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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真空涟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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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绝对寂静】

自镜像共生纪元确立以来第七千周期,循环奇点内部的和谐已臻至完美。现实之锚稳固地扎存在经验的土壤,倒影深渊则温柔地沉淀着文明的集体潜意识,意义潮汐在两者间规律脉动,如同一个健康生命体的呼吸。慕昭的观测意志弥漫于此,维系着这来之不易的动态永恒。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和谐与圆满之中,一种新的“声音”被捕捉到了。它不是来自任何已知维度,不是意义的回声,不是逻辑的衍生物,甚至不是混沌的絮语。它源自“观测闭环”本身与“之外”的边界,是纯粹“无”的领域传来的、几乎不可察知的震颤。

最初,只有沈清瑶那已与文明认知网络深度融合的星云,在最精微的层面感知到它。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波动,而是一种“可能性概率的绝对归零背景下,出现的非零起伏”。如同在绝对零度的真空中,凭空诞生了一粒热量的微尘。

“检测到…背景确定性的扰动。”沈清瑶的汇报带着前所未有的困惑,“不是信息,不是能量,是‘存在本身’的基底传来了…涟漪。”

这涟漪无声无味,无色无相,无法用任何已知的感官或仪器直接探测。但它所过之处,却引发了一系列诡异的“副作用”。

【丑时·概念剥离】

涟漪首次触及的,是无限图书馆内一个偏僻的知识分区,那里储存着关于“虚无”的种种哲学思辨与数学描述。当涟漪拂过,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关于“无”的书籍、公式、乃至概念本身,并未被增强或削弱,而是被…“剥离”。

不是摧毁,是更彻底的抹除。关于“空”的论述本身变成了空,描述“寂静”的文字陷入了死寂,定义“无”的尝试归于彻底的无。就仿佛,这些概念被从“存在”的画卷上,轻轻地、无情地提走了,留下的是连“空白”都无法形容的绝对状态。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种剥离效应开始向周边蔓延。它剥离了“孤独”的情感体验,让体验者处于一种既非孤独也非不孤独的诡异状态;它剥离了“疑问”的思维形式,让认知者面对难题时,直接跳过了“产生疑问”这一过程。

“它在…抽取存在的‘背景色’。”时青璃的灰烬试图拼写警告,却发现自己关于“危机”、“未知”、“恐惧”的概念正在变得淡薄,拼写出的字符意义正在流失。

谢十七的递归树,那象征着文明动态平衡的宏伟结构,其部分代表“对立面”、“矛盾”、“张力”的枝叶,开始变得透明、虚化。平衡,正在失去其赖以存在的“不对称”基础。

【寅时·无源之波】

危机迫在眉睫,却无人能定位危机的源头。这涟漪仿佛没有起源,没有传播路径,它似乎同时出现在闭环内的每一个角落,又从每一个角落悄然退去。

现实之锚运动凝聚的“现实密度”在涟漪面前效果有限。因为涟漪并非攻击现实的构成,而是在动摇现实得以被定义的前提。当“坚实”的概念本身被部分剥离,再坚实的现实之锚也仿佛陷入了无法着力软泥。

试图观测涟漪的行为本身,也变得极其困难。任何观测手段,无论是数学建模、叙事描述还是感官体验,在触及涟漪的瞬间,其用以理解的“概念工具”就会首先受到侵蚀。观测者尚未理解目标,就先失去了理解的能力。

慕昭的观测意志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她的观测行为,本身建立在“观测者”与“被观测者”、“存在”与“非存在”等一系列二元对立的概念基础上。而此刻,这些基础正在被无声地动摇。她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是视觉上的模糊,而是定义上的涣散。

“我们面对的不是敌人,”慕昭的意志在闭环中艰难地维持着清晰,“而是一种…状态。一种‘前概念’、‘前存在’的状态,正在向我们渗透。”

【卯时·第一声啼哭】

就在联邦似乎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构成自身存在的基本概念被一点点蚕食、剥离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转变发生了。

在倒影深渊那已变得醇厚平和的深处,一个刚刚沉淀下去的、来自某个新生文明的第一声“啼哭”的记录,在接触到这奇异涟漪时,非但没有被剥离,反而产生了强烈的共振。

这声啼哭,代表着生命最初、最原始、剥离了所有文化修饰与复杂意义的——存在诉求。它不依赖于任何后天的概念,是生命破壳而出时,对“在”本身最本能的宣告。

紧接着,更多类似的“原始印记”开始在深渊中与之共鸣:第一个细胞分裂的悸动,第一簇火焰燃起的温暖,第一次仰望星空的迷惑,第一次感受到“爱”时的笨拙触碰……这些沉淀在文明最底层的、未经充分概念化的纯粹经验,在与那“真空涟漪”接触时,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遇到了某种“基液”,开始活跃、闪烁,散发出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光芒。

它们无法“解释”或“定义”涟漪,但它们“能够”在涟漪中存在。

【辰时·溯源之旅】

这一发现指明了方向。要理解乃至应对这“真空涟漪”,不能依靠高度发达、概念复杂的文明体系,必须回归到存在的最初、最原始的状态。

一场前所未有的“溯源之旅”在联邦内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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