八百年,让儒家思想成为离阳的正统文脉,而上阴学宫,便是这正统文脉的具象化象征。千百年间,学宫源源不断地为皇室输送顶尖人才——朝堂上的重臣、地方的官员、皇室的谋士,十之七八都出自这里。这些学子带着学宫的烙印,将儒家理念与皇室意志贯彻到天下各处,成为离阳统治的“无形基石”。
寻常人只看到学宫的书卷气,却看不到它与皇室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学宫的祭酒由皇室亲自任命,核心课程围绕“忠君爱国”展开,甚至连学子的选拔,都暗合皇室的利益考量。可以说,上阴学宫是离阳皇室一手打造的“人才工厂”,看似独立,实则始终在皇室的掌控之中,为离阳的长治久安输送着源源不断的“养分”。
徐骁将徐渭熊送入上阴学宫,绝非简单的“让女儿求学”,这位北凉王的心中,藏着一盘关乎北凉未来的大棋。
第一层谋算,是为北凉争取天下士子的支持。上阴学宫汇聚了天下英才,这些学子未来或将执掌权柄,或将成为文坛领袖,他们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天下对北凉的看法。北凉地处边疆,在中原士子眼中,总带着几分“蛮夷”的标签,加上徐骁“人屠”的名声,北凉在文人士子中口碑并不算好。徐骁希望徐渭熊能以“北凉代表”的身份进入学宫,用她的才华赢得士子们的认可,打破北凉在文人心中的固有印象。若这些未来的栋梁能对北凉心生好感,未来北凉在与离阳皇室的博弈中,便能多一分舆论支持,少一分孤立无援。
第二层谋算,是借学宫的中立性,为北凉与离阳之间留一道缓冲。上阴学宫虽为皇室服务,却始终保持着表面的中立——它不直接参与朝堂争斗,不偏向任何一方势力,这种“中立性”恰好是徐骁需要的。北凉与离阳皇室之间,始终存在着微妙的张力:皇室忌惮北凉的兵权,徐骁则需为北凉争取生存空间。让徐渭熊留在学宫,相当于在北凉与皇室之间安了一个“观察点”,既能及时了解皇室与中原士子的动向,又能在双方关系紧张时,通过学宫传递信息,避免矛盾直接激化。
为了让这两层谋算落地,徐骁更是下了血本——斥巨资修建十里沿湖长堤。这道长堤沿着学宫旁的湖泊蜿蜒,不仅美化了学宫环境,还解决了学宫多年来的洪涝隐患。徐骁以“改善学宫环境”为名义,将这道长堤作为徐渭熊的入学条件,直接换取了学宫的接纳。这笔“投资”看似简单,却暗含深意:既向学宫展示了北凉的实力,又以“公益”的名义拉近了与学宫的关系,让徐渭熊的入学显得顺理成章,不被人诟病“北凉干预学宫事务”。
在这两层明面上的谋算之下,徐骁心中还藏着一道更深的暗棋——制衡陈芝豹。这道暗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甚至连徐渭熊自己都不知情,只藏在他心底,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
陈芝豹是徐骁的义子,天赋异禀,用兵如神,年纪轻轻便手握北凉兵权,是北凉军中最耀眼的新星,坊间更有着‘小人屠’之称。徐骁曾一度将他视为北凉的未来,可前几年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不得不对陈芝豹多了几分防备——他的另外两个义子姚简和叶熙真,一直暗中支持陈芝豹接任北凉王,甚至为了扫清障碍,偷偷派杀手刺杀徐骁的长子徐凤年。
虽然后来查明,陈芝豹并未直接参与刺杀计划,可姚简、叶熙真与他的紧密联系,让徐骁心生警惕。他深知,陈芝豹的威望与兵权,早已对徐凤年的地位构成了潜在威胁。若自己百年之后,徐凤年无法掌控北凉军权,陈芝豹很可能成为北凉内部的“定时炸弹”,甚至引发北凉分裂。
徐骁送徐渭熊去上阴学宫,便是想为徐凤年培养一位“制衡者”。徐渭熊聪明过人,对兵法权术有极高的悟性,若她能在学宫学好谋略,未来便能成为徐凤年的左膀右臂。更重要的是,徐渭熊在北凉军中没有根基,与陈芝豹没有利益牵扯,她的存在,既能以“徐家二姐”的身份凝聚人心,又能凭借学来的权术,牵制陈芝豹的势力,避免他一家独大。徐骁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北凉的权力结构保持平衡,确保北凉不会因内部斗争而分崩离析——这是一位父亲,也是一位北凉王,对子女、对北凉最深的守护。
世人多以为上阴学宫只重文韬,与武功无关,可这恰恰是对学宫最大的误解。这座以“文”闻名的学府,其实藏着震撼天下的武力底蕴,在这片土地上,儒道亦能做到“万人敌”,丝毫不逊于武道高手。
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上一代江湖武林四大宗师中的符箓红甲。关于符箓红甲的来历,民间流传着一段传奇故事:它最早是龙虎山的一套上古兵甲,传承了数代,甲身上刻满了道家符箓,是用以镇压邪魔的道门仙兵。后来,这套兵甲意外流入上阴学宫的天机楼,学宫的能工巧匠与道家高人联手,对兵甲进行了重新炼制,融入了儒家的“浩然气”,才打造出了后来震惊江湖的符箓红甲。
龙虎山得知兵甲被学宫所得后,曾派人上门讨要,甚至与学宫发生了激烈争执。龙虎山是道家圣地,势力庞大,可上阴学宫却丝毫不惧,双方僵持许久,甚至差点兵戎相见,最终龙虎山还是没能从学宫手中夺回兵甲。这件事,让天下人第一次见识到,上阴学宫绝非只会“纸上谈兵”,它的武力实力,足以与顶尖宗门抗衡。
学宫的武力底蕴,还体现在它培养出的传奇人物身上。搅弄春秋风云的儒圣黄三甲,虽以谋略闻名,却能以儒家浩然气震慑江湖高手;曾让北凉铁骑头疼不已的兵甲叶白夔,不仅兵法超群,个人武力也堪称顶尖。而学宫真正的“底牌”,藏在道德林的一位瞎子琴师身上——他便是八百年来独断儒家气运的儒家初圣张扶摇。
这位琴师平日里沉默寡言,只在道德林弹奏古琴,看似普通无奇,实则是儒家“天人境”的顶尖强者。曾有一次,剑神邓太阿路过学宫,与张扶摇因理念不合发生争执,张扶摇只淡淡说了一句“此非你久留之地,速去”,便以浩然气形成无形屏障,将邓太阿放逐出千里之外。此事过后,再无人敢小觑这位瞎子琴师,也无人再敢轻视上阴学宫的武力底蕴。
在上阴学宫的历史中,它从未远离离阳的权力棋局。前任学宫大祭酒齐阳龙,便是皇室制衡北凉的“重要棋子”。他曾提出“封王可以,裂土不行”的主张,表面上认可北凉的地位,实则是在限制北凉的发展——允许徐骁做北凉王,却不允许北凉拥有独立的“裂土之权”,既利用北凉抵御北莽,又防止北凉势力过大,威胁皇室统治。这种“既掣肘又利用”的策略,完美体现了离阳皇室的制衡术。
而徐骁送徐渭熊入学,恰恰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凭借北凉的实力与徐骁的运作,徐渭熊初次踏入学宫,便展现出了惊人的“家世优势”——直接拜师于王祭酒和一位兵家领袖。王祭酒是齐阳龙的继任者,虽不如齐阳龙那般偏向皇室,却也是天下公认的儒家大家,精通治国方略;那位兵家领袖,则是曾在春秋大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将,对兵法谋略有着独到的见解。
两位顶尖大家对徐渭熊倾囊相授,不仅让她一入学便站在了极高的起点,更向天下传递了一个信号:北凉与上阴学宫的关系,已远超普通的“学子与学府”。这种关系,既让离阳皇室心生警惕,又让天下士子对北凉刮目相看,更让徐骁的“谋算”,有了落地生根的可能。
徐渭熊自己也知道,自己踏入上阴学宫的那一刻,便已成为北凉与离阳权力棋局中的一枚重要棋子。而她要做的,便是在这座藏着无数秘密的学宫中,不断成长,用自己的才华,撑起父亲的期望,也撑起北凉的未来。
上阴学宫的大意湖,是学宫学子们最爱的去处。湖面碧波荡漾,岸边杨柳依依,平日里总有学子在此读书、论道、对弈,一派悠然景象。可自从徐渭熊踏入学宫,这片宁静的湖光便换了主人——她一入学没多久,便径直将湖边的一座观景小楼占为己有,还在楼前立下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徐渭熊在此研学,闲杂人等勿近”。
这一举动,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上阴学宫历来有“共享研学之地”的传统,从未有人敢独占大意湖这样的公共区域。更何况,徐渭熊还是个刚入学的新生,又是来自“武夫扎堆”的北凉,这让许多中原士子心中不满。
“一个北凉来的女子,刚入学就如此霸道,真当我上阴学宫是北凉军营不成?”
“听说她是靠北凉王斥巨资修堤才进来的,说不定没什么真本事,只会耍横!”
“走,咱们去大意湖,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上阴学宫的规矩!”
没过几日,一群身着青衫的学子便聚在一起,气势汹汹地朝着大意湖走去。为首的是一位名叫李子言的学子,他出身中原书香世家,在学宫颇有声望,平日里最是看不惯“不守规矩”之人。一行人来到观景小楼前,李子言抬手拍了拍门,语气带着几分傲慢:“徐渭熊,出来!你独占大意湖,坏了学宫规矩,还不速速让出此地?”
门“吱呀”一声开了,徐渭熊身着一身月白劲装,腰间佩着那把道门符剑赤螭,缓步走了出来。她个子高挑,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眼神平静地扫过眼前的众人,没有丝毫慌乱:“此地风景好,适合研学,我用着顺手,为何要让?”
“你!”李子言被她的态度惹恼,上前一步,指着徐渭熊的鼻子,“上阴学宫的地,是天下士子共有的,岂容你一人独占?今日你若不让,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徐渭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从不喜欢与人争辩,在北凉时,遇到不服气的,直接用剑说话便是。只见她手腕轻轻一翻,赤螭剑“唰”地出鞘,一道寒光闪过,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咔嚓”一声——李子言头上的发髻已被一剑斩落,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模样十分狼狈。
剑刃贴着李子言的头皮划过,带着刺骨的凉意。他吓得浑身一僵,脸色瞬间惨白,再也说不出一句狠话。周围的学子也被这凌厉的剑气震慑住,纷纷往后退了几步,看向徐渭熊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徐渭熊收剑入鞘,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的东西,我想给才给;我占的地,我想让才让。下次再有人来这里闹事,可就不是斩落发髻这么简单了。”说罢,她转身走进小楼,“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学子,在原地愣了许久。
经此一事,大多数人都不敢再去大意湖招惹徐渭熊,可仍有少数人不信邪——他们觉得徐渭熊只是运气好,靠一把好剑威慑众人,若真论实力,未必能比得上学宫的顶尖学子。
这群人中,以学子王崇文最为激进。他是前任学宫大祭酒齐阳龙的门生,精通兵法谋略,在学宫的“兵术论辩”中多次夺魁,心气极高。他认为徐渭熊“以武压人”,丢了上阴学宫的“文气”,便四处联络志同道合的学子,准备再次前往大意湖,“讨回公道”。
这一次,他们的阵势比上次更为浩大——足足有五十多人,手里拿着笔墨纸砚,还有人抬着一张书桌,扬言要在大意湖边与徐渭熊“论辩”,若徐渭熊论辩不过,便要她当众道歉,让出大意湖。
消息传到徐渭熊耳中时,她正在小楼里研究兵书。听到侍女的禀报,她只是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书,再次佩上赤螭剑,走出了小楼。
王崇文见徐渭熊出来,立刻上前一步,摆出一副“师出有名”的模样:“徐渭熊,你以武力震慑同窗,坏了学宫‘以文会友’的规矩。今日我们来,是想与你论辩兵法谋略,若你输了,便要遵守学宫规矩,让出大意湖,如何?”
徐渭熊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我没时间跟你们论辩。若是想动手,便直接来;若是不敢,就趁早离开。”
“你!”王崇文没想到徐渭熊如此不给面子,气得脸色涨红,“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说罢,他对着身后的学子使了个眼色,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有的拿着砚台,有的握着毛笔,甚至有人举起了书桌,看样子是想动手。
徐渭熊眼中寒光一闪,不再废话。她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冲到王崇文面前,赤螭剑再次出鞘,这一次,剑刃没有停在头皮上——“嗤”的一声,锋利的剑刃直接划破了王崇文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落在湖边的青石板上,染红了一片。
王崇文瞪大了眼睛,双手捂着脖子,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最后重重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周围的学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有人甚至吓得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徐渭熊收剑入鞘,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依旧平静:“我说过,下次再来闹事,就不是斩落发髻这么简单了。”
此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学宫,学宫祭酒得知后,虽对徐渭熊“当众杀人”的行为不满,却也知晓此事是王崇文等人先挑事,加上徐渭熊背后有北凉撑腰,最终只下令将徐渭熊禁足一个月,没有再做其他惩罚。
经此一役,再也没人敢去大意湖招惹徐渭熊。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位来自北凉的女子,不仅带剑入学,还真的会杀人——她不是柔弱的江南女子,而是从北凉的风沙里走出来的“姑奶奶”,惹不得。
禁足结束后,徐渭熊依旧在大意湖的小楼里研学。她没有因为之前的风波而收敛锋芒,反而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与创作中。在学宫的岁月里,她的才华如同埋在土里的明珠,渐渐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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