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暗流涌动起（1/2）
“深泉”基地深处，地下水道的寒意渗入骨髓。小黄和吴琮带领的突击小队在黑暗中静默前行，只有水流声和远处机械的嗡鸣打破死寂。根据林薇（或者说她体内那份属于林婷的意识）提供的碎片信息和张明远教授的推测，他们知道，“先驱者”在南极“伊甸”和海上“鸦巢”相继受挫后，已将绝大部分核心资源和最危险的项目转移至这个位于金三角喀斯特地貌下的巨型掩体中。
“信号干扰极强，我们和后方小李的联络时断时续。”吴琮检查着战术平板，低声道，“这里的电磁屏蔽层厚得惊人，‘深泉’恐怕不只是个研究基地。”
小黄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幽暗的通道。他的指尖拂过冰冷的岩壁，一种被无数数据流窥视的感觉挥之不去。“‘楚门’的残骸…或者说，一个进化后的版本，很可能就在这里运行。林婷的意识碎片指引我们来此，绝不仅仅是为了摧毁一个物理设施。”
突然，前方侦察的队员打出警戒手势。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合金门，门旁的身份识别系统闪着幽蓝的光。就在小队准备尝试突破时，门却悄无声息地滑开了。门后并非预想中的武装守卫，而是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眼神空洞的年轻女孩——又一个林婷的克隆体，或者说，是“深泉”基地的“向导”。
“导师在等你们。”克隆体发出毫无波澜的声音，转身引路。她的容貌与林薇、林婷一般无二，但气质更接近冰冷的机器。
小黄与吴琮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冒险跟进。门后是一条宽阔得超乎想象的走廊，两侧是透明的强化玻璃墙。墙内的景象令人头皮发麻：一排排营养舱林立，舱内浸泡着无数与林婷面容相似的克隆体，处于不同的发育阶段。一些舱体连接着复杂的管线，似乎正在进行意识数据的上传或下载作业。
“他们在批量生产‘容器’…”小黄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如果“先驱者”能够无限制造林婷的克隆体，并尝试将不同的意识数据（无论是采集自受害者，还是像林婷本尊那样的强大数字意识）注入其中，那么他们追求的，很可能是一支由“完美个体”组成的、绝对服从的军队，或是一个覆盖全球的、活体节点构成的监控与控制网络。
克隆体“向导”将他们带至一个圆形大厅。大厅中央，一个全息投影正在运行，显示的正是经过优化和强化的“楚门3.0”系统界面，其数据流比之前在“鸦巢”见到的更加庞大、复杂，且透着一股更具“自主性”的侵略性。
“欢迎来到‘深泉’，‘灯塔’的执火者们。”一个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中式立领装、面容清癯的老者从阴影中走出，他正是杨会长口中那位位于日内瓦、身份显赫的联合国官员，代号“导师”。
“你们的顽强超乎我的预期，也证明了‘变量’存在的价值。”“导师”微笑着说，仿佛在欣赏珍贵的实验品，“只可惜，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方舟’计划从来不是终点，它只是通往‘升华’的阶梯。”
他挥手调出新的全息影像：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神经突触，正以“深泉”为中心，在全球网络地图上缓慢而坚定地蔓延、连接。“我们在构建真正的‘盖亚神经网络’，链接每一个人的意识。消除隔阂，消除痛苦，消除…低效的自由意志。林婷是这网络最完美的‘初源’，而你们，”他看向小黄，“将是促使她最终‘归一’的最佳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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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意识深渊
“你不会得逞。”小黄斩钉截铁，同时暗中向队员发出准备行动的信号。
“是吗？”“导师”轻笑，按下了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
刹那间，圆形大厅的灯光骤变，诡异的频率让所有突击队员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更可怕的是，他们佩戴的、经过张明远特制的抗干扰通讯耳麦里，传来了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侵入脑中的杂音和混乱的低语！
“啊——！”一名队员抱住头颅痛苦倒地，他的眼中闪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那是另一个被困在诈骗园区的受害者的绝望经历。
“‘楚门3.0’不再是简单的诈骗工具或预测系统，”“导师”的声音如同魔咒，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回响，“它现在是意识的瘟疫，是思想的病毒。它能通过特定的电磁波频段，直接向生物脑植入经过筛选和扭曲的信息、记忆甚至是情感！我们称它为‘低语者’。”
小黄强忍着脑中的翻江倒海和无数冤魂般的哭嚎，他看到吴琮和其他队员也面色痛苦，显然都在与侵入自己意识的“杂音”抗争。这正是“先驱者”用来大规模精神控制、制造绝对服从“容器”乃至影响更广泛人群的终极武器！
“而林婷，”“导师”看向那个引路的克隆体，“将是承载这‘神谕’的唯一母体。所有克隆体都是她的频道，所有被感染的心灵都将回荡她的声音——当然，是经过我们‘净化’和‘引导’后的声音。”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的克隆体“向导”，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极其强烈的挣扎，她猛地抱住头，发出了与之前冰冷语调截然不同的、充满痛苦和抗拒的声音：“不…我不是容器…我是…林婷！”
这一声呼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整个“深泉”基地引发了连锁反应！走廊两侧营养舱内的无数克隆体，似乎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骚动，一些舱体的生命维持系统甚至发出了警报！
“了不起…即便只是残存的意识碎片，也能产生如此强大的共鸣…”“导师”不惊反喜，眼神更加狂热，“但这只会让最终的融合更加完美！”
趁着“导师”注意力被克隆体的异常吸引，小黄强忍剧痛，猛地掷出一枚高爆手雷，目标并非“导师”，而是大厅中央那个庞大的“楚门3.0”全息投影服务器！
“轰——！”
爆炸声中，数据流疯狂闪烁、扭曲。几乎在同一时刻，小黄感到自己改装手表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那是小李在后方，利用之前潜入“鸦巢”系统时留下的后门，以及林薇（林婷克隆体）在外部配合，终于成功突破了“深泉”的部分防火墙，发送进来的一段紧急代码包和一个断断续续的消息：
“黄哥…接…接收…‘净化脉冲’协议…张教授…刚完成…可能…逆转‘低语’…但需要…靠近…核心发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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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数据风暴
爆炸引发的混乱为突击小队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吴琮和队员们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暂时压制住脑中的“低语”，与闻讯赶来的基地守卫展开激战。
小黄则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小李传来的指令。他冲向全息投影服务器后方，那里有一个物理接口。他将手表与之对接，启动了“净化脉冲”协议。
一股无形的能量脉冲以接口为中心，瞬间扩散至整个圆形大厅，甚至沿着基地的网络线路急速传播。那些侵入队员们脑中的“低语”杂音，强度明显减弱了。更令人惊喜的是，走廊里那些躁动的克隆体，似乎平静了许多，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愚蠢！”“导师”的脸色第一次阴沉下来，“你们只是在延缓必然的进程！”他启动了某个紧急协议，大厅的地板开始震动，更多的合金闸门开始落下，试图分割并困住突击小队。
“吴队，掩护我！”小黄大喊，“我必须找到那个核心发射器，彻底摧毁它！否则脉冲效果一过，‘低语’会更强力地反扑！”
“明白！”吴琮带领剩余队员构筑起临时防线，用密集的火力阻挡着守卫和正在关闭的闸门。
小黄根据小李不断更新的基地结构图，以及自己脑海中那份若有若无的、属于林婷意识的微弱指引，在迷宫般的通道中狂奔。沿途，他看到了更多“深泉”基地的秘密：利用地热和地下暗河驱动的巨大服务器农场；正在进行脑机接口极限测试的实验室，里面的受试者状况惨不忍睹；甚至还有一个区域，在利用诈骗园区榨取的巨额资金，进行尖端生物基因和武器研究……
他终于抵达了位于基地最底层的核心区域——一个布满巨大环形天线和能量电容器的球形空间。这里，就是“低语者”系统的主发射器。
然而，在发射器控制台前，站着一个人——庞主管。他显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没想到你能走到这里，”庞主管转过身，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但到此为止了。‘导师’允诺我，新世界里有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只会在审判席上！”小黄举枪对峙。
就在这时，小黄的耳机里（“低语”被脉冲暂时抑制，通讯有所恢复）传来了林薇急切的声音，同时夹杂着电流杂音和张明远的背景音：“小黄…小心…庞…他体内…有早期…生物芯片…受‘导师’…直接影响…”
话音未落，庞主管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动作也僵硬起来，仿佛被无形的线操控着，举枪便射！果然是“导师”通过生物芯片直接控制了他！
小黄侧身翻滚躲避，子弹在身后的设备上溅起火花。他意识到，不制服庞主管，根本无法接近并摧毁发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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